路明非接过了照片，照片的场景是一幅庄严肃穆的景象，数十位黑衣人站在她的身后，她的身旁是一个看起来颇为俊美的青年以及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他们站在一个华丽的神社下祭拜着什么。
“这是？”
路明非皱起眉，这个女孩的打扮和气质很像阿秀，连相貌都有几分接近，直觉告诉他，这女孩和阿秀有关。
难道是阿秀的后人？
路明非的心中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半妖无法生育，更何况阿秀对于人类方方面面情感之迟钝，犹如一块顽石，当年与他最为亲密的异性就是自己，但在信念的分歧下最终分道扬镳。
“这张照片拍摄于去年的8月18日，日本混血种官方势力蛇岐八家在丰国神社祭典“已逝”的太阁丰臣秀吉，而这个疑似与丰臣秀长的女子是当代上杉氏家主，蛇岐八家的月读神官，名为上杉绘梨衣。”
“上杉氏？”
路明非的眼中闪过几分杀气，是上杉谦信的哪个后代？上杉景胜？亦或者是谁？一想到阿秀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心中才压下的妖鬼之面又有觉醒的征兆。
苏恩曦自然不知道此刻路明非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接着说道：“根据初步的情报显示，上杉绘梨衣和当代源氏家主源稚生的养父是橘家家主橘政宗，而橘政宗本人身份成谜，他的脸部有整容的痕迹，日语不够标准，偶尔会吐露出几个俄语词汇，他之所以能够一览大权是由于他抱养而来的两个孩子，而橘政宗曾在自己的私密日记中写到上杉绘梨衣是自己的女儿，她拥有‘皇’的血统源于龙血的污染。”
路明非眉头拧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等待苏恩曦的后续补充，倘若这女孩与阿秀无关，苏恩曦没必要特地和自己汇报。
“但根据其他情报显示，源稚生和上杉绘梨衣的来源，有极大概率是上个世纪的二战时期，作为同盟的日本将自己的皇血提供给了一部分给德国，德国用这些基因样本批量制造皇，战后德国的遗产为苏联窃取，而源稚生和上杉绘梨衣应该出自于此实验，而我们通过基因比对，已经确认了源稚生和前代蛇岐八家首领上杉越的关系，但上杉绘梨衣却不是。”
路明非瞳孔微微一缩：“你的意思是？”
苏恩曦摇摇头，她开口否定了路明非的心中所想：“蛇岐八家自德川幕府建立时，它的传承有建立严密的谱系，每一代皇的事迹、血缘都有严格的记载，虽然当年上杉越将这些焚毁了大半，但当年作为胜利者的昂热那里还有备份，根据记载，丰臣秀长在杀死您后彻底失踪，数百年的时光一个混血种恐怕没有这么悠久的寿命，因此，我怀疑当年可能提供了丰臣秀长的遗骨。”
说完这一大堆话，苏恩曦像只小白兔一样所在汽车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路明非的表情。
她现在生怕路明非暴怒之下杀向日本，那座在大陆板块缝隙上的小岛可经不起这尊大佛的折腾。
要是他真盛怒之下把日本沉了……
沉了就沉了呗，这位爷高兴就好。
苏恩曦虽然没看到路明非化身八岐大蛇的模样，但这一次行动酒德麻衣可是随身携带了针孔摄像头的。
那犹如神魔般的身影，以及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一头疑似次代种的巨龙。
超越了苏恩曦认知中，任何一个混血种所能做到的事情。
路明非此刻陷入了沉思，据他所知，半妖有悠久的寿命，这一点其实在当年就有所体现，在漫长的征战中，他们三人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可侍奉的君主织田信长都从青年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人。
路明非是依靠灵石青春永驻，阿秀据说是由于她的半妖血脉，而无明则是因为她的守护灵是八百比丘尼。
以混血种的视角大概是因为阿秀的血脉足够高贵？因此得以长生不老。
至少路明非在成为八岐大蛇之时，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体内每一个细胞，他可以判断出自己最少有两千年的寿命。
总之，阿秀大概率不会因为寿命耗尽的原因过世。
那么，是别的原因？无法战胜的强敌？
路明非下意识否定了这个可能，自己在使用了无数灵石进行强化和掠夺后，被果心居士认为是天赋的妖鬼，甚至它还夸赞认为路明非生为人类是造化的一场玩笑，即便如此，依然败于阿秀之手，在那个时代，她应当是毋庸置疑的最强。
路明非一时间脑内千般流转，无数中思绪如浪涛般卷起，他下意识捏紧了照片，就在要把整张照片揉得皱巴巴的时候，他又松开来，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少女的面颊。
一旁的苏恩曦看了半天，看到路明非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松了口气，然后凑了上来，说道：“需要我和长腿去对日本进行地毯式探查吗？野史正史我们能搜集到的资料都差不多了，现在要么向隐居的前代影皇上杉越寻找线索，要么潜入源氏大厦，从他们的AI智库辉夜姬中拷贝关于蛇岐八家谱系的档案。”
路明非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就在苏恩曦眼神中充满了诧异的时候，他接着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日本。”
苏恩曦一下子傻眼了，心想小白兔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这前脚还在说卡塞尔的事情，后脚就要去日本。
“现，现在？”苏恩曦的声音有点结巴。
路明非摇摇头：“等你说的那个什么卡塞尔学院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要先看看这些秘党的人，然后你们帮我安排一下去日本的飞机。”
然后他把皱巴巴的照片放进了口袋，转头朝着俱乐部楼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