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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升处理完侯海的事,想起女儿明日远行,朝赵玉儿居住的小院找来。恰好王夫人在院里聊着天,欢快地坐了过去,微笑着问来:“我家女儿真已打算好离开父母向外发展了?”
赵玉儿笑了笑说:“爹爹不会还念着招女婿上门,让女儿生儿子姓赵吧?”赵景升道:“女儿要是能这么想,自是最好的了。”赵玉儿说:“不瞒爹爹,女儿已与肖史商量过了,他已答应来,只要女儿能生,有孩子跟他姓肖,就有孩子跟我姓赵,儿子还优先姓赵来。”
王夫人听了笑道:“女儿,这男人,未婚前说什么都香,成婚后大多变味,切莫轻信。”赵景升接话来:“夫人此言差矣!一诺千金、一言九鼎、抱诚守真等此类词语,男女都适用,男女都在用,用好用歹讲究的是个人操守,哪有男女之别。”王夫人说:“老爷是相信肖史那孩子了?”
赵景升说:“想得美,还想达成所愿,自是要相信值得相信的人,至于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只有被相信的那人自己知道,我们相信他就是了。”
赵玉儿笑而说:“妈,爹爹今儿能这般说话,该是不打算纳芳儿为妾了?”王夫人说:“谁知道呢!”赵玉儿说:“哪有不知道。爹爹若真有意,妈说同意的那天,就能娶了。”
赵景升说:“芳儿我看着长大,犹如孩子一般,为父岂有心纳她为妾。那日碍于侯海的情面随口答应来,现在侯海已是将死之人,我与他再无情面可言,又怎会娶芳儿为妾。”
王夫人问:“今日白昼里还见着好好的,怎就是将死之人了?”赵景升说:“他早已病入膏肓,天理难容,之所以活到现在,不过是端王给了他一剂吊命药。”王夫人问:“看他生龙活虎的,哪像什么病人?”
赵景升说:“夫人有所不知,侯海不是为夫请来的护院,是端王安插在为夫身边的眼线。”王夫人问:“老爷是说,端王再用不着他了?”赵景升说:“他身为护院,靠的是一身武艺,他那双手刚不久被姜山砍掉了,自不能再充当我家护院,端王自用不着他了。”
赵玉儿说:“就算用不着他,也用不着他死啊!”赵景升说:“他作恶太多,且他女儿与他的弟子们都不愿意让他再活着,我岂能不依法办理来。”赵玉儿说:“爹爹既知道他作恶多端,为何不早些除掉他?”
赵景升说:“他是端王用来监视为父的,除掉他,端王也会派其他人来顶替,留着他好些。”赵玉儿问:“那爹爹可知道那些受害者是什么感受?”赵景升说:“为父寒窗苦读,就为科举入仕为国为民效劳,岂有不知之理。”接而叹道,“只是现实与理想相隔太远,身不由己罢了。”
赵玉儿说:“只听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未听说入朝为官身不由己,爹爹这身不由己也太身不由己了。”赵景升说:“女儿可知道,有心为国效劳,官阶越大,作为越大。”赵玉儿说:“可就算爹爹有心为国做实事,迫不得已要找座靠山以求自保,也用不着纵容侯海这等人胡作非为。”
赵景升道:“可朝廷吏治腐败,越是有心为国做实事,越是捉襟见肘,越是无能为力。为父之所以留他侯海在身边,是他对为父心存敬畏,不敢随意将为父做的那些有利于朝廷与百姓、却不利于端王的事儿告知端王。”王夫人问:“他不是端王的眼线吗,怎就不敢了?”赵景升说:“我深知他作恶多端,随时都可以处死他,他向端王告密,若对我构不成大的威胁,岂不自寻死路。”
赵玉儿说:“爹爹这个官就算当得再好,于那些受害者来说毫无益处,他们若在天有灵,岂能体谅爹爹来。”赵景升生气道:“放肆!”赵玉儿说:“看样子,爹爹已越大越痴,不及姜山这等年轻人来的胸怀磊落了。”
王夫人道:“女儿莫要胡说。他姜山起点高,岂能与你爹爹相提并论。”赵玉儿说:“娘亲不必替爹爹说话,日后肖史若有爹爹这等心理,我情愿被他休了,也决不顺从姑息。”王夫人说:“女儿莫要再胡言乱语,爹娘可真生气了。”
赵玉儿说:“娘亲不喜欢听,女儿不说就是。爹娘晚安。”赵景升起身说:“我已跟赵前说好了,天亮送你出城,别让人久等。”赵玉儿说:“知道了。”王夫人起身说:“那你早点休息。”赵玉儿起身说:“知道了。”送父母离开。
王夫人同丈夫回房,说:“玉儿这性子,老爷你惯的,生她气不值。”赵景升说:“孩子说的也无错,我依附端王让侯海为恶不断,夫人确是有责任的。”王夫人说:“我妇道人家在家多、出门少,又没听丈夫说侯海是端王的眼线、且作恶多端,去那里想着规劝丈夫来。”
赵景升笑道:“听夫人这般说,为夫不让夫人心有忧虑,还做错了!”王夫人说:“做没做错为妇不知,为妇只知道有商有量,有风有化,宜室宜家。”赵景升说:“行,从今日开始,只要是关乎这个家的事,不管好与坏,都有商有量来。”
王夫人笑而说:“天色不早了,老爷早些睡吧。”赵景升笑道:“就听夫人的,早睡早起。”王夫人笑问来:“这也算有商有量吗?”赵景升笑答道:“夫人说的对,丈夫听夫人的,岂能不算有商有量来。”
两人相对一笑,关门,熄灯,就寝。
翌日一早,赵玉儿来到西城门外,不见肖史、姜山等人,只见傅明强十兄弟牵马靠近来,立时满身不自在,跨步离开避之不及。
方云生笑道:“赵小姐用不着害怕,我等兄弟今日就离开西京,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赵玉儿转身问道:“你们去哪里?”傅明强笑而回话来:“昨日结识一位将军,跟他到陇西戍边去。”
赵玉儿听后一惊,接而问来:“那将军叫什么名儿?”傅明强说:“姓江名山,至于是姓这个江水的江,还是姓那个姜太公的姜,倒忘了问。”赵玉儿笑儿说:“这天下俗称江山,唯皇帝拥有,岂能让臣民以名字称呼来,该是姓姜太公的姜才对。”
方云生说:“还是小姐有学问。”赵玉儿问:“你们真要改邪归正了?”方云生笑而道:“我们兄弟除了强买强卖,其他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偷鸡摸狗一概不为,如今还孑然一身,怕是不能如小姐说的改邪归正来。”
赵玉儿涩涩一笑,说:“参军入伍,孑然一身好,了无牵挂的。”傅明强问:“赵小姐一早等在这里,是在等肖史那混小子吗?”赵玉儿脸儿起羞,小声说:“跟你们等的一样。”
傅明强有些奇怪,问来:“等我们家老大作甚?”赵玉儿说:“参军入伍不行吗?”傅明强笑道:“要是小姐带着一群女子,成立一个女子营未尝不可。不过就小姐一人,怕是美色大过功业,想是要不得的。”
赵玉儿取笑道:“就你们这好嘴不说好话,活该没女人喜欢。”戴若松打趣道:“赵小姐,喜欢的人来了。”赵玉儿放眼望去,只见肖史牵马从城门内走出,往她这里一张望,连忙上马疾奔而至。
傅明强笑问道:“肖大少这是要西行吗?正好同道。”赵玉儿见肖史不信,微笑道:“他们已拜了姜山为老大,西去参军戍边。”肖史这才放下戒心,下马朝傅明强十人抱拳行礼来:“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多多关照。”
傅明强带着其他九人回礼,说:“彼此彼此。”肖史说:“说实在的,你们兄弟真就适合参军,因了无牵挂而奋勇杀敌,而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傅明强抱拳道:“借祝。”肖史回礼说:“一定。”傅明强十兄弟齐道:“多谢!”
不过多久,姜山、誉王等人跨马乘车而至。姜山说:“让诸位久等了。”傅明强等人行礼,姜山回之。姜山派齐宽去请夏衍、余清、马金银三人,带其他人先行。齐宽跨马跑上一里来地,遇上夏衍三人,调转马头三两下追上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河州进发。
行程一路顺顺利利,过渭水,入天水,抵达河州境内。见天色已晚,入住沿途客栈,洗去一身灰尘,换上御寒衣服,挤坐大堂用晚饭。
姜山给颜如心夹了一块羊肉,如心夹起羊肉刚放到嘴边就想呕吐,连忙跑出大堂。姜山跟出去,只见颜如心呕吐来呕吐去,就吐出一点黄水,上前扶她入怀,问:“是那里不舒服吗?”如心说:“不知怎么,见到油腻食物便忍不住想吐。”姜山听后稍微放心,扶如心出怀,牵着回饭桌。
夏衍问道:“心儿没什么事吧?”姜山说:“看见油腻食物有点反胃。”乐继承朝颜如心好好瞧了瞧,笑着说:“吃完饭,我帮她把把脉,说不定是有喜了。”
姜山欢喜道:“乐老,这般好事切莫随口就出,闹人空欢喜可不好。”乐继承笑道:“将军这般年轻,夫人这般貌美,今日不是明日就是了,不存在空欢喜。”徐嫣儿笑道:“乐大夫,要不现在就把把脉,说不定这顿饭能吃出个花来,喝他个喜气盈满。”
乐继承笑道:“行。”起身走到颜如心身旁坐下,等如心放好手,搭上脉搏,静静心心感应脉象来。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欢喜之色爬上脸庞,松开如心的脉搏笑道:“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姜山顿时大喜过望,大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加菜添酒,尽情吃喝,不醉不睡觉。”其他人乐在其中,恭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