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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院子,刘文心觉得姜山这时候就跟颜如心睡到一起,传出去不是很好,小声说:“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意思很明显,不要胡来、强来。
姜山笑道:“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我今日欲壑难填怎么办?”
刘文心回道:“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净欲,控欲,止欲,从而少欲。”
姜山盈盈一笑道:“所以吗,人之为人,当成于能群,基于秩序,在于意义。我的意义,就是抢了如心这小女子为妻,渡劫去厄,生儿育女,求得一生圆满,从而感化我这方天下于太平。”
刘文心无语。
姜山去得刘文心住的院子,遵照本心拉着如心回到住处,没问颜如心想是不想,乐不乐意,便将人抱进卧房。甘为仆人打来热水,帮颜如心洗了脚,见水儿还热,也不介意洗了自己一双脚。将水倒掉,栓上房门,走向如心,情意满眼。
如心低着脸儿坐在床沿边,左手玩着右手,右手玩着左手,似有害羞之韵。不过多时,湿嫩的小手搓出了一层层红晕,好如灯烛边红扑扑的脸蛋娇艳至极,见着就让人怜惜在眼,欲念满身。
姜山走到身前,双掌搭上如心的肩膀,小声说:“第一次遇见你,眼儿热乎乎。第二次遇见你,心儿热乎乎。第三次遇见你,心眼热乎乎。第四次遇见你,因心儿依依不舍,便跟在你一家人身后找到了你家大门。第五次遇见你,只想送你回家。第六次遇见你,只想请你吃饭。第七次遇见你,只想做饭给你吃。”
如心听过姜山这些话,红扑扑的小脸蛋更加泛起层层红晕,红艳透明的皮肉里浸泡着的不知是感谢还是痴恋,小嘴儿微微动了三四次,就是没能说出半个字儿。
姜山又说:“我每次遇见你,就像蜜蜂遇见了火红红的山花,就想做红花下边那片绿叶,就想一生一世的托着你、护着你。今儿情难自禁,没能忍住亲了你,是故意,也是存心。只因为,不管以前、现在、将来,我都渴望着这么做,这么做了反而觉得特幸福。还请你原谅我的冒失,让我做成你今世的相公。”
如心心头总放不下那些不幸的女人心头那句话,相爱容易相守难,家花没有野花香。继续手儿搓着手儿,小声说:“那要是花儿经不起岁月的侵蚀,不小心枯萎了,谢了呢?”
姜山笑着说,桃李花谢,桃李结成,硕果累累,守着丰收。
如心抑压不住心头情意,问了出来:“那要是真有什么来世,你还会这么想我吗?”言辞儿清脆柔美,听来就想连人一起吃进肚皮里。
姜山说:“不怕告诉你,在我心里,能跟你活好这一世已经很了不得了,我是不会痴心妄想苛求第二世的。不过你也放心好了,下一世,你绝对不会喜欢上我这种人的。”
如心抬起头,小声问为什么?
姜山苦苦一笑,坐到如心身旁,小声说:“你知道荆湖百姓造反,打的口号是什么吗?如心问,是什么?姜山说,等贵贱,均贫富。”
如心出生于士农工商的商人家庭,虽吃得好的、穿的好、住的好,出门还有车马可乘,却享受着最低等的社会地位。潜意识里,也就知道怎么聚集财富,怎么用好手上的财富生出更多的财富,去那里接受过这“等贵贱,均贫富”的思想。颇感新奇,小声问了出来:“这是什么?”
姜山说:“这是先贤对未来美好社会的憧憬。人与人之间生而平等,没有差异,没有战争,人人友爱互助,家家安居乐业,天下大同。”
如心从未想过会有这等社会存在,要说喜欢,因听起来悦耳顺心,要说不喜欢,只因她家万贯家财却是她爹几代人漂泊在外积累而来,若是轻易被人平均了去,想想也不是让人乐意接受的事。见姜山说的津津有味,义正词严,不想坏了他的兴致,小声说道:“这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姜山说:“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
如心问:“那你现在怎么知道了?”
姜山缓缓地说:“你姐夫刘文心说,《礼记·礼运》中有一篇《大道之行也》,说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如心说:“这不很好吗?朝廷怎么还派兵来剿灭它?”姜山说:“帝王,家传天下也。”如心问:“你也觉得不该带兵剿灭它?”
姜山笑着说:“没有,我只觉得可惜而已。”
如心问:“怎么可惜了?你是觉得它实现不了吗?”姜山笑了笑说:“小生不敢这么觉得。”如心问:“那你笑什么?”
姜山说:“书里说,争则乱,乱则穷。凭现今一亩田地就那么点出产,就算天下大同,怕也只能做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可百姓甘为盗匪,不就是吃不饱穿不暖,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吗!”
如心富人家的孩子,不知道穷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听了也似懂非懂。但也知道穷人跟富人是相对应存在的,杀光了穷人,富人也不存在了。心儿不自觉地对荆湖作乱的百姓稍稍起了同情心,想着姜山是来剿灭他们的,慢慢难过起来,低语道:“那下辈子,我真有可能不会喜欢上你了!”
姜山笑着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世就是数百上千年。到那时,生产物质的能力比现在要好上很多倍,世人心怀理想,争取天下大同,我若再响应朝廷的号召举兵讨伐,又怎配得上你来喜欢我?你绝不会喜欢上我的。”
如心说,你既然觉得举兵讨伐不对,那这个制置使你别做好了。姜山说,不行。如心说,为何不行?
姜山说,维护国家安宁,人人有责,我不做自有人来做的。还是让我做好了,至少可尽全力做到少死点人,给朝廷有个交代的同时,也会想方设法给荆湖百姓一个交代,不至于日后动不动就群起作乱,害人不利己。
如心说,他们都是穷苦人,都是对人生抱着美好愿望的人,他们只想求个天下大同,要是真有这种美好的世界存在,那他们是没有错的。你响应朝廷的号召举兵讨伐他们,屠戮他们,会不会遭天谴的啊?
嗯!姜山叹息两声过后说,可我只知天下已经很穷了,好些人早已吃不饱了饭,忍饥挨饿,甚至今日还不知明日能不能活过去。只有天下归于太平,所有人一道努力起来,才能抵御天灾人祸,才能去除朝不保夕的苦难日子。若是戡乱都有错,那遭报应就遭报应好了,谁叫我的欲念跟他人一样无穷无尽,饭饱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有了一身本事就想为国建功立业呢!
如心说,你真的不愿放弃这个制置使,是吗?
姜山说,你该知道“既来之,则安之”的。我既然来了,你就在心里妥善安顿我一下好了。
如心这才知道喜欢姜山喜欢错了,她不该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利益就去喜欢一个杀人的屠夫。可自己身为忠贞女子,已失身于姜山,是不能再喜欢别的男人的。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心里极度难过起来,愤然说,来世我真的不会喜欢上你了!登时眼泪夺眶而出,一头扑进姜山的怀里,硬咽着说道,你就拿这一生好好待我吧!我心里是不能再有别的男子了!
姜山右手摸着如心的头发、左手抚摸着如心的脊背说,那你可要当心了,我来自穷乡僻壤,俗称江湖,利益就是江湖。小过片刻,接着说,你要认准你的利益,别模糊了来。
如心小声问道,我要认准什么利益?
姜山轻轻笑了笑,温着声儿说,想我姜山年轻英俊,官运在身,你找的男人是孩子他爹,还是一个能让你可获得骄傲的男人,可得拎清来,别到时犯了糊涂。
如心紧紧抱住姜山,小声说,我先前想找的,是一个能让自己可获得保护的男人,不过现在改过来了,只想找好孩子他爹,守着我跟孩子平安喜乐地过一生。
姜山听后很是开心,在如心的耳根亲了亲,暖着声儿说,那就让我好好待你这一世,让你多给孩子他爹的孩子生好些个兄弟姐妹。接而问道,好吗?
如心娇羞地说,又来了,尽喜欢些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言语。
姜山一把抱起颜如心扔到床上,快速爬到她身旁,欢着声儿说,看我是胡说八道,还是尽干实事。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如心的腰带与衣扣,转眼间就将如心脱的一丝不挂,好如圣洁的玉人。
如心感觉到姜山的手儿好不害臊,从她小腹那里摸了下去,瞬时发现窗外有人偷看一般,娇羞难当,极难为情地说,不行的...我怕光...
姜山迁就过来,下床将灯烛儿灭了,回到床上。手儿一触碰到如心怀里的温柔,魂儿立马被勾了去,再也不知自己是姓姜还是姓颜,只知颜如心恰如一条温温暖暖的春水,任由他这条满怀春情的鱼儿瞎游乱撞,肆意胡来,触碰到那里是那里。
一番欢愉过后,如心感觉姜山的身子特他娘的可亲可爱,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不知何时被姜山弄醒了来,何时又被姜山哄睡了过去,一晚上三番五次,好不让人烦厌,可又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