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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如心小姐看得起小的。”等店小二牵来马,姜山右手牵着马缰,左手牵着如心,朝前边的街道走去。
一条街道东逛逛,一条街道西看看,两三条街道走过,见前边熙熙囔囔的人群挤在一团,左拥右挤好不热闹,如心好奇心起,松开姜山的手,朝着人群小跑而去。
姜山被丢在了后边好没道理,但也不难受,瞧着如心那背影儿欢欢快快,心田处不也暖暖绵绵,好不是个滋味,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听过人群的欢闹声,看着前方台上的摆设,姜山一眼看了出来,比武招亲。
如心娇娇弱弱一个未婚姑娘,见无缝隙可钻,又没那个力气往里挤,哪有不被围观的人挡在外边的道理,虽有些儿难受,却也乖乖地瞧着围观者的背影,跟着众人一起喝彩个不停。
姜山将马儿拴在不远处,给了马桩旁的店家几个铜板帮忙看顾一下,等到店家答应了来,快步走到如心身旁。见她兴致盎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小声问道:“你以前很少出来玩吗?”
如心微笑道:“没有。我经常带着秀儿出去玩,偶然也带着我弟弟。”
姜山问道:“那你们一般玩些什么?”
如心一边板着手指头数着,一边笑答道:“看看青山,赏赏绿水,去茶楼听书,到棋楼观棋,偶尔也学着江湖上的那些游侠们的样,大碗喝茶,小口吃肉,只求殊途同归。”
姜山笑着问道:“喜欢擂台比武招亲吗?”
如心摇了摇头,偷笑道:“你都赖上我难以脱身了,再来比武招亲,岂不是花钱雇人来揍你。”
姜山见如心那傻乎乎的模样就好气,可他从不敢往弱小的女子身上发气,只好半抱住如心,使用全力地挤进人群,潇潇洒洒地站到了擂台前,那个子比姜山矮小的男子虽极为恼火,可又不敢动怒,应该是看到姜山不比他们柔弱,动起手来不一定能干得过。
身前擂台一目了然,如心这才感受到男人壮实与粗野的好处,朝姜山打趣起来:“还是你们这些当兵的人儿好,大大方方地挤了别人的位子,人家还不愿对你们撒娇,忍气吞声唯恐不及。”
姜山装作没听见,只想牵住如心的小手不放松,朝擂台上笑了笑。见台上那个生养着三羊胡须的老先生很是滑稽,明明一个比武招亲搞得气场十足,却不见武者,只有他在台上扭动着屁股,在一张长条纸张上写着字儿。
“你看,那小姐出来了,好生漂亮。”如心望着台上欢声雀跃地说道。
姜山同着如心的娇笑声往台上最里边看了一眼,只见三个穿着华贵服侍的人儿稳步走上前来,一个长者稍稍走在前头,一个丫头挽住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满面容光走在后头。少女脸色有些腼腆,似羞非羞,像极了一树刚刚绽放开来的海棠花,娇嫩跟峻峭秀满一身,满眼春意袭人。
三人停在擂台中央,长者向前迈上两步,笑容裹上一脸,大气凌然地拱手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来往路人,我慕容家就一爱女,年方十九,单名一个嫣。几经找婿,未得满意之人。今日特设此台,只为寻得一位文武双全的佳偶,承就个百年之好。”
迎来一片喝彩声过后,慕容员外接着说道:“招亲的规则,文试一副对联,武试一场较量。只要是青年才俊,不分贫苦贵贱,尽可上台一试身手,第一位过关者就是获胜者,比武招亲也就此结束。”
大伙儿将小姐的花容月貌欣赏一番,丹田慢慢凝聚真气,叫上朋友“拼死一搏”,人分先后地上台,等着较量。
慕容老爷见有人迫不及待地上得擂台,牵着女儿慕容嫣走到台子右上角的两把椅子前坐好来,就等着那些好男儿释放出那个娇滴滴的欲念,先试文试一幅对联,再试武试一场较量,再用金银豢养一个“文武双全”,用文生女,用武生男,开枝散叶。
只见那老先生在一张长纸张上大笔一挥而就,两个家丁一人拿着纸张一头提了起来,生怕围观的人看不清楚,走上前来,沿着擂台台走了半圈,将对联贴在左边的一棵高木桩上,走回书桌旁,再也一动不动。
众人朝着那半幅对联看去,只见上边写着“一厢情愿,试问郎君才高几斗”,字儿笔法灵动清秀,好生耐看。
姜山不懂得欣赏书法,两眼散光,瞧来瞧去,就瞧见字里行间隐藏着两个字——损伤。
如心感觉姜山的掌心很热,就怕他想上台一试,小声问道:“你能对的上来吗?”
姜山转脸送给如心一个温润的眼神,微笑道:“只要你上去代替那慕容嫣小姐,我就对出来。”
见好些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右边桌子上的纸张上写起字来,想了好久,写着写着走下台子,一个个摇头晃脑地走出了人群,如心有些儿为他人着急,暖着声儿朝姜山说道:“你对给我听听,看看对着怎么样?”
姜山笑了笑,想着能对出来的大多文弱书生,武比免不了伤筋动骨,到最后落个颜面无存不说,还有可能落个半身残疾。又想着大多武艺在身的很少勤读诗书,对不上对联,空有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想着帮慕容嫣小姐找到如意郎君,不也将刚才想出的那副对联“两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千斤”改了改,声儿不大不小地说了出来:“两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半斤。”
“你怎么要这么对啊?人家只是招亲,又没得罪你。”如心刚将话儿说出,姜山右边不远处一个健壮的少年喜乐满怀,一个纵步跃上擂台,走向书桌,提起笔在纸张上挥毫狂书,转瞬之间笔管离手。
姜山见此情景,温温一笑,回如心的话道:“慕容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姻缘无价,怎可这般选婿。世间那有那么多文武全才,对对子本就不易,就是对上了,那人还得跟人家比武,要是身板不够强硬,有可能还要身负重伤,落个旧疾。为选一人做女婿,伤十人、百人、千人于台上,唯心狠之人所不能为也。”
旁边围观者听过,朝舞台看去,只见两个家丁拿着那个后生写出来的对子,走到了左边的大木桩边,将对子贴上了木桩。等两个家丁走开,众人用眼一看,那对联上刚好写着“两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千斤”十二个大字,跟姜山说的只一字之差,褒贬之意立判,不让慕容家人肃然起敬。
如心握紧姜山的手儿来,欢然道:“他代你上台了。”
姜山将手儿抱上如心的肩膀,笑着说道:“欺世盗名,先入为主,见怪不怪。只希望他不其怪自败就好。”
如心将脸儿在姜山的手臂上靠了靠,朝擂台惊呼道:“你看,那慕容家的武师出来了,好生威武。”
姜山朝那武师看了一眼,轻蔑一笑:“就身上多了几斤肉而已,不跟人家比体重就行。”
如心曾从刘文心口中听闻,姜山九兄弟于鲁山对战两百骑兵,勇武无敌,不也问道:“你能打他几个?”
姜山见那武师身形有些笨拙,小声答道:“在这擂台上,赤手空拳打他五个没问题;在一大片空地上,打他二十个没问题;要是在山林间,打他一百个没问题;要是再给我一杆棍棒,打他五百个没问题。”
如心觉得姜山在吹牛,小声问道:“为什么不同的地方,结果不一样?”
姜山见擂台上的两人摆好了架势,正试探着攻击对方,有意提醒那青年一番,放大声儿说道:“这还用想吗,我可以边打边走啊,避实击虚,找他空当,何须硬拼。”
如心不喜欢看人打架,将目光交给姜山:“你干吗这么大声啊?主人家会不高兴的。”
姜山观看着擂台中央两人摆弄着拳脚,那青年在气势上似有不敌,若硬扛硬碰下去,绝有可能败下阵来,还是放大点声儿说道:“你没看到那少年身板没人家厚实,肌肉没人家发达吗?要是不灵机取巧,硬拼下去,不仅娶不到老婆,有可能还会变成‘三焦废人’。”
如心笑道:“你呀,这般急着帮人家娶媳妇,何不自己上,难道那慕容小姐不够漂亮吗?”
姜山温言道:“还是赖上颜如心小姐不放的好,少了麻烦,多了情意,说不定晚上还让我抱紧了来。”
“你就会说不正经儿的话来哄人。”如心随手一掌拍往姜山胸前,似羞似怒,不仅让姜山将小手摸了去,还让姜山将她搂紧了去,脸儿靠上姜山的脖子,似痴似醉,再不想有半声言语。
擂台中间的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相互较量着对方的耐性。突然,那个健壮的武师见那青年人半边脸蛋红得发紫,且嘴角留有鲜血,该是已受伤不轻,是时候将他赶下台去了,猛然一拳击向那青年人胸口。青年将身子往下一沉,往左边一闪,从后边抱住武师,往后一扳,武师仰翻在地。武师哪甘示弱,一个“金鸡倒立”,双脚往后一登,踢向那青年人的面门。
“抱住。”那年轻人正准备闪避,听过姜山一声大喝,于百忙之中反应过来,拼命抱住武师双腿往后一拖,等武师扑倒在台子上,一把扑了上去,锁住武师的双臂,武师再也动弹不得,比武结束。
姜山拂了拂如心的鬓发:“我们去他处逛去吧。”
如心这才恍悟过来,要是这个男人日后真能对自己好的话,自己该是捡了个宝。稳稳地让姜山牵上她的手儿,走在身旁,借着掌心互握,心儿跟姜山的心儿越靠越近,越靠越紧,幻想着彼此融为一体,永远都不要分开就好。
那年轻人获胜,站在擂台上看着姜山远去,情不自禁地朝姜山深深一躬:“多谢公子!”
姜山哪听得见这样的话语,牵着如心走到马儿旁,朝那店家道了一声谢过后,跟着如心往前方继续闲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