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刚刚六代机可是在我眼前盘旋了接近五分钟！”
屈菁菁有些不敢相信地大声说道，然而大白的回应依然是一样的。
她放弃了这种无用功，转而面向陈夏：“陈总，大白说雷达上没有探测到任何东西。”
陈夏对此早有预料，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然而，屈菁菁仍然好奇心未减，她真的很想知道陈夏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为什么这个男人对于战斗机的完全隐身能如此淡定，仿佛这是日常琐事一般。
这份定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非常可怕。
“陈总，卤蛋上面的等离子体隐身技术采用的是哪种产生等离子体的方式？”
陈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可以问他。”
卤蛋此刻又重新钻进了大雾中，二次应答机显示的画面上，他正在测试超机动性来打发时间。飞机此刻在垂直机动的底部，瞬时过载达到了13个G。
众所周知，9个G已经是战斗机飞行员的极限，且在这样的极限下只能维持不足30秒的时间。
而卤蛋保持13个G的过载已经过了半分钟，并且还处于这个过载状态没有改变。
如果在空中格斗中遇到卤蛋，抓紧逃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卤蛋可以轻松咬尾其他飞机，为自己创造有利态势。
屈菁菁看到这一幕，感觉卤蛋在秀肌肉。当然，这点对于卤蛋来说只是基本操作。她最想知道的还是卤蛋为什么能够隐身。
“卤蛋，你采用的是什么隐身技术？”
卤蛋声音有些机械化地反问：“现在知道我能隐身了？”
“可是隐身技术是机密，我没有权限告知你这个信息。”
屈菁菁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说吧。”陈夏的话音通过传送器传到卤蛋那边。
“声音识别成功。”
“卤蛋采用的等离子体是热等离子体，采用的电离方式是热致电离法。最根本的原理是通过加热铼产生等离子体云，用磁场将高频振荡的等离子体云束缚在飞机周围，形成一个高频等离子体震荡区域，以此来规避外界电磁波的探测。”
卤蛋在回答的过程中，依然在进行着超机动性的测试。对他来说，做一些超常规的机动，比如“眼镜蛇”机动，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屈菁菁听完卤蛋的回答，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
“原来如此。”
等离子体隐身技术的核心在于产生等离子体。卤蛋在机身外部用铼矿电离产生的等离子体云作为隔绝探测的介质，可以说非常可靠。
热致电离法最根本的环节在于用碱性金属产生等离子体，铼矿是最佳选择。
而隔绝电磁波的关键还在于等离子体振荡的频率。振荡的频率决定了外界电磁波进入等离子体的程度。
如果等离子体振荡频率小于入射电磁波，则外界电磁波能够进入等离子体并在其中传播，直至能量衰减到零。
如果等离子体振荡频率大于入射电磁波，则外界电磁波根本无法进入。
也就是说，无法被探测到。
真是妙不可言！
通过卤蛋的详细解释，屈菁菁终于理解了等离子体隐身技术的实现原理。结合她自身的知识，她意识到卤蛋在这个领域已经达到了近乎无敌的境界。
现在，地空导弹部队和空中部队对敌方空中火力的打击主要依赖电磁波的探测。既然外界的电磁波无法探测到六代机，那么卤蛋在敌方的火力范围内就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导弹是目前最有效的防空手段，但如果导弹都失去了作用，那还剩下什么呢？
高射炮？还是航炮？
恐怕只有肉眼才能看到卤蛋，也只有这些不需要雷达的武器才能对其构成威胁。
“测试结束了吧？”陈夏问道。
卤蛋在空中迅速做出机动动作，瞬间穿越浓雾，降到了人眼可见的高度。
“鲁班七号顺利返航。”
随后，卤蛋在女王岛上的机场降落，自动滑回停机坪，停在了TU-160旁边。
鲁班七号那十多米长的身躯在TU-160旁边显得格外渺小，就像是一个孩子站在成年人旁边一样。
战斗机和大型轰炸机在体型上本就没有可比性，这样的反差也显得理所当然。
“是时候让他们上场了，去解决埃非利亚大陆的麻烦。”陈夏自言自语道。
屈菁菁知道自己也该出场了，于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老板，我记得之前TU-160改装后只能承受100吨重量的垂直起降，加上卤蛋后重量已经超过了这个标准，那该怎么起飞呢？”
陈夏淡定地回答道：“这个问题其实在六代机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解决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屈菁菁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道：“确实，这已经不算是一个问题了。”
她和陈夏都清楚，卤蛋的控制能力和架势术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飞行员，因此挂载卤蛋完全可以通过起飞后的对接来完成。
也就是说，TU-160会先升空，鲁班七号随后升空，并自动飞进TU-160改装后的弹舱内，完成挂载任务。
如果有两架六代机的话，鉴于六代机目前的体型，可以在机腹下面再挂载一架，这样空天母舰的战斗力就会瞬间翻倍。
但即使只有一架六代机，空天母舰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我会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屈菁菁拍着胸脯保证道。
陈夏淡定地说道：“在保证他们安全的前提下，把六代机展示出来。”
“另外，TU-160正式改名为梦想号，它承载的是关于未来的梦想。”
屈菁菁点了点头，将这句话铭记在心。
人是有梦想的，虽然不知道卤蛋有没有梦想，但屈菁菁肯定有。空天母舰这个超越了现代战争格局的武器，算是陈夏的一个梦想。
虽然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但这曾是他们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景，代表了他们近半个月来努力奋斗的成果。
接下来，是时候让梦想号上场了。
屈菁菁做好准备，卤蛋也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完成了加油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后，屈菁菁登上了梦想号。
“梦想号检查完毕，准备起飞！”屈菁菁的声音在无线电中传来。
陈夏亲自指挥道：“检查完毕，可以起飞！”
瞬间，梦想号的停机坪上传来轰鸣声，尾喷口的矢量喷管将发动机传递来的气体以最快速度喷射出去，朝着地面斜向下80度的角度。
一秒后，机翼上的两个引擎开始点火。两三秒后，前后引擎与发动机同时爆发出最大推力。
无论是矢量喷管中的气体流还是机翼上方引擎喷出的气体，都是高热量的红色。
在前后气体反作用力的推动下，梦想号终于拔地而起，顺利升空。
“起飞离陆姿态平稳，收起落架。”
梦想号升到离地50米的高度后，屈菁菁操纵它收起起落架。这一动作的完成标志着梦想号垂直起降飞行的顺利实施。
紧接着，鲁班七号也在女王岛的跑道上顺利起飞，然后朝着梦想号的方向飞去。期间，鲁班七号的速度降低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时的程度，再次验证了自身的低速性能。
同时，屈菁菁也操纵梦想号加速，尾后的四台发动机矢量喷口同时转动角度，倾角减小，向前的推力增加。
在这个过程中，倾角每一度的变化都需要非常小心谨慎。虽然整个过程都是由飞机的自动驾驶技术在操纵，但屈菁菁依然谨慎地将手放在驾驶杆上，随时准备接手操纵。
幸运的是，意外情况并没有发生。梦想号在短暂加速后也将速度提升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时。两架飞机在女王岛上顺利集合并完成编队。
鲁班七号顺利将自己的速度调整到与梦想号一致，然后飞进了梦想号机腹中的弹舱。
“梦想号空天母舰挂载完毕，准备出航！”屈菁菁的声音在无线电中高亢地传出。
陈夏淡淡地下令道：“可以出航。”
空中，梦想号将推力增加到最大，尾喷口的发动机角度全部向后，将速度增加到了接近声速。
此时，机翼上的两个引擎停止了工作，并关闭了引擎上会影响空气动力特性的舱盖。
梦想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浓雾，飞到了女王岛之外的海上。飞机的自动驾驶计算机将飞机推升到了万米以上的高空，在空气阻力最小、飞机气动特性允许的情况下采取了超声速飞行。
以这个速度，不到五个小时就能顺利抵达印度洋，并在皮皮虾号上着陆。
屈菁菁看着眼前的海天一线景象，发现在万米高空真的能用肉眼看到一点地球的曲率。
她不禁心想，如果没有跟着陈夏，她是否会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东西？是否会有一天开上空天母舰？虽然这个空天母舰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此刻，她甚至有些无聊。看风景成了最简单也最珍贵的消遣方式。
至少其他人得不到这种享受吧？
在无聊到想睡觉之前，屈菁菁决定先给卤蛋下达之后的任务指令。
鲁班七号置身于梦想号内部，处于一种待命状态。这种待命并非关闭或休眠，而是能够正常接收并响应指令。
“鲁班七号，请根据当前情报自主规划任务。”屈菁菁发出指令。
“收到，正在规划中，请稍候……”一分钟后，鲁班七号给出了回复。
“目前有六种可行的方案，具体选择需根据实际需求来定。”
屈菁菁随即传达了陈夏的几点要求：首先，要摧毁米国人制造的核武器，并尽可能破坏核试验基地；其次，要确保火凤凰和安然在进攻中毫发无损，同时尽量做到出其不意；最后，不必顾虑暴露六代机这一秘密武器，敌人既然向我们展示实力，我们也应该回应以同样的展示。
这些要求都是陈夏传达给屈菁菁的，她现在只是负责转达给鲁班七号。
接收到指令后，鲁班七号的AI计算机迅速开始计算，不到半分钟就给出了回复。
“已经找到最佳方案，可以满足所有要求。”
“具体方案如下：……”
屈菁菁在飞机上原本觉得无聊，但听到鲁班七号的方案后，心里顿时充满了喜悦。如果这个方案能够顺利实施，那么不仅能够再次出乎敌人的意料，展示己方的实力，还能让敌人目瞪口呆。
简直太棒了！
屈菁菁不禁感叹，这就是计算机超强算力的魅力所在。如果是人来规划，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出如此完善的方案。
她心想，如果政府部门的一些决策也能交给AI来做，那么事情将会变得简单许多。
就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鲁班七号那略带机械感的声音再次传来：“目前的方案还不够完美，如果有更多信息，还可以进一步优化。”
屈菁菁回复道：“很快就会有更多信息了。到达皮皮虾号后，我们会收到更多前线战报，并在上面挂载导弹，做最后的战斗准备。”
“收到。不知道会挂载什么导弹呢？”鲁班七号的话中带着一丝喜感。
屈菁菁并没有笑，她也很想知道陈夏究竟会做出什么安排，给鲁班七号挂载什么样的导弹。据她所知，鲁班七号这个六代机上的导弹挂架是完全能够挂载巡航导弹的。
“说不定会就地取材，或者从埃非利亚大陆的中转站转运一枚过来。”
“也可能是华夏著名的东征系列导弹，但具体是哪一款我就不知道了。”
鲁班七号回答道：“东征系列确实不错，我的系统存储库里没有记录这款导弹的发射记录，如果挂载的话，那将是它的首次实战。”
屈菁菁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鲁班七号的数据库里记录了陈夏对各种类型武器的试验记录，它自然知道陈夏还从来没有使用过东征系列导弹。这或许是陈夏的一个遗憾吧。
这一次，看来真的要完成很多个“第一次”了。
五个小时的时间在屈菁菁与鲁班七号的闲聊中悄然流逝。万米高空之上，飞行平稳，海天一色的景象虽然美丽，但也容易让人感到无聊，只想快点抵达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