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颜知道简单为什么要谢她。
要在以前,她也一样,会对简单说同样的话。
她和简单曾经就像两座孤岛,简单为了逃避内心的孤独和惶恐,总想着去靠近陆地,以为上岸就安全了。
单颜的内心却埋着绝望,她的世界里没有岸。
世事是奇妙的,简单越是拼命奔波于事业,她越不能摆脱这种情绪。
单颜即使把自己完全沉迷于写作里,也于事无补。
但是,现在不同了。
陈远翥虽然不是她们的岸,但是,不知不觉,她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孤独。
反正说不清楚,世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们与陈远翥在一起,怎么疯,好像都觉得正常。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们看这个世界,也觉得非常顺眼,阳光沙滩,太阳月亮,空气草原,城市环境,人文自然,生活习性,人来人往,看到那里,都充满妙趣。
“真不知道,茫茫人海,就怎么遇到了他。”大早上,简单感慨的说。
“你是想感谢我呢,还是想夸我,我都接受。”陈远翥臭屁的说。
自从识能突破界限,他成了睡在醒中的人。
只要特殊能力不耗尽,就不存在睡眠的问题,每天早晚的呼吸法足以维持身体运转。
所以,每天晚上都是简单和单颜投降,累的不行,早早就昏昏入睡。
也才有了简单那个对陈远翥好得不得了的想法。
“真卑鄙,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告诉你,这世上别的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颜颜,你说对吧?”简单拍了陈远翥一巴掌。
“嘻嘻,那以后,每天晚上等你们睡着了,我到沙发上去睡。”陈远翥笑着说。
“我可没说。”单颜静静地说。
“颜颜,你可是仙女,就这样让癞蛤蟆欺负。”简单故意挑战。
“以后晚上不许对我们这样。”单颜又说。
“有没有搞错,是你们对我这样,不是我对你们这样。”陈远翥觉得冤枉,大声抗争。
“打死这个龟孙。”简单和单颜突然上下其手,对陈远翥伸出四只九阴白骨爪。
陈远翥痛并快乐着。
夫复何求。
当他考上大学,为免父母为学费发愁,他绝望地想放弃上大学。
当他父母身患绝症没钱治病而死,他的人生只剩下麻木。
当他叔叔以助他上大学为由,霸占他父母开垦承包荒地拆迁费,他不得不把为他上大学资助学费的叔叔告上法庭,官司赢了,却被所有亲情视为忘恩负义拒之门外,即使深怀巨款,他的世界也只剩下绝望。
在宁州,本该孤老终生。
承蒙上天不弃,遇到了简单和单颜这两个人间精灵。
他知道她们要求很高很多,可他给不了。
有些东西,太奢侈,强求不得。
他能给的,只有单纯的陪伴。
她们不弃,他便不离的陪伴。
出国旅行这段时间,简单是通过单颜和陈远翥的相处方式,感觉到了陈远翥的这份心意,才改变了她的心意。
单颜要早得多,不用说出来,她刚认识陈远翥,便知道两人会是这个结果。
她从没要求陈远翥要做什么。
一切都发乎自然。
与人为伴,还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便可无求。
她对陈远翥,只有这个要求。
陈远翥做的非常好。
即使她与简单在一起,也做不到这么融洽。
回国,还是张骞翮亲自来接机。
“简总,算上这是三个大项目,在国外我们就有20个大项目了。我觉得这些大项目,都要长期持有股权,鉴于国内外国情不一样,我们是不是建立一个国外独立核算的投资公司比较好。”
一上车,张骞翮就急着提出来。
“少来,我就是推磨的驴,记着别卸磨杀驴就行,这话你应该对陈总说。”简单清醒得很。
她一有空就找陈远翥看翮翥金融的公司章程,每次看都对陈远翥和张骞翮认识更深。
“嘻嘻,对简总和陈总说都一样。”张骞翮嬉皮笑脸,想蒙混过去。
“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就不要在我这绕了。”简单不上套。
“可以。在群里发个声明,独立核算后,会单独为股东设立一个新的虚拟账号,是外币结算红利的。以后发放红利,也存在中立国的银行户头。若是不想再国外开设银行户头的,经过汇率换算后,也可以发放到国内银行账户。”陈远翥沉声说。
张骞翮已经养成习惯,只要翮翥金融要决策的事,必须得到陈远翥的肯定。
他只是因为知道陈远翥和简单还有单颜的关系,才想了这么一出,故意逗一下简单。
没想到,简单不识逗,眼睛揉不得沙子。
“宜早不宜迟,主要是人选。”
当陈远翥作出决定,执行的却是简单。
她这时候发言,理当气壮。
“人员名单,我早已经准备好了,总共十三人,马上发给陈远翥。除简总之外,全员的外国人,都是刚刚从世界排名前十的名牌大学刚刚毕业的精英。”张骞翮说。
“不,除我们两人之外。”简单指着单颜说。
“好,除你们两人之外。”张骞翮巴不得这样。
“你这家伙,有名单为啥不早发给我,偏要等到我们回国才发。那就等一等,过一个月在考查这些外国人。”陈远翥有点生气。
说完,才想起来,张骞翮并不知道,他考核录用人员是用识能浸入对方的思维意识中,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秒,但足以读取对方几日内的想法。
见不见面无所谓,但识能有界限制,所以必须要到这些人的国家去。
当然,最好是面审,不面审也无所谓。
“本来我只是个想法,这不见了你俩才知道事情着急。要不,你们再回去。”张骞翮对陈远翥偷偷做了个鬼脸。
“去你大爷的。”
陈远翥,简单和单颜,异口同声,吓得张骞翮差点打错方向。
“陈远翥,你缺少夫纲啊。”张骞翮怪叫。
“哼,直接开去你家,让我好好学学你的夫纲。”陈远翥淡淡地说。
“好啊,我们也想向梅溪请教一下张总的夫纲。”简单和单颜不高兴了。
“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