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外圆内方,意志坚韧,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绝不轻易妥协。
有了这样的断定,就不虚此行。
翮翥金融在国外不需要开疆扩土的将军,而是统筹全局的帅才。钱御微正合适。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翮翥金融的发展没离开你的眼睛,海外业务提前发育,急需一位掌舵人,我们认为你是最合适人选。”
陈远翥正不知道如何开口,便见缝插针,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不是有简单了吗?”钱御微抿了一口杯中白茶,慢条斯理的说。
陈远翥看不出她对这件事的心态。
“不瞒你说,推荐你的,正是简单。”知道瞒不过,陈远翥就承认了。
本来简单不让他说的,怕起到反作用。
“我的情况想必简单都给你说了,可能要让陈总失望了。我也不瞒你,要是没有孩子,我倒想试一试。”
钱御微虽然拒绝,但陈远翥听得出,她并没掩饰内心的那份不甘。
“简单说,凭你的能力,现在应该做到国家银行总行的副行长,而不是蜗居在宁州,混吃等死,做一个小小的国家银行宁州支行副行长。”
这话简单没说过,是陈远翥杜撰的。为的是刺激钱御微。
“等她做到国家银行总行行长,才有资格说这话。”钱御微果然上套。
“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我觉得简单没说错,一个小小的宁州支行,三个副行长,外加一个行长助理,你在这个职位上,职级是有了,说到底还是吃闲饭,混吃等死。还不如你以前做金融监管课科长,至少有事做,你说对不对。”
陈远翥既然来了,功课自然会做足。
“我不知道陈总是想攻击我们银行的体制,还是想挖苦我。我觉得都没必要,我很满足。别说是我,在任何国家,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钱御微并不受激。
但对陈远翥明显冷淡了许多。
“压抑个性,并不代表要牺牲个性。做事讲究志同道合,你有吗?”
好钢不怕火炼,陈远翥继续淬火。
“国家银行是一个成熟的体制,所有的人都是围绕这个体制在运转,这是客观事实,我个人谈不上牺牲个性。”
钱御微没有对陈远翥后半句话回应。
“对专业领域,你比我有发言权。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简单的推荐。翮翥金融的公司章程你是见过的,如今的发展态势没有一丝偏离。我们是做实事的,这个职位可以说是为你量身定制。你就一点都不考虑吗?”
“可是我有孩子。”
钱御微弱弱的说。
“要我说,孩子更本不是问题。与其让孩子上国内的外资双语学校,还不如直接到国外去上学。我本人承诺,所有的费用,包括住房和交通等一切费用,公司全部承担。”
其实目前对钱御微来说,最主要的就是儿子和丈夫,她没说丈夫的事,陈远翥便识趣没提。
“陈总这是下了血本啊!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年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我会尽快。”
钱御微被陈远翥说到了点上。
是啊,与其让孩子上国内的外资双语学校,还不如直接到国外去上学。
这让钱御微很心动。
还有一点,陈远翥也戳到了她的肺管子,她在国家银行宁州支行任副行长,主管银行资金风险和法务,表面上拥有一票否决制,看着显赫,但的确是闲职。
钱御微家世底蕴深厚,深喑其中厉害,自不会以身犯险。
否则,大浪淘沙,早就被淘汰了。
这不是钱御微能改变的。
可这也不是钱御微喜欢的,非常的不喜欢。
她是国内顶流金融专家,专业论文发表了不少,赞誉有佳,甚至能上达天听,可是哪又如何,无一被采用。
几乎简单所有的投资决策,都离不开钱御微的分析和指导。
几乎简单承受钱御微所有的心中愤怨和不满,有时钱御微在想,没有简单,估计她已经抑郁了。
可简单没了。
自从简单成了翮翥金融的董事长,再也不需要钱御微了。
她们两人,甚至都不再见面了。
要见也是翮翥金融股东群里见。
世界上最了解钱御微的,莫过于简单。
所以,简单不敢来。因为,她怕被钱御微视为背叛。
同样的,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朋友也很少,能数得过来,她很珍惜。
“成了,钱御微说考虑,就一定是下了决心。看着吧,不出三天,她必然联系你。”
和钱御微分别后,回到江南书院,简单和单颜都在。煮好了咖啡等他。
简单在宁州有两套住所,她偏爱这里。现在院子里可以一年四季都种植咖啡豆。
“为什么?”单颜说。
“天机不可泄露。”简单对她摆摆手。
“人活一世,谁不想证明自己存在。何况是才女乎?”陈远翥说。
“我就不想,我只想做个闲人。”单颜懒懒的说。
“谁能和你比,能闲必非等闲人,说的就是你这样降落人间的仙子。只是便宜了陈某人。”简单双手捧过单颜的脸,说的非常认真。
“一句惊醒梦中人,便觉身轻欲上天。”陈远翥摸着鼻子,幽幽的说。
“嘻嘻,恐怕每次要上天的是简单。”
陈远翥不得不惊叹,单颜真的拥有天女下凡的本事。转变只在一瞬间,污起来不要不要的。
“你又好到哪里去。”这方面,简单怎能示弱。
“比你强。”单颜直击要害。
简单无语。
陈远翥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