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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的手势却无法到达缝隙的断面。
他们被关在里面了。
这些人大都穿着冲锋衣，背上还背着背包，不像是本地居民，倒更像是过来爬山或者是探险的，又或者……
是来找这里的某些东西。
韩尚觉得这些衣服的主人和自己应该是同样的来路。
鹧鸪哨也弯下腰看了看，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都已经被冰封住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被血染红……他们究竟是怎么被封到那下面的？”他疑惑地问道。
如果是因为地壳运动的话，他们的身体被挤成那样，不可能还毫发无损才对！
“只有一个可能。”韩尚冷冷地说，“他们是为了躲避某个可怕的东西，才不得已躲入了那个缝隙。”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却没有想到，自己将永远也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他的话一出来，陈妍和鹧鸪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明只是冰冷的话语，却让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真切感受到了和这些被封在冰里面的人同样的恐慌和绝望。
韩尚往别处走了走，伸手摸了摸山壁。
可摸着摸着，他的脸色就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鹧鸪哨也跟着去摸，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陈妍感到不解。“你们在相互看什么？这墙壁有什么不对的吗？”她问道。
“陈妍，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韩尚反问道。
“冰窟啊！冰山融化之后，中空的冰窟。”陈妍回答道。
“那么墓主人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韩尚如此说着，眼中竟然还出现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对这地方很好奇，现在好奇心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陈妍更加疑惑了。
鹧鸪哨解答了她的疑惑。
“其实这地方并不是天然的冰窟，而是人工凿的。你看这墙壁还带着人工的痕迹，而且刚刚你也说了，这有可能是融化之后形成的。根据格桑小兄弟他们的话来分析，这条裂缝估计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否则也不会默认，来到这里就一定要绕路或者是跳过去。”
或许是他解释的不太直白，陈妍还是在皱着眉头思考他们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状，韩尚就说的更详细了一些。
“冰山上地势复杂，地震有可能会导致一座山前一天和当天的样子变得截然不同，面目全非。而格桑却能够确保这里有一条缝隙，不会因为地震之类的地壳运动而被封起来，就说明这东西存在这里很多年，至少已经到了他们世世代代可口相传的程度。将墓穴造成这样子，就是最天然的伪装。如果不是霍仙姑看到了这下面有尸体，我们要下来查一查，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竟然是一个墓。”
陈妍总算明白了，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地方工艺的巧夺天工，而是惊讶于韩尚和鹧鸪哨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还有他们对于这种事情稍微看一眼就可以想出来这么多。
跟他们相比，初出茅庐的自己简直都不能算是一盘菜。陈妍有些惭愧。
“抱歉，跟你们学到了很多，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她问道。
“想办法先把这些尸体弄出来吧，吸取前人的教训，我们也能够避免悲剧。”韩尚回答道。
要把尸体挖出来，以他们三个人的力量肯定是做不到的。
于是鹧鸪哨上去传递消息，很快大部队就下来了。
原本空荡而冰冷的洞穴，如今变得满满当当。
多了些人，多了分人气，似乎也就变得不那么寒冷了。
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陈妍却站在一旁，手脚有些拘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的本领原本就不是在找墓穴这方面，力气也完全不达标，甚至因为软骨弓的原因，她还达不到一个普通女孩的标准。
陈妍的优势就是会软骨功，可以钻进很小的地方，在遇见了地势比较复杂的洞穴时，可以当前锋去探路。但眼下，她也压根就派不上用场。
韩尚注意到了陈妍站在一旁的样子有些失落，便走过去打招呼。
“你对于眼下这情况是怎么想的？”他问道。
“什么？”陈妍有些迷茫。
“把尸体挖出来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吗？”韩尚进一步问道。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也是我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陈妍回答道。
“那我教你，把尸体挖出来之后把她们身上扒光，连衣服的吊牌都不能放过。”韩尚说道。
“为什么呀？”陈妍更加迷茫了。
“从他们穿的衣服的牌子以及他们的长相面貌，我们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大概是来自于哪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根据身上的随身物品以及装备，还有可能会判断出来他们是来自于哪个组织的。如果能确定到这里，那他们的目的也就差不多明确了。如果跟我们是同样的，那我们就可以吸取他们的经验，避免后面犯同样的错。如果目的不一样，我们推断出他的目的之后可以上报给国家，让国家对这些事情也有所防范，这就是我们对于眼下这种情况能做的事情。”韩尚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是一些比较小的组织到这里来，可能遇见了什么宝贝就直接带走了，根本就不会按照规矩来办事。
但是这一次明面上是由罗老歪带队的，韩尚身为少帅，是必须要保证在他的手里不会出什么纰漏，或者是被别人抓到什么把柄。
这是标准答案，用来教陈妍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人正好。
果不其然，陈妍感动地点了点头，甚至当场掏出了小本，用她那已经冻僵的手记在了本子上。
这一套流程看的韩尚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东西你以后也能学得到的，而且有些话记在心里面就行，记在本子上，你反而想不起来。”他提醒道。
“嗯嗯，好！”陈妍连忙应道。
那边很快就开始凿冰了。
他们带来的装备很不错，即便是不知道被冰封了多少年的冰层，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凿穿。
好在这些人之前活着的时候曾努力地要逃出去，所以身体向洞口爬，也就凿了一两米就碰到了第一个人，不，是第一具尸体。
第一具尸体已经被冻得和冰一样硬邦邦的，隔着手套摸上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也难免会下手没轻重。
年轻的男人们脱下自己的手套，手和工具并用，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这些尸体都从冰里面分离出来。
而之前的那个夹缝也已经被凿得很大了。
韩尚这才发现，这竟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冰层，下面还有冰凿成的阶梯，死或者下面会通往某个地方。
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冰窟就在这里又不会跑，还是得先从这些尸体的身上找到线索。
于是，尸体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边，队里的人都开始分工合作，相互之间配合得很默契。
从他们的穿着和通讯设备来看，显然出自同一来源，这表明他们很可能来自同一个研究机构，只是他们的面容各异，既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特征。
“看来，咱们这片净土已经被西方人盯上了。”罗老歪愤慨地说，拳头紧握，显得异常愤怒。
格桑在一旁沉默不语，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这里既是他们的家园，也是他们的天堂。
面对有外人企图掠夺这里的宝藏，他却感到无力保护，不禁有些气馁，低下了头，不让旁人察觉他的情绪。
然而，韩尚敏锐地注意到了格桑的情绪低落，于是装作不经意地说：“不管是谁，都别想从我们这里抢走宝藏！格桑兄弟，你们世代守护这里，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格桑回应道。
他们自认为是这片纯净天地的守护者，不给大地母亲带来麻烦，就是他们最大的贡献。
突然，一个研究员站起身，呼喊着韩尚和罗老歪。
他们走过去，惊讶地发现其中一个人身上竟然有麒麟纹身！
韩尚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纹身。
但他知道，这种纹身是张家的传承，为何会出现在这个西方面孔的研究员身上？
这个麒麟纹身如此相似，分毫不差，显然是刻意为之！
韩尚瞥了一眼罗老歪，对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拍了拍韩尚的肩膀问道：“你这个纹身有没有给外国人看过？”
“没有。”韩尚坚定地回答。
他从未给外国人看过这个纹身，也不会轻易展示给别人。
即使在纹身显露的时候，他也总是穿着衣服。
除了极为亲密的人，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身上的纹身具体是什么样子。
罗老歪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其他军队里来的人也都面露忧色。
他们明白罗老歪的问题和韩尚的回答意味着什么——有内奸出卖了韩尚，而且手段极其高明。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韩尚笑着试图缓解气氛：“这人应该是我的狂热粉丝吧？”
“怎么可能！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温顺！”鹧鸪哨立刻反驳道。
他的情商让韩尚想吐槽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只是一个纹身而已，大家不用紧张！我们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吧。”韩尚说道。
然而实际上，这些人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任何线索了。
这些人给韩尚的感觉就像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敢死队，并没有携带专业的挖掘设备，反而记录和测量的工具更多。
如果他们没死在这里，而是带着情报回到研究所，那么这片净土恐怕很快就会被侵扰。
韩尚庆幸他们死在了这里，但下一刻又开始鄙视自己想法太过阴暗。
此时，下方挖掘的队员们传来了消息：“韩少帅，通道已经挖出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往下走了。”
这些人的埋骨之地正下方竟然有一段台阶通往某个地方。
越往里面走就越看不清路，他们身上所带的燃料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太多人进去的话势必会造成浪费。
于是韩尚挑选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跟着自己一起下去，最后又带上了陈妍。
这个决定让罗老歪感到有些不解。
他悄悄地把韩尚拉到一旁问道：“大外甥，你把她拉过去干什么？”
“下面的地势可能会比较狭窄，如果我们这几个大男人进不去的话，可能还得靠陈妍进去帮我们打探打探。”韩尚解释道。
罗老歪一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可小心点啊，我在上面给你看。”
“嗯，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韩尚回应道。
于是七人小队正式出发，其余人则留在上面继续寻找其他的线索。
小队顺着台阶一路向下，由韩尚带头，一个强壮的队员断后，其余的人就跟在中间。
他们要么是拿着本子记录，要么就是给其他的队友照明，或者是身上提很多装备以减轻队伍的压力。
而陈妍则是举着手电筒的那个人。
她身上的负担是最轻的，所以有余力观察这里的环境。
她发现越往下面走，这冰做成的墙壁上就逐渐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有的像风有的像水——这是古代的象形文字吗？
这些符号让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某本书里的文字。
“你认识这些文字吗？”韩尚突然凑到陈妍身边问道。
陈妍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我不认识，但是我看过类似的。”
“像是雪山、大漠以及草原这种有少数民族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有自己的信仰。”陈妍继续说道，“有自己的信仰就代表会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套文字。有很多文字都是以象形文字为出发点开始进化的。我刚刚一路看下来发现这些符号大多数代表的都有一点像是山水……”
说到这里陈妍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一脸认真的韩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