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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小心吧。
他并没有多想,就像是心里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一般。
他的表情很生动,不像是在外人面前的那种冷淡疏离。
以至于莫东流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切。
白虎轻嗤一声,听起来有些不满。
它垂下头,趴在许青遮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风很大,吹的它身上的毛发纷纷向后飘。
其实这点风对于它来讲算不上什么,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它沉默之后闷声闷气地开口:“风太大了。”
御剑而行的青年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垂眸看了它一眼。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还是抬手布了一个结界,将呼啸而来的风全部阻挡在外。
莫东流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尖锐的虎牙探出头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过分。
三日后,天上落下雪来。
一开始雪很小,如同面粉一般,落在脸上时才感觉到。
但没多久,雪就下的密起来。雪花也大了,像是一大团一大团的绒毛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无窍宗山门前,一位白衣青年怀里抱着一只幼小的白虎。
许青遮收起剑,抬眼看着连绵向上的台阶。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入门时的场景。
那时他还没中毒,根骨还算不错,只是没有人教他入门。
和周围的人相比,他还是那么的平凡,除了这张脸。
“直接上去就行,怎么停了下来?”
白虎纵身一跃,轻巧落地。
落地的一瞬间,他的体型恢复原状。几乎都快占了道路的一半,雪花落在它的头上,没一会儿便积了一层。
“宗门规定……”
“啧。”
莫东流蹙眉,转身之际开口:“行吧,听你的。”
若是放在之前,它肯定不会规规矩矩地爬台阶。
许青遮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眉眼一弯,拎着剑就跟了上去。
宗门前的石阶布有阵法,从此处而过时阵法会压制修为,让人不得御剑而行,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台阶很长,基本上是用来磨练心性的。和入门测试时相比,单纯地走上去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竟然已经一年了。
走着走着,许青遮和白虎身上便落满了积雪,犹如白头。
今年回想起自己离开那日,刚过大年三十。
这么算来自己与白虎也认识了很长时间,这让许青遮有些诧异。
“怎么了?”
察觉到青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东流转过头去,顺便晃了晃脑袋,将头上落的积雪甩出去。
许青遮闭上眼,对方身上的雪甩到了他的脸上。
脸颊一片冰凉,随后便是一片湿润。
“没什么。”
长相俊雅的青年淡淡一笑,眉梢眼角挂着笑意。
在漫天大雪之中,山林上的树木依旧青翠。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说起话来犹如潺潺流水,又是碎玉击石。
“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许青遮感叹道,眉眼间沾了雪,越显冰清玉洁。
他垂首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脚边的白虎,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与刚认识时相比,许青遮如今面对莫东流已经没有丝毫的害怕了。
对待对方时的模样也越发温柔,看这架势,恐怕是真的将对方当成了“小猫”。
对于宠物,他向来温柔。
莫东流也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目光,心中轻轻一跳。
它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白秋长给它说的那些话,眉头紧锁,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顺其自然吧。
不对。
莫东流晃晃脑袋,把刚才的想法甩出脑子,脸色严肃。
都怪白秋长那家伙,搞得它现在胡思乱想。自己分明没有那种心思,只是将人类当成宠物而已。
死孔雀!
白虎表情凶恶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又惹到了它。
*
无窍宗山门前,一块巨大的石碑矗立在旁边,上面只写了“无窍宗”三个大字,字迹飘逸潇洒,其中蕴含的剑意磅礴。
听说这是老祖留下的,这件事情许青遮很少去刻意了解。
时隔一年回来,他心境都变了不少。或许是毒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守在山门前的弟子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人正拾阶而上,身边还跟着一只巨大的白虎。
许青遮抬眸,眼睫上落了雪,映出了淡淡冷意。
这张脸见过就很难忘掉,这两个同门虽然没见过,但如此惊艳,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个人。
外门……不,人家早就进内门了。
“许师兄。”
“嗯。”
许青遮微微颔首,进来之后便往白梨峰去。
虽然几天前还见面,但他回来还是要先拜见师尊。
“你回郁孤山,我待会儿去找你。”
青年垂首和身边的白虎说话,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两名弟子惊讶的表情。
“那……那就是郁孤山的凶兽?!”
“不过一年,许青遮竟然金丹了?!”
这两条消息眨眼间就传遍了外门,毕竟在众人眼中,许青遮就是一个花瓶,修为这么多年也不增长。
可谁能想到,只是下山历练一年,竟然就金丹了!
难道是遇见了什么机遇?!
这些对于许青遮来讲都是不值得挂怀的事情,可能曾经在意。
白梨峰。
隆冬之际,白梨峰上的梨花依旧,洁白似雪,和满天雪花几乎沦为一体。
许青遮行走期间,只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是乌黑的,其余全是白茫茫一片。
梨花后的木屋一如最初,不过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大了,还围起来了一个院子。
院子中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颗桃树,花还在开,在一片白茫茫间很是显眼。
花谢之后才结果,但这棵桃树上竟然花果共存。
桃子藏在粉红的花下,拳头大,上白下红,看上去很是诱人。
许青遮走到正屋前,随即垂眸:“师尊,弟子回来了。”
“进。”
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本禁闭着的房门顿时打开。
几天没见的身影此时正在正对面的榻上打坐,雪发乌衣,宛如神明。
“身体如何?”
“已经好了。”
许青遮进来之后便垂眸看着脚尖,表情很是恭敬。
他没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因此也没看见对方的眼睛早就睁开,此时正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既然毒已解,从明天起我便教你。”
莫东流已经很久没有教授过别人了,之前也从未教过人。
对于他来讲,许青遮是好多的第一次。
“弟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