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能听见吗?喂喂?”
夏洛困惑的放下听筒,沾着血的手在头上挠了挠,鲜血染红了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现在本就邋遢的形象更添了一抹恐怖片的狰狞感。
“怎么又不好使了呢?明明昨晚还接到‘信号’了啊?”
他来到一个鞋柜大小的木箱前,扣动机阔,拉开木箱上一处不易察觉的拉门。
拉门后是一枚枚好似主板芯片的石匣构成的单元化结构,负责连接和固定石匣的骨质网格上铺满了蠕动的血肉神经网络。
凑近去看,甚至能观察到那些血肉脉络乍一接触到外界的空气,而产生的轻微的痉挛反应。
“难不成是昨天的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总不能是屑老板主动切断了和它们的连接了吧?”
抱着疑惑和不解,夏洛伸手将离端口最近的石匣从木箱里抽了出来。
拔掉用骨片和木头组装的接头,拧开匣盖。
暴露在空气中的,是石匣里用浸满紫藤花的木钉钉在小型法阵上的小块大脑。
即使被保存在福尔马林里,这片脑组织却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活性,甚至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之后,切口的边缘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出新的脑组织。
见到大脑开始增生,夏洛脸上却不见一丝喜意,反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果然,这个电台做的还是有些太粗糙了吗。”
之前炸实验室的时候,心血来潮用了《R女士的炼金手札》里的技术,脑子下意识回忆在训练室期间默背的手札里的内容。
然后,他就想到了手札里提到的一种和鬼族在某些方面十分相似的炼金生物。
那便是【淋溶层·兽境之狼】。
乍一看,这两者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但如果仔细分析兽境之狼和鬼族的种族架构,就会发现两者的神似之处。
莱茵多特最开始只创造了兽境之狼,一群以空间为食,有着类似狼的外形的奇异生物。
后来的某天下午,无聊的莱茵多特把复数的兽境之狼,用炼金术粗糙的混合在一起,意外创造了名为“黄金王兽”的畸形存在。
就此,一个以黄金王兽为核心的蜂巢意识网络,在连接所有兽境之狼的兽境中成功搭建。
所有的兽境之狼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但它们的独立意识又都绝对服从于位于意识网络核心的黄金王兽。
这种特性,让夏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鬼舞辻无惨的鬼族。
某种角度来看,那不也是一种蜂巢意识吗?
正巧从实验室带走的那颗鬼头上的纹身一直散发着新鲜的稀血味道,源源不断吸引附近的恶鬼前来捕食。
大好的实验品傻不愣登的送上门,正好用来验证他的一些猜想。
再然后,他便结合自己驳杂的知识面,以《R女士的炼金手札》中关于兽境之狼集体意识的部分为核心,以鬼的神经组织和脑组织为材料,手搓了这台预计能和鬼舞辻无惨煲几句电话粥的特殊“电台”。
经过多番尝试和调整,终于在昨晚四五点左右的时候,成功发出了一句“HelloWorld”。
然后,靠近发送端口的六台“转录机箱”里的脑组织,直接被鬼舞辻无惨远程命令给溶解掉。
事实证明,鬼族的种族架构,还真是蜂巢网络那一套。
不,或许不只如此。
通过鬼舞辻无惨能随时操控远处的鬼自爆的能力,鬼族或许应该算是介于“蜂巢”和“格式塔”之间的存在。
啧啧。
从这一点来看,鬼舞辻无惨还真是个岁数都活到狗身上的废物。
怎么有发展前景的能力不去开发,非得像是话本里的反派似的,搞一堆不知所谓的手下,还美名其曰“十二鬼月”。
淦!
又不是什么偶像团体,起这么时尚的队名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真准备到了二十一世纪以偶像身份出道?
呸!不务正业!
要是换了他是鬼王,都不用一千年,给他个一百……
不,给他十年时间,他就能把鬼族玩成格式塔意识,然后向全世界扩散鬼血,开启人类补完计划,继而以地球为跳板,向整个宇宙发动星际殖民和生命同化。
就像《瑞克和莫蒂》里的“联合体”那样。
说起来,以鬼能觉醒血鬼术的特性,要是真的开启“蜂巢帝国”路线,说不定还能来一手《群星》里蜂巢帝国无法开启的“灵能飞升”
“不,十年还是太慢,如果能设计一种能快速传播鬼血的孢子,再结合魇梦的血鬼术,说不定能在鬼灭世界复刻一把‘月之眼’计划,更快统一全球。”
“不过几十亿人的大脑,仅凭借个体的脑力绝对无法处理,所以要再多搞几个大号的生物电脑充当处理终端,先对信息进行分流汇总。”
“说起来,血鬼术这玩意和异能挺像的。”
“如果我变成鬼的话,应该很大概率觉醒的也是空间转移的血鬼术,如果有这样的血鬼术进行配合,说不定都不用十年,只要几个月时间就能人类补完。”
“几十亿人的脑力啊……”
夏洛想的出神,丝毫没察觉不远处的树影中,有一团黝黑的不明生物,正朝他这边缓慢的阴暗爬行。
……
……
我是一只鬼,一只觉醒了血鬼术,能在阴影里穿行的鬼。
昨晚,正在自己的巢穴里冬眠减少能量消耗的我,忽然收到了自家老板的通知,让我去解决一个疑似鬼杀队队员的家伙。
老板的命令,怎敢不从?
于是乎,我极其不情愿的从洞里蛄蛹出来,朝着目标位置赶去。
然后,我便亲眼看到了那个老板让我解决的家伙,轻轻松松的干掉了一只鬼,然后极其残忍的扒开了鬼的头盖骨,将里面的脑子掏出来,接着用刀切下那鬼的骨头和神经,敲敲打打一番改造,然后装进石匣里。
作为一个长寿种,我自认活的够久了,各种恶心的场面都见过不少。
但这么变态的,我还真没见过。
估计就算是上弦的那位玉壶大人,都没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那么极端。
我真的要和这样的变态战斗?我最后不会也变成那些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脑组织的一份子吧?
我生理上想要干脆转身便逃,但内心里又有老板的声音时刻提醒着我就算是死也要冲上去。
不战斗就无法活着,战斗也有很大概率会嗝屁是吧?!
淦!老子特么的到底倒了几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个屑老板!
玛德!上就上!
大不了快死的时候张嘴喊出那个屑老板的名字,提前自爆。
那个变态休想得到我的身体!
就在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呀叽给给”“塔塔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变态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出了神,嘴里念叨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术语。
好机会!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