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个乞丐一倒下去,几个刚才围攻我的乞丐,惊恐地散了开来。
我身边除了那个被打倒的乞丐,一个乞丐都没有了。
我正有点疑惑,定睛一看被我打倒的乞丐,顿时把我也吓得连连後退。
只见他的左脸被拳套打得凹了进去,一只眼珠爆了出来,吊在脸上,满脸是血。
恐怖的场景让那两个便装男人也一呆,不由的停下手来,退到了领头乞丐身边。
只听坐地上的领头乞丐,嘴里含混地说了一句:扶我起来,走!
两个便装男人迅速扶起领头乞丐,朝着河堤边的涵洞就跑。
除了五六个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乞丐,其他的乞丐也跟着就往涵洞里跑。
很快,一帮人全部钻进了涵洞里,把我和东子晾在的河坝中。
一会儿,涵洞里又钻出来了几个乞丐。
他们似乎受惊了,跑出来后,就躲在桥洞一边,蹲着瑟瑟发抖。
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一路的。
东子喘着气,惊奇地看着他们跑进涵洞,然後又看了看从涵洞跑出来的乞丐。他扭头问道:怎麽回事?还没打完呢,人怎麽跑了?
我正吓得回不过神,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东子好奇地走上前,一看,也吓了一跳。他问道:你打的?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抬起戴着拳套的手一看。
他妈的,金属拳套都打变形了,扭曲的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形状,直接卡在了我的手上。
我使了使劲,才把拳套取下来。
看着变形的拳套,我心道:到底是拳套太硬了,还是他的脸太硬了?!
东子蹲了下去,伸手在那个乞丐的鼻子下探了探。吐了一口气,说道:妈的,居然还有气。
东子说完,光着脚顺着河边往前跑去,找自己衣服鞋子去了。
我呆立在乞丐的一旁,茫然失措。
经历了那麽多次生死,见过了那麽多死人,我第一次被自己吓到了。
我一拳将一个人的脸完全打变了形,眼珠都爆了出来。这个场景让我有点恍惚,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西桥上人声鼎沸,上百人站在桥上围观。
警察终於来了。不管是不是参与打斗的乞丐,全部抓了回去。
受伤的乞丐都被送往了医院,我们也被带到了派出所。
最近涉及我们的案子太多了,派出所对东子和我的再次出现,似乎已经麻木了。
没有惊奇,没有呵斥,直接走程序,带进去就开始问话。
警察问我当时的情况,我头上有一个包,脑子有点懵,感觉脑袋是麻的,吐词都不清晰。几次说的什麽,警察都没有听懂,连问几遍,才弄懂我的意思。
他们问我是用什麽打的,当我拿出了变形的金属拳套时,两个警察目瞪口呆。
警察接了过去,不停摆弄着变形的拳套,嘴上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看了好一阵,才问我道:这个拳套哪里来的?
我根本记不清怎麽把拳套拿到手的,半天没有答上话。最後说道:是我捡的。
警察并没有为难我,在笔录中做了备注,把金属拳套收了起来。
问询结束后,警察问我道:要通知家长来接你吗?
我摇了摇头,警察笑笑,说道:估计他们也习惯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走到前厅,发现王晓红和李颖都坐在厅里,还在等着我们。
东子的问询时间要长一点,还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晓红一看他,就高兴地喊了一声:爸!
王锁匠走上前,拉着王晓红的手,左看右看,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王晓红摇摇头,说道:爸,我没事!
王锁匠把王晓红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什麽,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偏头,看见我站在一边,一愣。问我道:你怎麽在这?
我脑子还是懵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那张变形的脸。我呆呆地看着王锁匠,没有说话。
王晓红连忙介绍道:爸,他是我的同学,李肆瞳。
王锁匠很惊讶,说道:你们是同学?
王晓红说道:嗯,同学。今天幸好有他们在,不然我和李颖就惨了。
王锁匠好奇地问道:派出所只是通知我来接你,没说什麽事,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王晓红说道:下午劳动课,学校安排我们在清江河捡垃圾。结果在西桥下碰到了几个乞丐,把我们给抓起来了!
王锁匠吓了一跳,问我道:什麽乞丐?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麽回答。
东子这个时候问询结束,出来了,他说道:就是最近出现在城里的那些乞丐。
王锁匠脸色突然变了,问道:他们人呢?
东子说道:被我们打跑了!
王锁匠将头转向了我,问道:长什麽样子,还记得不?
长什麽样子,我顿时又想到了那张变形的脸。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有点失神地说道:喜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