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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州,斯托克顿市。
8月30日凌晨乌云愈浓,雨滴淅沥,他满心憧憬,却又难掩忐忑,哆嗦着手、弯腰将四爪压杆、战战兢兢地捅进某扇公寓大门的锁孔。
在这陌生的布伦特伍德区,他仿若孤独的零元购志愿者,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随着轻轻一扭,“咔哒……”
锁芯传出轻微的碰撞声,门被他缓缓地推开了一条“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缝……
门内阴冷的风呼啸而出,刮出了他生为零元购从业者沉淀的勇气,裹挟着被迫开锁的技艺,于公寓中颤抖摸索……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可能就生死难料!
公寓外骤然响起的汽车轰鸣声,恰似一阵炸雷撕裂了夜的寂静。
科勒被吓得浑身一颤,低声咒骂道:
“卧槽!还好不是公寓主人躲在门后,朝准备入室零元购的我扣动真理扳机清空弹匣!”
他心跳骤然加快,犹如高频震动的电臀!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若踩踏在草泥马的皮毛上。
发现门内没有人咧开嘴,笑容刚浮现的刹那,那干涩唇上细密的血珠便顺着裂痕缓缓溢出。
他下意识地猛地舔舐了一下干裂肥腻的嘴唇,使尽浑身解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道:
“Damnit!这该死的、fuck!我特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竟然穿越成了混血黑咖皮……”
“就这样吧!我特么从来不认命,全凭八字硬!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从康普顿Compton大街!到林肯高地LincolnHeights!这里特么到处都是臭名昭著的帮派……”
“从比弗利山庄BeverlyHills,到加利福尼亚州,那鸟不拉屎的麦克法兰、索诺玛周边的农村耕地。”
“歧视与不公特么深深烙印在我的绒毛深处,Bloodyhell那黑咖的刻痕,仿佛是无法抹除的伤疤,时刻刺痛着我的大胯!”
“shit!戛纳马鼻我特么已经有很多新的外号了!客气点的会叫我,疯狗科勒,不客气的诸如,‘嗨,碳素天屎、黑尼玛……’”
他一脸未亡人的表情,黑脸如墨,简直就是愤懑与无奈的极致写照,刻满了无尽的哀怨。
嘴里控制不住的不停絮叨,眼睛如同警惕的猫头鹰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
脑袋跟着不停地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深深的绒颤。
再次确认周围没人后,他像一头敏捷却又惊惶的塞伦盖蒂野公猪,迅速闪进屋内,反手轻轻将门关上。
熟练地转动锁芯将门反锁,动作行云流水,却难掩心中的兴奋。
此刻……
他的内心难以抑制地有些激动,心脏急速搏动着,似要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
激动的情绪使得他感觉嘴唇越发干燥,他忍不住又舔了舔,厚得特么跟自行车轮胎皮似的嘴唇,每一次舔舐都似是在向命运祈求一丝滋润……
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干瘪半截的万宝路,放在鼻子下使劲吸了一口气。
试图从中获取一丝慰藉,那模样活像是瘾君子拼命抓住的最后一根麻草。
“呃……”
他嘴里紧紧咬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前方,如夜幕中的灯塔,照亮他前行的方向~
蹑手蹑脚地行进在铺着毛绒地毯的客厅里,生怕发出一丝一缕的声响,就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
此刻他的心里,犹如揣着一只疯狂乱跳的厄立特里亚黑马猴,焦躁难安,每一声心跳都像是敲响出殡的破锣。
心里暗自嘀咕:“特么多少留点钱……我实在不想再吃救助站那该死的杂粮夹生饭了!”
他不停地祈祷着,嘴唇微微抖霍。
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尖叫,那兴奋中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惊恐。
他竭力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特么今天是来赚钱的,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带上手套开始翻箱倒柜,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就像一群恼人的苍蝇嗡嗡乱响,挥之不去。
他暗暗告诫自己,务必保持专注,绝不能让杂念有隙可乘,侵扰自己创业。
嘴里嗫嚅着微不可闻的小声嘀咕:
“根据加利福尼亚州47号法案规定,价值不超过950美刀的非暴力财产犯罪,将会被定为轻罪。”
“执政方为了争取选票,对非裔也是采取了极为宽松的态度和扶持性政策通常就是口头警告,或者罚款一千美刀……”
“没错、有政策扶持时我特么就是黑皮非裔、是个朴实无华、一脸无辜的黑哥们,吃斋念佛的黑哥们……哥们手持真理化个缘……这钱就与哥有缘……”
贪婪的欲望犹如一双女尸的腐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理智,将他拖入无尽的沼泽。
“Amen!就这一次,Godblessme!上帝特么会原谅我的……”
他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试图蒙蔽自己的良知,让自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那自欺欺人的话语在房间里小声回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哐当哐当”,那是柜门被猛力甩开撞击柜体发出的声响……
“哗啦哗啦”,抽屉也被接连拽出,各种物品相互碰撞摩擦……
一片翻箱倒柜的嘈杂声……
十五分钟后…………
他如头受惊的马赛马拉野猪,胆战心惊地拱出了肯特纳街的公寓大门。
摸着口袋里刚刚通过做志愿者,零元购得来的720元美刀,他的手指微微哆嗦,那颤栗频率似罪恶的脉搏在跳动。
右手高频抽搐,划过腰间皮套里的“真理”那冰冷的触感既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同时又令他心生无尽的惶恐,黑菊一紧,大胯打了个剧烈的冷颤,像被纳米比亚部落黑麻麻的触须刮过。
他身子绷得犹如被极寒玄冰封冻的渐冻症患者,每一寸肌肉都因极度的紧张而僵硬,股四头肌就像被贞洁的枷锁紧紧束缚。
没错真理洛洛克19、弹匣足足有15发,这可是他刚才零元购时,从床头柜夹层抽屉里捡到的。
两辈子加起来,他也仅仅只是在那充满虚幻、如梦似幻的电视屏幕上见过这惊世骇俗的物件!
还有刚才从公寓里捡来的背包里,装着刚刚公寓里零元购捡来的,一副汤姆·福特TomFord炫酷墨镜,一条九成新Wrangler牛仔短裤。
还有条八成新充满个性的Patagonia,巴塔哥尼亚牌无袖夹克。
细微有些磨损的J.CREW休闲多功能挎包,一双Crocs卡洛驰男士人字拖,只可惜尺码小一号,勉强能穿…
捡来的都特么是牌子货,他全身上下都是救济站领的烂尾二手货…
此外还有一只看不出来牌子的银天使耳环,以及KingBaby哥特风格,闪耀着神秘光芒的,937纯银十字架挂坠项链。
背上背包眼神飘忽不定,满是警惕,脑袋像雷达般不停地左右转动,凌晨的斯托克顿市。
令他觉得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可能潜藏着未知的歹徒。
街边的店铺招牌在风雨中微微摇晃,黯淡的灯光在雾气中显得朦朦胧胧。
整个城市好似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等待着黎明的曙光来揭开它未知的面容,而他却在这黑暗中越陷越深。
两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拖着孱弱不堪的身躯,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空旷的街道上。
布伦特伍德这里是Nortenos,墨西哥裔的地盘…
斯托克顿市也是Crips瘸帮的分支之一。
他们主要在斯托克顿市北部等地区活动…
关键特么谁又能预料得到…
会不会从某个拐角,忽然跳出来一群帮派同性恋疯狂瘾君子…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我扑倒在街区角落的阴影里!
侵犯我这头迷失的戛纳马鼻野公猪,拽掉我零元购漆皮七分裤……研究我……让我叫爸爸……
这个看似平静的街区,也许在每一个阴影处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随时可能将无辜的我拖入死胡同,翻阅我的绒毛,让我在无尽的冲撞中颤抖尖叫……
“呃屙……呃屙……”
想到这里不由大胯一凉、凌晨的街区实在太危险了!
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脚掌落地时小心翼翼,脚下似是布满尖刺了陷阱,做这种上门服务零元购志愿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钱没赚多少还特么要提心吊胆。
但此时此刻他现在却想说,这特么实在太棒了……
他认为现在掌握了真理后,上门服务送温暖入户,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人均真理无真理,饿了就吃花生米…
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特么是一种行动。
黑哥们用他们的电臀,丈量着撤离的距离、用他们的黑手,打开一扇扇上着锁的大门…
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搏动,那剧烈的跳动就像要冲破胸膛一般。
照这样下去,非得房颤患上心脏病!
零元购志愿者随时随地会面临被主人、路人、员工、老板、巡警或者某个凶狠老太太击毙……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矛盾又刺激!
城市乱不乱、哥们说了算,他就是一个这样朴实无华,奋斗在第一线的零元购志愿者!
半夜三更不睡觉,就喜欢出来放鞭炮,躲避子弹,凭的就是弯腰速度快不快。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街头就是这样,黑哥睡觉,咖哥轮休,科哥上班,讲究的就是三班倒……
这特么全年无休这可比前世,当土夫子摸金校尉,还要令他刺激紧张…
头脑一阵眩晕,好歹紧张过头了。
为了缓解情绪开始转移注意力,嘴里絮絮叨叨开始吐槽救济餐:“Hismother!该死的救济餐!该死的脱水面包,硬得简直能砸死人!”
“每口咬下去都像是在和洪都拉斯、乳胶填充物较劲,我真怀疑这玩意儿,是用来修建坚不可摧的贞洁大坝的!我特么想吃红烧肉、回锅肉、宫保鸡丁……”
“还有DrPepper饮料里,里面好歹添加了尿素粉末,那味道苦得要命,跟大力止咳糖浆一个味!”
“还有该死的转基因鸡肉,吃起来就跟特么咀塑料腌嚼萝卜头似的,又干又柴,根本就没法咽下去!”
“shit!这哪是给人吃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对味蕾惨无人道的酷刑!我特么想吃松鼠鲈鱼、辣子鸡、清蒸江团……”
双拳不断朝天空挥舞,“Damn!我特么甚至严重怀疑,他们根本就是为了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库存垃圾,这才丧心病狂地,整出这些令人作呕的垃圾食品,来投喂给我们这些流浪汉的!”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只是想随便打发了事!我特么想吃麻婆豆腐、东坡肘子、毛血旺……”
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干涩的口水,越絮叨越气,就像头被激怒的非洲红河野猪,这嘴特么也不晓得啥叽霸毛病老爱絮叨……
紧张地快速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梗着脖子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无能狂吠。
“啊啊!”
粗壮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那青筋如扭曲的蛇,随时可能挣脱而出。
“这具身体好歹被救济食品里的激素灌多了,体重都特么快赶上伊斯坦布尔毛熊了!瞧瞧这一身的赘肉。”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约翰迪尔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的大口大口地喷着废气……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他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
迈着大步走到街对面,到达街对面后,他先是猛地一下顿住脚步,直肠一阵莫名痉挛……
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感觉特喵这具身体精神多少有点问题!
扶着墙稳住嘴角抽搐,他缓缓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眼睛努力地向上望去,扫向刚从零元购出来的四层公寓。
他的脑袋从左到右缓缓转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仔细观察着每层的十个房间,哪些还亮着灯。
墙体粗糙的质感,根据他的保守估量,这面墙已然被地锦草和爬山虎的根系全面侵蚀毁坏。
只要遭遇一场稍大些的暴雨,恐怕就有整面坍塌的风险。
耸耸肩嘟囔道:“墙面老化这特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是前世的寻龙点穴土木工程专家了!”
“shit!该死的职业习惯…我洛阳铲、罗盘,现在特么换成了四爪压杆、锡条钳……头套…”
摸出手机于Agoda平台上,搜寻着斯托克顿市廉价的旅社信息。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这些天自身凄惨的经历……
还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是在肮脏潮湿的下水道里苏醒的,估摸特么是被人敲死而后给抛尸了……
至于具体过程,他自己也不清楚。
由于后脑负伤,记忆也残缺不全。
偶尔遇见熟人才会触发一小段…
望着旅馆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被盗洞掩埋的绝望,黑暗中,泥土如巨浪般汹涌,窒息感至今都刻骨铭心!
又想到年迈父母斑白的双鬓和妻子温柔的笑容,他们在家中翘首以盼,等待着他归来的身影。
还有那套承载着对未来憧憬的小屋,想到还有没还完的房贷,不知道为什么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现在就连妻子父母的样子都几乎想不起来了……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试图逃避这窒息的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
他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望着窗外天际那缕微弱的光线,许久未曾动弹。
退了房走在街头他感觉自己还是不够变态,所以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特么想通了。
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立足,先要调节好情绪接受现实……
通过零元购努力奔小康,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黑寡妇……
这段时间他了解到,有些州甚至将重罪门槛,提高到了2000美刀或者更高。
这进一步为他提供了零元购的空间和创业机会。
“桀桀…”
人权世界大灯塔,光耀全球人人夸。
今夜商场打满折,人间开满自由花。
在接下来的几日,他走访了洛杉矶的众多城市。
一方面是为了避避风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舒缓下心情,分析未来的规划。
其中涵盖了CostaMesa科斯塔梅萨,还有蒙特利公园、被称作“小台北”,那边有着众多的华裔。
在“小台北”他领略到了熟悉的文化氛围,内心的阴霾因而淡去了一些。
最后他计划前往圣莫尼卡,他的内心涌动着对那片未知风景的渴望。
他想看看太平洋沿岸的辽阔与壮美。
期盼圣莫尼卡海滩能够成为自己心灵的安抚之地,让他在那海浪的拍打声中找到内心的宁静。
想要坐在沙滩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倾听海浪的声音感受空灵与安宁。
他决心重新振作起来,去迎接那充满激情的志愿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