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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久别重逢的大狗勾似的压得凌清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双手紧紧扣住凌清的小身板,像是要撵进身体里一般用力,嘴上还撒着娇,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凌清跟哄孩子一样软言软语了好久才带着黎宇回到出版社的大门口。
他看着倾盆而下的暴雨微微蹙眉,没想到男人却拽着他的袖子,一脸兴奋,“阿清,我们比赛,谁先到你的车那边,谁今晚就负责做饭洗衣服!~”
“啊...?”
还没等凌清反应过来呢,黎宇便抬手举到头顶,二话不说冲进了雨帘里。
“阿清,快点呀!”
“哦,来了...”
凌清凝视着在雨中撒欢的男人,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条狗...
还是一条外国品种的大型犬...
*
两年前的那天也是这般滂沱大雨,豆大的雨珠击打冲刷着车窗玻璃,噼里啪啦地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方睿坐在副驾驶上也是泪如雨下,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也不会拽着妈妈开夜路离开...不离开,就不会在高速上出事了...呜...都是我不好...”
“好啦好啦,不哭了。”
男人捧着少年湿漉漉的脸颊,宠溺地抚慰道:“爸爸虽然离开了,但是妈妈的病情有所好转,这就是最好的消息啊。”
“你不用自责,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你。都是那个抄袭作家的错,如果不是他被媒体推上风口浪尖,舆论也不会扭转到你头上来。说白了,还是资本在背后搞事,角山书店把你们俩都当成随时可弃的筹码,一旦出事就明哲保身。我们没办法改变过去的事情啊,只能让未来的生活变得更美好而已。”
“所以啊,你不用再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了,好不好?”
方睿眼尾泛红地抽吸鼻尖,浓密的睫毛沾染着晶莹的泪珠,情绪也在男人的安抚下逐渐变得平静。
“话也不能这么说呀...”
少年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细语呢喃着,“我还是很喜欢那个作家的《执行官》的,而且后来不也澄清了只是造谣吗?”
男人听闻愣住了,心里堵得慌,“可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受到牵连...”
“虽然是事实,但他也和我一样啊,都是被舆论玩弄的对象。我们同病相怜,是这个时代偏见下的受害者,所以,我不怪他。”
少年真挚又温柔地倾诉内心的想法,突然感受到男人的不对劲,回握住那双大手担心道:“你怎么了?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傅景深喉结滚动,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回应这个他想守护一辈子的少年。
他轻咳了一声收回手,重新在驾驶位坐好,“没事,可能是刚刚抱你回车上的路程太远,手麻了吧。”
“...?”
方睿愣了一秒,随即就反应过来男人的言外之意,面红耳赤地捶了傅景深一拳,“你嫌我重?!”
“怎么会呢?~”上扬的尾音一如既往带着调戏的口吻,“我媳妇身板这么娇小,在床上还不够我折腾的呢,一点都不重~”
“...傅、景、深!你混蛋!”
少年恼羞成怒,可除了气鼓鼓地嘟嘴骂人,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擒住软绵绵的粉拳拉到唇边深情印下一吻,勾起好看的薄唇低声道:“好啦,不逗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A市?我可以陪你一起。”
话音刚落,本还闹腾的方睿登时就顿住了。
他悠悠收回手沉默了良久才呢喃启齿道:“没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A市距离首都好几百公里远的。你最近不是在忙《危爱》漫改的事情吗?就不用麻烦你了...”
“怎么能是麻烦呢?”
傅景深又忍不住捏了捏少年哭红的脸蛋,扣住他的脖颈拽到面前啄了一口,“老婆大人的事从来就不是麻烦,我永远都放在第一位!~”
方睿听闻面颊瞬间烧得滚烫,红得都能滴出汁水来。
他就算再羞耻也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性,攥着衣摆嗫嗫出声,“可我们的关系...”
——会被人唾弃的。
后半句话方睿没有说出口,但他那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全都刻在了傅景深的暗眸里。
这些天在别墅腻歪的二人世界差点让傅景深忘了他们本来生活的社会与时代,是多么的不待见同性恋。
“别担心,一切有我。”
说罢,宽厚的大手覆上松软的头发宠溺地揉了揉,害得方睿心脏又开始小鹿乱撞了。
担忧得以平复,逼仄的车厢内只听得到彼此间暧昧的呼吸。
傅景深深情凝视着眼尾泛红的少年,缓缓放平座椅,随后倾身压了上去...
车外,暴雨倾盆。
车内,春光旖旎。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而在暴雨侵袭的城市另一边,也有两个人刚刚湿漉漉地逃窜回车里。
“嘿嘿,阿清今晚可以吃到我做的晚餐哦!”
凌清心不在焉地点头应好,脑海里却思考着如何让漫改顺利出版:所有的厂商都拒绝出版,女人的警告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如果N国没有出路,那其他国家呢...
“阿清,阿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黎宇看着坐在主驾驶发愣的男人,板正他的肩膀挥了挥手,“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
木楞的凌清注意到面前的金发美男,眼眸微闪,一道白光唰的闪过脑海!
——对哦,《危险爱人》可以在国外出版!
他满怀欣喜地启齿道:“阿y...啊嚏!——”
第四十九章
“啊嚏...啊嚏,啊嚏!——”
随着公寓大门的闭合,凌清又止不住打了喷嚏。
这是凌清从出版社到家打喷嚏次数最多的一次。
黎宇耷拉着耳朵束手无策,想要道歉却不知道道歉的意义何在。
阿清感冒了需要吃药,并不是他说几声‘对不起’就能有所好转。
毕竟都是因为自己贪玩,阿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怪他,让阿清生病了...
昏暗的小型公寓地板上,全是断断续续的湿亮水迹,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从玄关的两双男鞋再到地上散落的外套、衬衣、西裤甚至是底裤,一路延伸到唯一亮着灯的浴室,传来男人嘶哑又羞臊的嗓音。
“我能自己洗,你身上也湿透了,家里还有一间浴室...”
此时此刻的凌清已经被黎宇扒得一干二净,抱紧身子窝在持续放热水的浴缸里,看上去十分虚弱。
“我不要!”
浑身湿透的黎宇跪在浴缸边时刻注意着水温,态度坚定,“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