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竟然连食堂都没有吃过,太不接地气了吧。”钟宁轻快地调侃,从柔软薄唇间,不加迟疑地吐出利刃般的言语,“正好今天带你去尝尝,要是菜品不好吃可不行,我是很在乎员工体验的。”
谢拾青原本泛红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却还要端上一副笑脸,“钟小姐说的是。”
几个秘书和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吓得都不敢开口,尤其是方助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点怜悯。
她一毕业就进了谢氏,很快就展露头角,被谢拾青亲口点名,做了董助,跟谢拾青的年头实在不短,可以称得上,是这部电梯里,最了解她的人。
天之骄女,光芒万丈。
而这样的人,如今却要承受最大的难堪,还要赔笑。但凡她要是视力恢复,有的是可以去的地方,可以做的事情。
谢拾青就是这样的人,不论在什么领域,都能发出耀眼的光。
但有了这样大的缺陷,她注定不能一个人生活。
叮。
电梯门打开,来到休息区,这里有食堂和休息室还有健身区,是专门供员工过来放松的。
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猫咖,里面住着五只小猫,随便摸。如果有人养猫,也可以把宠物带到公司,下班了再接走。
钟宁视线扫了一圈,点了下头。
方助理走在前侧方,作为领路人,带着第一次来的钟宁往食堂去。
因为已经过了刚午休的时间,这里的人没有特别多,倒是休息区和猫咖人多一些,大家都随意歪着,怀里抱着小猫。
话虽如此,玻璃却是透明的。
谢拾青能感受到那些视线,如芒在背,那么明显。
折磨的快慰,忽然变得那么遥远。
“怎么了?”钟宁看似聊天,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她身上,见这人的脸色愈发透明,苍白得仿佛是从雪地里刚挖出来。
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太过火了。
虽然这样很好玩,但是把保质期缩短,那就没意思了,她还是很在意谢拾青的。
目前。
“先不去食堂了,我想起在海月楼定了位置,你们去吧。”钟宁淡淡道。
说完,便拉着谢拾青离开这里。
电梯门关上,一路向下,隔断了所有的注视。
谢拾青只是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害怕了?”钟宁有点不悦她沉默的态度,捏起人的下巴,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眸。
“哎呀……怎么还哭了。”
谢拾青垂下眼眸,一滴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流出,吧嗒,落到她的手上。
钟宁啧了一声,脱掉自己身上的长外套,盖到人的头顶,“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了。”
就像是刚抱回家了一直小猫,非常喜欢,忍不住想要多亲近一下,却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
钟宁有点讪讪的愧疚。
虽然不太多。
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这里距离她的车位还有一段距离,钟宁挑了下眉,“有力气走路吗?”
谢拾青再度摇了下头。
叹了口气,把人拦腰抱起,钟宁嘴里还要忍不住数落两句:“体质太差,这才几步路就不行了?”
怀里的人默默扭过脸,埋进她的胸口,让滚烫的泪水洇湿布料。
还剩下的话,就堵在了钟宁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奇怪,她纳闷地想,我也不是看见眼泪就会心软的人啊?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太乖,太听话,受了委屈的样子才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把人抱进跑车后座,钟宁也弯腰坐了进去,“帮你把东西拿出来?”
她有点兴致被打扰的不虞和意犹未尽,“开关都还没开呢。”
“主人要带我去哪儿?”谢拾青没去擦自己面上的泪水,用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问道。
“回家。”钟宁手掌随意地提起她的裙摆里,“张开一点。”
“……回家的话,不拿出来也没关系。”谢拾青睁着水雾弥漫的眼眸,指头轻轻地搭在她的小臂上,“主人刚刚没有尽兴,是我的问题。”
钟宁定定地望着她,浅褐的眼瞳里似乎流淌着微光。片刻后,她把手从腿根移开,泛着湿意的指尖在谢拾青唇上蹭了一下,“好。”
“回家的路有一个小时。”
她再度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拧动车钥匙之前,先拿过手机,按下了另一个开关。
“你可以出声。”钟宁慢条斯理地说,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车子隔音很好。”
引擎轰然启动。
女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在车辆驶离的那一刻,仿若遭受了疾驰的惯性,软软地歪倒在后座上,将双腿也缩起来。
如藻般的发丝垂顺地在座位上流淌,将精致面庞遮住小半,却恰好露出唇间探出的一抹殷-红。
谢拾青微张着唇,汲取着似乎正在逃跑的氧气。
跑车汇入车流,宝石般的暗蓝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防窥玻璃让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里面的人却能清楚看到车窗外的景象。
每一次红灯,或者路过,旁边车里的人总会把视线投过来,或是举起手机拍照,或者惊叹,好奇车内坐着的是谁。
谢拾青什么也看不到,但想象力是最好的催化剂。
惹人注目是一件好事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同人有不同的理解。但对此刻的谢拾青而言,绝对是一件坏事。
理性告诉她,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只是一个躺着的人而已,没谁会透视,发现她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折磨。
可这种堂而皇之,众目睽睽之下做荒唐事的行为,仍旧让她的内心回荡着巨大的耻感。
那电流,握在手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放到柔软的内部,立时变得分外明显。
不是剧烈的疼,却带着麻,泛着痒。
随着转动,贴心地覆盖到每一寸。
又是一次刹车,又是一次切换模式。
谢拾青听到一声低笑,随后,音乐声从音响里缓缓响起,女声唱着缠绵的曲调,歌词唱的是一见钟情,邀请过夜的热辣内容。
谢拾青终于趁着乐声,放松了对喉咙的压迫。
每一秒钟,都那样漫长,又像是短暂。
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腕忽然被提了起来,拽她的动作谈不上多温柔,却小心地护住,不让她摔到地上,或是磕碰到车门。
钟宁啧啧称奇,“你把我的车座都弄湿了。”
谢拾青目光迷蒙,眼眸无神,眼眶却红得仿若玫瑰花瓣,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面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原本白-皙的肤色,泛着一层浅浅的粉。
钟宁抱起这人,把外套往她脑袋上一蒙,像是偷了美人的贼。
她的床单今天是浅灰色,美人躺在上面的时候,好似浮雕上忽然鲜活起来的神女,只是这神女却有些魂不守舍,像是想着一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钟宁把人放在床上,先去卫生间洗了手,随后抽出床头柜,在里面拿出一条松紧可调的P链,打开卡扣,抬起人的后脑,将皮质的一面放在颈后,链条的一面搁在身前,指尖勾住末端的圆环拉了一下。
还不错,很灵活。
到了这时候,她才不紧不慢地按掉开关,
伸手一探。
立刻就笑了出来,“你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