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了笑容。
想要做起这件事,她最好先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先了解一下慈善组织是怎么运行的。
风城这样的大城市,是绝不会少慈善基金会的,钟宁问了傅南霜,就得到了本市最大的一个慈善组织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兰蘅的会长,薛女士。
两个人约在咖啡厅见面,薛女士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女士,眸光清明平正,钟宁只看第一眼,就觉得这位一定是个好人。
她在联系的时候,说了想要捐款,也说想参与进来,为慈善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薛女士开始介绍兰蘅的理念,和基金会目前负责的方向。
钟宁本来听的很认真的,但这份认真却被新来的一位客人打破了。
是谢拾青,她的眼底一暗。
有了从前谢拾青四处“偶遇”的经历在,她难免要以为这次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行程的。
但谢拾青坐在背对着她的位置,又和侍应生点了一杯咖啡,看上起好像并不知道她在这儿,一副要等人的样子,频繁看表。
真的就只是巧合?
钟宁抿了下唇,觉得自己有点太关注她了。
是前女友,是陌生人,就算偶遇又能怎么样,她收回目光,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薛女士的话上,时不时问一问自己关心的点。
过了好一阵,她们都快聊完了,双方都很满意,薛女士邀请她有空可以来基金会看一看,钟宁正要回答,却忽然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坐到了谢拾青的对面。
一个很漂亮的长发女人,穿着浅灰的休闲西装,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仅有的一颗珍珠,正好卡在锁骨中间,分外引人视线。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都可以,我不想打扰大家工作。”
薛女士笑道:“那就这周五吧,具体时间我们再约?”
钟宁点头,“好。”
“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我看到都会回的。”
钟宁站起身来,“您路上注意安全,我把咖啡喝完就走。”她笑着说,“不能浪费。”
目送薛女士离开,钟宁重新坐了下来。
她不太习惯咖啡的味道,平时也不怎么喝,都是喝奶茶和果茶多一些,这杯咖啡已经是店员推荐最不苦的拿铁了,她喝着还是不太喜欢。
小口小口地咽。
眼角余光,就瞄到了斜对角那一桌。
浅灰西装女人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衬衫挽到了小臂,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个很有进攻性的姿势。
她的表情,看着有点恶心。
是一种很油的,势在必得的表情。
钟宁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把目光挪到手机上面,去刷朋友圈。
过了一阵,她终于把咖啡喝完,起身去里面的洗手间。
“我说了,不合适,堂堂赵家的大小姐,竟然听不懂话吗?”
是谢拾青的声音,带着冷意。
“谢小姐,合不合适要相处了才会知道,只是这样见一面,又怎么能了解清楚呢?”另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跟着脚步声一起响起。
“听说谢总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和钟家的订婚也不了了之,一个人,难道就不寂寞?”
砰!
隔间的门被推开,神色冷淡的钟宁从里面走出来,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
哗哗的水流声在洗手间响起,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钟宁还用了洗手液,很仔细地把手洗干净,用的是那种七步洗手法,每一根手指都搓了一遍,把泡沫冲掉后,再走到一旁,将手张开,放到烘干机上方。
嗡嗡的声音接着在安静的空间内回荡。
烘完手心烘手背,烘完手背烘手心。
直到两只手都恢复干爽的状态,她才推开洗手间的门,回到座位,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往外面走去。
刚拉开车门坐下,另一边的门就被拽开,谢拾青坐了进来。
“……宁宁。”
“谢小姐,”钟宁面容平淡地看过去,“你有事吗?”
“是外婆找来的人,我以为是谈工作的,没想到是相亲。”谢拾青的声音紧巴巴的,“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的订婚关系已经结束了,你想和谁在一起发展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和我解释。”钟宁淡淡地说,“至于我的事,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
“……”谢拾青咬着下唇,“宁宁,我的眼睛好了,可以看见了。”
“恭喜。”
“你现在好冷淡啊。”谢拾青轻声说。
纯黑的眼眸里,倒映着钟宁的侧脸,她如扇般垂下的睫毛,和鼻梁上那颗色素凝固的小痣,柔软的日光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她的面上。
光是那么温柔,她的语气却那么冷漠。
“我们已经分手了。”钟宁转眸睨向她。
“我可以解释的,宁宁,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改了,我……”
“我不想听。”钟宁一字一句道,“你可以下车了。”
谢拾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但驾驶座上的人就那样看着她,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她紧紧咬着下唇,闷声嗯了一声,“打扰你了,对不起。”
顿了一下,她打开车门,从车子里离开。
车门刚关上,它就打着火,驶离了这里。
谢拾青怔怔望着它越开越快,融入车流当中,再也见不到,脸上的神色才一点点冷下来。
“赵家最近竞标的那块地,想办法拿下来。”
她挂断电话,心里还是火气很大,不是对钟宁,是对今天那位赵家大小姐。
今天的确不是偶遇。
这世上哪儿来这么多巧合呢,谢拾青知道钟宁今天过来,倒不是私家侦探告诉她的,而是薛女士。
兰蘅基金会的会长,曾经是她的妈妈,车祸发生后,副会长薛女士就接过了这个担子,这个温柔慈祥的女性,对谢拾青其实也很包容,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
尤其她的经历,本来就很容易激起长辈的怜惜。
钟宁来找到薛女士的时候,她就和谢拾青聊过了这件事。
钟宁的身份,是有些敏感的。如今钟家大不如前,钟璘手里的股份被不断稀释,仍旧是公司的股东,却远没有曾经的竞争力。
她是不服气的,但每一个能用的钉子,都被谢拾青提前拔除,导致她举步维艰,话语权被大幅度削弱。
而钟宁,这个突然消失的曾经的继承人,又是谢拾青的未婚妻,两人豪华的订婚宴还让人津津乐道。她消失不见,钟璘大发雷霆,口头放话出去,要解除和她的亲缘关系。
是以薛女士看到钟宁,不可谓不惊讶,不可谓不好奇。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可谢拾青却做了担保,这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相亲的事情,她是知情的,这位赵家大小姐,是外婆那边牵过来的线。
赵家,二流世家,谢拾青本就不是真的要相亲,自然也不在乎来的是谁。
刻意约在这儿,是想看看钟宁会不会吃醋,以此来判断她对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没想到这位赵大小姐是个普信女,一副天上地下她最优秀的样子,而且说话很是不堪。
她还要忍着火气,本想要装出一副,自己迫不得已的模样,但好像……适得其反了。
也是,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