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宁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平淡,眼神却有点生无可恋。
难道是她不喜欢玩吗,是玩不了啊!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爱躺平了,可生活却逼着她做个卷王。
“啧啧,真惨啊你。”傅南霜唏嘘地说,她其实也没请送到哪儿去,“对了,我妈最近又怀了一个,听她们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一个人接手两家公司有点难,所以就打算再生一个。”
“早干嘛了真是的,我都二十多了才想着生,那我之前累死累活学那么多东西,不是白学了吗?”
她还想多抱怨两句,可一看到好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乐,好说歹说是把笑憋下去了。
坐在车上,钟宁就噼里啪啦地开始敲电脑,一直敲到目的地,笔记本也没放车上,而是带着一起下车了。
聚会还是钟梓暖掏钱,她是非常愿意营造大方人设的。
值得一提的是,学生会副会长,变成了两位,傅南霜和钟梓暖并列了。
上届会长感觉也挺难做的,两个都是有本事还有权势的人,不好选也不好得罪,索性一起当了。
其他成员也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下来。
是在一起聚会,包了一个专门用来开派对的那种别墅,大家都在那里吃喝玩乐,钟宁捧着电脑在一旁敲敲敲,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个富二代,要继承家业的,倒也没谁说不合群。钟梓暖却不尽然,她晃晃悠悠地过来,脸上带着不赞同的意味,“小宁,大家都在玩,你怎么还抱着电脑出来,多不合适啊。”
“有什么要做的东西,回家去做不好吗?你这样会影响别人的。”
钟宁头也不抬地说:“我看她们都挺开心的,没谁被我影响了,也没谁觉得不合适。”
钟梓暖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像是看到了自家不听话的熊孩子,苦口婆心地说:“小宁,你现在长大了,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次聚会是一起出来娱乐,联络感情的,你却一个人在这里,这是不合群,快把电脑收起来吧。做什么东西非要这么着急,现在做不可?”
钟宁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华助理给我的任务,让我写一份商场未来发展的企划案而已。”
她轻描淡写地说:“周一就要去交,我还差一点收尾。”
钟梓暖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这人称不上是高攻,但绝对是低防。越是贪婪,想要的东西越多,情绪波动就越大。
一看到自己的企划案没通过,钟宁这个她平时根本瞧不上的人,却屡屡受到华助理的青眼,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本来过来找钟宁的茬,就故意想来打压她的。
钟宁不接话,也不像以前一样,跟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还反过来阴阳她了。
钟梓暖提着嘴角,明明是笑着,却因为背着光,一半的眼睛藏在暗处,显得那么冷冽。
钟宁还在继续说:“你不用写新的企划吗?华助理和我说,你之前交上去那份完全用不了。”
钟梓暖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钟宁才不管她,等她一走,就低下头继续敲自己的电脑,总算是在自助餐被吃光之前,忙完了最后的收尾。
把电脑放到一边,她就起身赶紧去餐厅搜罗东西吃,还是傅南霜记着她,一把给她拉住了,嫌弃地说:“不知道还以为三天没吃饭呢,给你单留了一份,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钟宁:“好姐妹,一辈子!”
傅南霜:“去去去,快吃你的得了。”
吃过饭,她倒也没有真的就坐到一旁去,不参与集体活动,而是和大家玩了一会儿。
像钟宁这样的人,也是很容易获得关注和好感。如果说谢拾青是那种纯靠技巧的选手,那她就是纯天然无添加的产品了。
钟梓暖的说法全是莫须有的,除了心怀鬼胎的人,没谁会对钟宁感官很差,也不觉得大家都在玩,她抱个电脑敲敲敲就是不合群,立人设,都很理解。
因为钟宁不是这种人啊,她要是忙,就是真的忙,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来了,还觉得挺感动的。
其实也不是非聚会不可,会长并好几个成员都来问她是不是没有时间,可以直接走没关系,聚会的时候多得是,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她们有的是一起来,有的是分开来,粗略一扫,三分之一的人都来问过,还表达了关心。
根本不是钟梓暖说的那样。
所以这人故意来挑衅,钟宁还挺想笑的。
一群人玩玩闹闹,还唱了歌,有伴舞。学生会当真是人才辈出,有四肢驯化失败的,也有神仙下凡的,有鬼哭狼嚎的,也有吃了百灵鸟的,闹闹腾腾的,一直玩到了十点。
钟宁的闹铃响了,她揉着笑到疼的肚子,摆摆手说:“不行了,我真得回家了。”
傅南霜就在一旁啧啧啧。
谈恋爱的人就是没有夜生活啊。
有事的时候,朋友是最稳固的靠山,没事的时候,朋友就是最大的事故。
本来没什么,她一啧啧啧,旁的人也一起意味深长起来,搞得钟宁本来自觉挺厚的脸皮,都默默低下了头,试图用头发挡住脸上的红意。
在大庭广众下亲亲抱抱是一回事,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陌生人,当熟人面前被调侃又是另一回事了。
钟宁清了清嗓,尽量正经地说:“今天是我不好,下次我请大家吃饭吧。”
还不能其他人说话,傅南霜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不用你请,有大方的钟梓暖在,谁还能花上钱啊。”
有人就垂下眼睛,开始做表情管理了。
就是这样啊,能进学生会的,都是有实力或者有背景的人,除开条件稍微差一点的几位,谁家境差了,会掏不起这个钱,或者直接走公账也行,学生会的经费还是很多的。
每次都她请客,搞得就像她们都要占便宜,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似的。
刚开始还推拒谦让,后来大家也不争了,就看钟梓暖自己表演。
这种程度的阴阳,钟梓暖是不放在眼里的,怎么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面上笑容不变,就当犬吠了。
钟宁也抿了抿唇,忍着笑。
“等期末考结束,大家别着急回家啊,咱们一起去游轮上玩一周。”傅南霜看着钟梓暖,挑眉笑道,“把换洗的衣服都打包好,带上行李和人就行了,我自家的游轮,随便玩。”
她慢条斯理道:“不用请客。”
钟宁:噗。
她实在憋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濒临变调的“我走了”,就麻利转身,找到自己放到一边的电脑,抱着快步往大门口冲。
生怕自己晚冲一点,就不顾场合大笑出声。
那就有点太不好看了。
刚出别墅门,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满怀,钟宁原地就打了两个喷嚏,却也没堵住想笑的嘴。
一辆车在打着双闪,她脚步轻快地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大声道:“拾青,你不知道,刚刚真是笑死我了……”
谢拾青捧出一份炸薯条,还配上了番茄酱,递过去,“边吃边说。”
钟宁先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去把薯条接过来,眉飞色舞地把钟梓暖的糗事说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