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帮不上一点忙。
和谢拾青比起来,她几乎什么都不会。
钟宁又想起那天订婚宴上,谢拾青侃侃而谈,全场焦点的模样。
从不知道自卑的她,忽然感觉心口好痛,像是有针在扎。
不行,做人不可以自怨自艾。
她的确不会处理商业上的事情,可这不代表她就一无是处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点,怎么能因为一个不足就全盘否定自己呢!
想一想,想一想自己能做什么?想一想自己擅长什么?
钟宁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沙发里的抱枕都拽下来铺在地板上,围成一个圈,拿出手机分辨一下东南西北,随后盘腿坐到中间,目光一凝,开始念咒。
“片源泄露事件一定有惊无险圆满解决,片源泄露事件一定有惊无险圆满解决,片源泄露事件一定有惊无险圆满解决……”
她最擅长什么,当然是欧皇的强运了!
根据经验,十次里面有八次是应验的,不是她自己求,是她帮朋友求。
都是一些小事,比如crush也喜欢自己,考试押题必中,找回丢失的相机等等。
快快应验吧。
她的好运气会分享给周围的人,谢拾青是她喜欢的对象,当然也可以分享。
快快应验吧。
如此这样念叨了十来分钟,钟宁才起身,又下楼去,打算做一道自己同样最擅长的小甜点——杨枝甘露,送到楼上去。
她是芒果狂热爱好者,自然也超级爱这款甜食,尤其做法还很简单,哪怕厨房杀手也能轻易完成。
去店里买的杨枝甘露价格很贵,自己家做大碗又料足,钟宁就学会了这道甜点。
她最近也有让厨房做,所以食材都还有。西米露煮开,椰汁和牛奶混合,再剥开酸酸甜甜的西柚,将芒果切成小块,取一部分打成泥。
最后将煮好的西米露混合进去,就成功了。
几乎可以说是不用费心的一道甜品,但味道却非常不错。
钟宁又打碎了两个冰块,将冰沫拌入,省了冷藏降温的功夫,做好后就直接端上楼了。
她敲了两下门,很短,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如果这样敲门,就说明是她。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谢拾青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头发披散着,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屋内光线很暗,只有壁灯亮着,如同最后一缕夕阳,朦胧地照下。
她像是古堡里的公主,一半脸庞隐在暗处,如同油画。
“我做了一份杨枝甘露,拾青,你要吃一点吗?”钟宁端着手里的白瓷碗,试探着问。
芒果的清甜味道从她所在的位置散发开来,为了演得逼真一点,谢拾青故意没吃多少晚饭,这段时间已经稍稍养大的胃口,不满足于曾经的饭量,已经有些饿了。
这份甜品来得恰好到处。
她侧过身子,让人进来,“这是你自己做的?宁宁还会做甜品吗?”
钟宁有些窘迫地说:“其实只会这一个。”
“你忙公司的事,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是想尽量做些什么。”
把瓷碗放到小餐桌上,将勺子调整到谢拾青熟悉的位置,又去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的围巾帮人铺好,她笑了笑,“不过杨枝甘露我做过很多遍,味道绝对没问题,你不怎么吃甜,这里面就没有加糖。”
谢拾青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入口微凉,芒果和椰汁的甜混在一起,还有牛奶的香醇,西柚果粒放了很多,微酸的味道恰好缓解了这股甜味儿。
钟宁的确很了解她的口味。
她记得这人自己吃的时候,还要加蜂蜜进去的。
谢拾青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舀了一勺果肉举着,甜蜜蜜地说:“宁宁也来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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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双手食指抵在太阳穴):发动你的脑筋,快想!想想你能干嘛!(忽然灵光一闪)(于是开始做法)
还是钟宁(酣畅淋漓地跳了一次大神)(气喘吁吁):我是欧皇,天命在我,我说这次危机能够解决,它就必须解决!
第33章
钟宁喜欢甜食,喜欢灿烂的颜色,柔软可爱的事物,或者准确来说,她喜欢所有和美好有关的东西。
不开心的时候,要吃甜的,因为摄入糖分会让人心情变好,开心的时候,更要吃甜的,这会让快乐加倍。
她一点酸也吃不了,可当西柚果肉在齿间碎裂,汁水迸溅到舌面上,那种酸味儿充斥着口腔时,她却感觉不到一点酸。
只有甜。
无穷无尽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泡在糖浆里,甜得她智商降低,只知道傻乎乎地笑。
“好甜哦。”她端出一副憨笑脸来。
谢拾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的语气,像是醉醺醺的萨摩耶,摇摇晃晃,一张软软的小狗脸咧着嘴笑。
她又喂了一口,身边就一暖,一个人期期艾艾地蹭过来,嘿嘿嘿地傻乐。
好蠢的样子,她从未见过这么蠢的。
谢拾青心里不客气地点评,很是瞧不起的样子,嘴角却难压。
只是喂一下而已,就高兴成这样,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吧。
她轻哼一声,不屑地想:我才不需要这种笨蛋喜欢。
然后再次喂了人一口杨枝甘露。
“我不吃啦。”钟宁咽掉这一勺后说,“本来就没做多少,都让我吃光了,你吃呀。”
谢拾青嘴角的细微弧度瞬间抹平,她再次盛了一勺,“宁宁,真的不吃吗?”
喜欢的人主动喂食,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和诱惑啊。
钟宁艰难地把目光从勺子上移开,手指扒着桌面,“真的不吃了。”
谢拾青把脸转了回来。
什么意思,她好心好意、纡尊降贵地主动去喂,这人竟然还拒绝?
勺子往碗里一放,勺柄磕到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我不能吃了。”她说,“这东西太冰,吃多了我会胃痛。”
钟宁啊了一声,傻笑的小狗眉心揪起,手足无措地望过去,“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了。”谢拾青打断她的话,“你把它拿走吧。”
杨枝甘露被她推开,白底印淡青色晕染的瓷碗在桌上往前滑了一段距离,内里装着的杨枝甘露还剩下大半,细碎的冰碴反射着灯光,如细钻一样的闪光印进钟宁的眸底,她的手搭在光滑桌沿上,无措地动了动。
谢拾青向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眉眼一压,便露出倦怠的神色,“我累了,想先睡一下,你走的时候帮我把灯关上好吗?”
钟宁怔怔地抱起碗,刚刚的温馨快乐就像泡沫一样嘭地炸开,转瞬即逝。
她纵使不像风暴里的海鸥,对每一丝气流的变化都能精准捕捉,但爱能让一个人生出绝无仅有的勇气,也能叫一个迟钝的人,为了讨好喜欢的对象,激发出新的潜能。
在这一刻,不知就里的,钟宁懵懵懂懂地察觉到,眼前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但她无法确定,她不敢下定结论。
第一次尝试面对难题的人,如何能确定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她既没有过去的经验做老师,教导她分辨每一句话里细微的情绪变化,也没有孤注一掷的信心和勇气,太过在乎反而会让人束手束脚。
爱就是让人变得忐忑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