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限官员狎妓,逛青楼更是文人雅士最风雅的事情。历史上,无论是李白还是白居易,皆是平康坊的常客。
作为长安城内最大的娱乐场所,这里每日不仅汇聚着大唐各州的进京官吏、士子儒生,还有长安城内的百官勋贵及其子弟。
换而言之,平康坊便是大唐权贵的社交中心。
故而平康坊,也是长安城消息最灵通的所在。
这一日,诸多闲得蛋疼的好事者如同追星捧月一般,亲眼见证了端木天连扣南曲南曲八位都知小娘子馆阁,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而等端木天“下班”准备回家时,还不等他迈出平康坊的坊门,此事便已传遍了小半个长安城了。
待端木天回到布政坊,还没进府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上了。
堵住他的不是旁人,正是杜构杜荷以及程处默、房遗爱他们那群二货。
端木天见到杜构等人,倒是有些诧异。
今天又非休沐之日,他们这群二货不应该被关在务本坊的国子学里不得外出吗?
“大郎二郎,诸位兄长,你们怎么会在这?”端木天好奇问道。
程处默嘿嘿一笑,伸手想去勾他脖子。
不过这货显然忘了两人的海拔高度差,发现自己身高不够后,只能无奈的伸手拍了拍端木天的肩膀:“三郎,你不够意思啊!是不是没把哥哥们当兄弟?”
端木天略感错愕,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一旁的杜构杜荷、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程处亮程处弼以及尉迟宝林、尉迟宝琪、尉迟宝环几人,也是异口同声开始对端木天口诛笔伐起来,埋怨他不够意思。
端木天被这群二货给说懵了。
这段时日,他都没时间找他们玩耍,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就不够意思了?
杜构见他一脸迷糊,忍不住出言笑骂道:“三郎,你今日可是威风的紧,但怎么就没想着哥哥们呢?”
端木天这才恍然大悟,更被这群精虫上脑的二货们给弄得无语了。
“大郎二郎,这怎么能怨我?今日又非休沐,你们可在国子学不能出来啊。”端木天很是无奈,却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们究竟怎么从务本坊出来了?”
“嘿嘿,我们翻墙跑出来的,一会暮鼓敲响了,还得赶回去。”杜构笑道。
端木天翻了个白眼。
麻蛋,这群混蛋,真是没救了。
“诸位兄长,你们到底想干嘛?”
杜构讪笑道:“那个,哈哈,也没啥,就是想跟着三郎一道,去见识见识南曲的都知小娘子们。”
端木天就知道他们这群混蛋会这么说。
他双手一摊:“这可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们去,关键是你们能出得来吗?”
杜构等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出得来!出得来!就是爬,老子也爬去平康坊!”
端木天彻底没话说了。
他琢磨了下,带这群二货去平康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多花点钱就是了,小事一件。
人多倒也热闹,也不影响他的调研工作。
于是端木天也不矫情,点头应了下:“行,那便这般说定了,明日待我去卫尉寺点了卯,路过务本坊时就叫上你们,诸位兄长在务本坊的东门等我便是。”
端木天答应的如此痛快,自然让杜构等人喜出望外。
“三郎,当真?你没骗哥哥们?”
“三郎,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万万不可食言哄骗哥哥们!”
“三郎,你发誓!”
这群二货们似乎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生怕端木天骗他们。
端木天眼皮一番:“怎么?信不过我?你们要不信那就算了,当我没说。”“信!怎么可能信不过三郎!谁说的?哥哥们非收拾他不可!”
杜构等人立刻慌了,忙不迭的否认,脸上露出谄媚笑容,杜荷房遗爱几人还很狗腿帮端木天捶起了背。
端木天心中暗笑,这几个二货,还特娘的都是人才。
与杜构等人闲话了一阵,长安城的暮鼓也敲响了,这群二货终于放过了端木天,如鸟兽散,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端木天摇头笑笑,扭头继续朝家行去。
但他却没料到,今天逛平康坊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让杜构他们这群二货逃课跑来寻他这一个后果。
当端木天回到府中时,却愕然发现堂屋之中,五个女人正面色不善的等着他呢。
而他家老爷子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悠然自得的拿了本书,在旁装模作样的看着。
端木天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落下了。
经过之前杜构杜荷那群二货的一番搅闹,他立即明白为何他娘杜如凤、婉娘、甄十三娘以及小昭娇娘会以这般眼神表情看他了。
端木天开始在心中认真反思,今天的“调研工作”,是不是太过于高调了?
不等他反思完,他娘杜如凤率先发难。
“天儿,你今日去何处了?”
端木天汗如雨下,心里光速琢磨,究竟应该如何回答。
眼见婉娘、甄十三娘甚至包括小昭娇娘都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端木天把心一横,豁出去。
就见这货抬手指向了在旁悠哉悠哉看热闹的老爷子:“娘,是爹让我去平康坊的!”
老爷子愕然了,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他怎么也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之前他还在心中腹诽儿子,活该找那么多女人回来,一会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老爷子倒是没料到,端木天这货竟然会无耻甩锅到他头上来。
眼见自家夫人一双凤眼已然扫了过来,老爷子忙不迭的辩解道:“夫人莫听包子的话!他纯属胡说八道!老夫何曾命他去平康坊了?断无此事!”
端木天也叫起了冤:“娘,孩儿去平康坊,那是可是为了公事,而这公事可是爹塞给我的。”
老爷子气得就要去解腰间蹀躞带:“老子抽死你!”
端木天赶紧闪到杜如凤身后,探出脑袋说道:“爹,你可不能不讲道理啊!你摸着良心说,我去平康坊,是不是为了公事?”
老爷子哑然了。
虽然去平康坊“调研考察”的事,是端木天自己提出的来的,但要说那是为了公事,倒也没错。
他倒是有心和老婆解释,但他们爷俩打算与荥阳郑氏掰头一番的事,老爷子又不想让老婆知道,免得她多想。
杜如凤见老爷子不吭声,对儿子的话倒是又信了几分。
她原本也不在意儿子去不去平康坊,甚至就其内心而言,还隐隐有些骄傲。
毕竟她儿子今日可是露了大脸,连续叩开了八位南曲都知的馆阁,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之所以她摆出一张臭脸先发制人,其实也是为了儿子能够在几位儿媳面前下得来台,免得几人闹腾起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杜如凤点点头:“既然是公事,那便算了,婉娘、十三娘、小昭、娇娘,你们说呢?”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老娘的一番苦心,端木天岂能不知。
他感激的朝老娘暗中挤了挤眼睛,才扭头看向了婉娘、甄十三娘与小昭娇娘四女,用期待的眼神等待四女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