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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眼睛扫了一圈，这个服装店面积不小，白墙白地砖，显得很是亮堂，中间整齐排列着很多衣架，四周墙上也挂满衣服，最里面有隔间和试衣间，收银台就在门口，旁边还摆着一台缝纫机。
秦扬发现店里童装以男孩子的衣服居多，儿童女装只占一小半，和二三十年后截然不同。
想一想，大概还是计划生育的原因，如今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多。
女子不论年龄，天生爱美，程颜进店后很是兴奋，直接就跑到女装衣架前，抓着那些裙子爱不释手。
店里还有几个带着孩子挑衣服的顾客，胖老板一进来，就对几个顾客热情喊道：“有相中的吗？慢慢挑啊，相中哪件跟我说！”
她目测了一下秦扬的身高，然后便去了后面一个小隔间，开门的刹那，秦扬朝小隔间看了看，里面摆着几个木架，木架上整齐堆放着好多衣服，一看就是当库房用的。
马彩妮似乎和这店老板挺熟悉，一进门便在门口缝纫机座位上坐下来，嘱咐两个孩子道：“别乱跑啊，小心衣架，别撞倒了！”
程颜嗯嗯嗯答应，揪着一个裙子冲着秦扬招招手喊道：“秦扬，秦扬，你看看这个裙子好不好看？”
秦扬抬眼瞧瞧，随口回道：“好看！”
程颜松开裙子衣角，又去扒拉别的衣服，没一会儿，又揪着一个裙子问道：“秦扬，秦扬，你看这个好看吗？”
秦扬点点头：“好看！”
程颜气鼓鼓地松开手，跑到秦扬跟前，不满地声讨道：“你都没看！”
“看了啊！”
“那什么颜色的？”
“……”
“你就是没看！”
看着程颜一脸埋怨，秦扬头顶乌鸦乱飞，随手指指墙上一个小裙子道：“我刚才在看那个裙子，我觉得那个最好看了！”
程颜循着手指的方向瞧了瞧，见是一个粉色蓬蓬裙，疑惑道：“好看吗？”说着就走到墙边仰着脑袋瞧。
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秦扬松口气，小孩子也挺麻烦的！
马彩妮坐在旁边，将两个孩子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不禁呵呵笑笑。
她还从来没见程颜这么多话过。
这孩子性格傲娇，对于那些不如她的孩子，很难一直在一起玩耍，然而周边同龄人里又很难找出比她优秀的，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接触下来自然就成了朋友。
秦扬今天下象棋把李本学都打的落花流水，这让马彩妮对他的评价继续拔高，她如今打造了小花朵合唱团，但对她来说，这个合唱团只是一个开始。
如今合唱团仅仅成立一年，在台里反响不错，这让她想着更进一步，她打算继续打磨一下，积累一些孩子做骨干，然后以合唱团为基础，扩展出一个儿童艺术团，待成熟之后，便创办青水电视台的儿童节目。
她现在已经有种感觉，以后这艺术团甚至儿童节目的中心，恐怕就是眼前这俩孩子了。
衣服库房打开，胖老板徐丽拿着三件衣服走了出来。
她走到秦扬身边，拿着衣服一件件在秦扬身上比划了一下，点点头对马彩妮道：“正好，让他试试吧！”
马彩妮走过来看一看：“嗯，大小看着倒是合适，试试吧！”
说着，她便伸手要给秦扬脱衣服。
秦扬往后一缩，指指后面的试衣间叫道：“我去小屋里换！”
在集市上当街换衣服那是没办法，但这店铺明明有试衣间，当庭广众之下脱得只剩内裤，还是不雅观啊，虽然只是个小孩子！
“脸皮原来是薄的啊！”马彩妮哈哈笑笑，揪着秦扬的脸捏一捏：“在食堂朗诵诗歌都不怕，这会儿还不好意思了！”
她转头看看试衣间，见门开着里面没人，便直接拿着衣服把秦扬拉进了试衣间，还没关门，程颜也挤了进来。
秦扬一愣，冲程颜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程颜疑惑道：“我进来看看啊！”
“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马彩妮就打断他道：“行了，快点儿换衣服，还得回去睡午觉，下午排练！”
她扯住秦扬的短袖下摆便直接提了上来，秦扬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配合着抬起了胳膊。
脱下短袖，紧接着是短裤，马彩妮手脚麻利地就动手了，秦扬只觉得屁股一凉，短裤和内裤竟然被同时扒到了脚腕。
马彩妮一见秦扬光屁股了，哈哈笑着赶紧又把内裤给他提起来。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程颜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伸手指指秦扬的小坦克叫道：“这是什么呀？他怎么有个球球？”
秦扬脸一黑！
马彩妮脸也一黑，她转头对程颜道：“不许看！”迅速把秦扬的内裤提上。
程颜皱皱眉头，伸手揪揪自己的裙子，嘀咕道：“我怎么没有球球！”
马彩妮天雷滚滚，她也顾不得给秦扬换衣服了，蹲下来抓住程颜的手，教育道：“小男孩小女孩不一样，记住哈，别想这个问题了，还有，回家不许对妈妈说，听到没！”
后面一句，她十分严肃的强调，似乎生怕程颜说漏了嘴。
程颜奥一声，点点头：“听到了！”
“不许对妈妈说啊！谁都不许说！”再次对程颜强调一遍，马彩妮脑门上都出汗了，后悔不该让程颜跟进来。
见程颜再次保证，她松口气转身给秦扬穿衣服，一扭头发现秦扬已经把裤子穿上了。
“挺麻利的！”马彩妮夸秦扬一句，便又帮他穿上白衬衫，最后又套上最后一件黑色小马甲。
打开试衣间的门，先把程颜撵出去，马彩妮拉着秦扬来到外面，她站远一点看看秦扬一身打扮，点点头道：“嗯，很精神嘛！”
胖老板刚给一个顾客结完账，看到三人出来了，也走过来，打量着秦扬夸赞道：“嗯，是精神，这孩子长得也俊！”
“再白点儿就好了！”马彩妮满意地笑笑，又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喃喃道：“还差双鞋和红领巾。”
她转头对老板娘道：“徐姐，结账吧！”
胖老板嗯一声，去往柜台方向，随口道：“还是以前的价，六十！”
秦扬倒吸一口气，乖乖，这一身够贵的！
再看看马彩妮，直接便去柜台结账了，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
秦扬一琢磨便明白过来——电视台肯定给报销啊！
不花自己的钱，那也不算贵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