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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如風自然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所以既然有錢,何苦不賺?
便伸出三根指頭,擺頭向侯騫一點,說道:「要我加入也不難,他要多少,我要三倍!」
既可以用錢解決,自然好辦,此時石門大敞,訊號通暢,秘書立即傳訊聯絡無數個人頭帳戶,共同轉了三倍金額到他的酬金帳戶裡。
此舉雖使侯騫甚是不快,但金主決定如此,對他伸手討取對講通訊器,只能順從其意,讓他一手搶過通訊對講機,暗自注意他的行動,務求在他之前找到機關所在。
就聽邢如風對著通訊器說道:「喂喂喂!有沒有人聽到啊?」
過不了多久,便聽通訊那頭傳來宮俊里的聲音:「喂!你誰啊?」
「我啦!你們到啦?」
「風哥……你不是說門會打開嗎?怎麼還關著啊?」
「我也沒說是開哪個門啊!現在我知道大門怎麼開了!」
「那搞鬼的是誰啊……?」
「讓他跑掉了啦!」
「啥?怎麼會?」
「還不是為了要知道怎麼出去?等一下在大殿會合的時候再說啦……」說著啪的一聲便把通訊切斷。
眼看兩人一臉狐疑,便解釋道:「既然要騙人,當然是三分假七分真啊!反正不會讓你們曝光啦!你不趁現在趕快閃人嗎?」
秘書說道:「我會暗中跟著你們,現在我應該可以跟得稍微近一點了……」
大家都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的意思,但大多都不知道這句話其實是一體兩面。只要有了防人之心,也勢必知道怎麼害人,如若不然,又要如何防範?
所以邢如風既然曉得如何騙人,自也曉得這些「被他騙的人」所說的也是三分假七分真。
既然目的是探陵盜墓,當初為何不直說,偏說是為了尋金?到了目的地還以毒氣伺候,竟說是方便行事,其中矛盾衝突,難圓其說,想來探陵之說也是七分真帶三分假,必有不可告人之處。
富者秘辛對邢如風這種人來說宛如是深藏墓穴的瑰寶,只要探之便可能是源源不絕的金流,如此良機怎可能放過?此時加入其中,藉以獲得更多利益。
此番有了邢如風,計畫更加順利,眾人聽了邢如風繪聲繪影的敘述他如何與宮氏兄弟佈局,讓兇手懷疑他們打開了出口,藉以引蛇出洞,為了清楚石牆機關這才追丟了兇手。
眾人心想既然已知大門如何開起,最好將一切抱持原狀,以免兇手去而復回,起了疑心,徒增變數,趁此機會,趕緊找到黃金礦脈,通知大隊人馬,屆時便不怕兇手猖狂。
侯騫在一旁幫腔,吩咐宮氏兄弟守住入口,說是避免兇手於他處再次啟動石牆機關,實則想將兩人支開,好讓他仔細尋找陵墓所在。
先前一眼匆匆瞥過,後遇毒殺暗殺等事,未有機會好好觀察大殿細節,此時邢如風放眼望去,只覺大殿各處雖皆是塵灰深積,但仍能辨別痕跡新舊,越到裡處的石板壁磚顯得越新,且明顯出自不同人之手。
想來陵墓的安排是後來刻意為之,數座雕像也是那時才雕刻建起,應是打開墓穴的關鍵。但地上皆無特異,沒有任何特殊踏板或是重壓機關,且底部與地板連接密合,壓根無法移動。
邢如風裡裡外外來回走了一遍,低頭沉思,忽然瞥見數點金光灑在一座雕像的前方少許,排列甚異,以腳撫地卻抹之不去,心覺奇怪,數次經過也沒看到這東西。順著光源望去,正是從上頭氣洞照入,微一細想,剛才開門時外頭光線充足,應是陽光普照,這數點金光應是午後金烏偏西這才篩灑而入,期間眾人東奔西跑,時光推移,太陽東昇西落,自然沒人注意。
此時一看,這光點排列好像是某種圖形,再看那座雕像所刻乃是一名人高膀擴的大漢,手持一塊盾牌,但那盾面凸成弧形,且手柄不在盾牌內側,而是在盾緣,宛如一個鐵鍋。
邢如風認得那人,他是景山群鬼眾中功夫已臻化境,任何事物到他手中都能成為殺人兵器的高手,據說此人是個職業廚師,是以所持兵器也是廚具一類。這時見他右手半舉鍋具,只要再抬起幾分,光點便可照上圓弧鍋底。
邢如風登時靈機一動,在廚師雕像旁繞了一圈,果見他持鍋手肘處並不密合,且有人工切磨的痕跡,立時嘴角一笑,自己猜的沒錯。
順著廚師雕像對面看去,是一人赤著上身,側身以對,雖比廚師略矮,但身上刀痕處處,想來以勇猛著稱。邢如風走來一看,便見那雕像的底座紋路比其他多了一圈。
依次看下去,一人挺身手持巨鐮炮,活動處在雙肘;對向一人側身,手扶由腰眼處斜指而上的長矛,活動處在手腕;後一人肩托狙擊槍,卻是獨眼,活動處在頸部;再後一人則大馬金刀的坐著,右手指縫夾著三柄飛刀。
最後兩人則是一人矮身踢腿,右手握住左腰刀柄,活動處在握刀手臂關節,另一人高舉青天白星旗幟,想來便是擅長地膛功夫的「地縛鬼」邱叡及輕功了得的「夜天魑」戴瑞榮。
邢如風前前後後看了數遍,其中關竅已了然於心,暗想若不是陽光篩灑,殿上稍有亮光,地下昏暗,機關竅門又藏得如此隱密,自己也絕不會注意到,也難怪侯騫找了半天都沒結果。
造此陵墓之人如此煞費苦心,難道墓中真有黃金珍寶?心念電轉,知道侯騫正暗自注視他,準備使出他的絕活,撿尾刀再黑吃黑,功勞全攬。自己勢必得一口氣將機關解開,不然皆成瞎忙白做。
表面不動聲色,漫步走回殿前,暗暗提上一口氣,立時化作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