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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出来,得个正正经?经?的户籍是很难的。
若是早些时候还好,现在城中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了,想要弄人来,就十?分艰难了。
尤其是在得知杨三儿和董红红,也没得户籍,挂着的是家生子奴才?的身份后,就彻底不敢再提。
毕竟这是顾小碗有着些血亲关系的亲人,她都?没得法子,何况是亲家呢?
于是韩桐儿和东门?莺莺相互劝着:“算了,虽说在马家湾的村里种地是辛劳了些,但到底那里有守卫保护,真有什么流民逃到这里,他们也无碍。”
只是辛劳了些。
可?是现在,哪里不辛苦?她们俩如今各自?做了何家苏家的媳妇,家中靠着这十?天?半月难得开张一次的生意,才?勉强糊口。所以除了平日各自?在家里打下手以外,得了空闲来,也要自?己去城外割草打柴火。
这样样都?要花钱,家里没得个进项只见出,哪里是够用?
何况现在没了田地,吃口菜也要上?街去买,日子也是过得很艰难的。
而顾小碗这里,也总算是寻得了空闲问起顾四厢,“信里也不见提麦香一句,如今我来了也不见人,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还有巧巧那脸?”
不想顾四厢一听何麦香的名字,竟然是掩面哭起来,嘴里也骂:“你快别提那讨债鬼,要不是你交了大运,找了崔家的人来及时来救我们,如今我们只怕同她一样,都?在那河里二世为人了。”
原来当初被抓去为民屯田后,其实那时候还不算严,只要村民们老实,守卫们也还算是和善。
毕竟都?是那人生父母养的。
所以那时候他们各家的财产家畜粮食,范王爷的人也没有要他们一分,各自?分发了下去。
便是现在,何苏两家合住着的这院子里,都?拴着牛马呢!
至于那羊,下山后那自?己跑来的野黑山羊就逃了,自?家的老母羊下崽的时候,连大带小,都?没了。
就剩下一个滑杆子的公羊,还不产奶,只觉得没用。而且住在这城里,还要见天?去城外给割草,便是给卖了去。
伺候那牛马嘛,那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牛马能拉物驮货,自?家不用的时候也能租出去给人家车行里使,多少能赚两个铜板来贴补家用。
只是那时候偏生有那不知好歹的,一如这何麦香,她因肚子不方?便下地干活,自?是不愿意去,便与?那马家湾管事的起了口角纷争。
这本没有个什么,何荆元与?顾四厢去给人赔礼道歉,点头哈腰总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她却不知是不是肚子里有了那孟先生的种,连带着她也心高气傲起来。
顾四厢虽是嘴里骂,但终究还是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心疼,“我也不知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孽障玩意儿,脑子也不见得多聪明的,倘若聪慧,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叫人往肚子里揣了个孩子?偏她还自?诩了不得,竟是在村里纠集了不少人,要闹着打出村去。也万幸她气恼我和你四姐夫去求情?,丢了她的脸面,所以不同我们知会,我们被瞒在了鼓里,也算是逃了一劫。”
只不过这种造反的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这些与?之有关的亲人,自?然是受到了重罚。
眼看着被折腾得死不死活不活的时候,崔家来人了。
方?将他们给解救出去,但当时为了何麦香,家计都?泼洒出去了,所以即便是得了崔家些许资助,但到了这城里,也才?勉强维持生活。
又说那郭巧巧脸上?的伤,“她那样一张脸,便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也还同仙女一样标致,眼下又是动荡不安的,如何敢在这世人面前露面,便自?己划了。”她一边说,一边叹气:“她自?己都?后悔,倘若知道这一刀如此省事,早几年就自?己毁了脸,没准还能早过上?安生日子呢!”
说完了这许多,久别重逢,如今顾小碗又是那城中官家小姐的好模样,作为姐姐,顾四厢没有不高兴的,便也问起她如今在那边生活如何?
顾小碗只答道:“也是如履薄冰,做了一回生意,只是这蜀地的商人们排外得很,赚了钱的事情?,我得了一回好处,只怕不会叫我再做第?二次的。”所以顾小碗也不打算叫王来贵往乡下去收散药了。
都是白费心思,替人做嫁衣呢!
又说虽赚的银子同顾四厢他们这两个小店比起来,是天?文数字,可?是要各处打点送礼,也是过得不是十?分宽裕。
顾四厢听罢,也心疼她,“难为你了,不过我们姐妹几个,就属你最聪慧了,我眼下也就盼着你将来有大出息,好过得随心所欲一些。”阿拾的事情?,她一句不敢提,甚至连带着青龙军的事,也没说,就怕引了顾小碗伤心。
随心所欲?这是在这个时代顾小碗想都?不敢想的,尤其是女子地位本身就卑微,且又逢着这乱世,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来个真命天?子,一统天?下,到时候车同轨书?同文。
现在各藩王,那打仗是一点都?不耽误他们自?己搞别的,听说北方?那边,都?新出了好几种货币来。
眼下这旧朝的铜板,也就在南边通用,往北去,是使不出去了的。
所以她苦笑:“不敢想那许多,如今就只想过几年安稳日子。这些年说实话,实在是提心吊胆够了,不是担心这个来村里抢劫,就担心那些个来村子里屠杀,躲躲藏藏的。”
又忧心又愧疚地看着顾四厢,“我是想将你们都?带过去,那头到底比这里要好过一些,只是户籍实在难弄,只一次救命之恩,又不好反复同人家提起……”
不过她话没说完,顾四厢就急忙给打断,“好老六,我们现在能在这里安生,自?立门?户,已是托了你和阿苗的大恩德,如何还要叫你为了我们,去求旁人?何况你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过的也是仰仗鼻息的日子,我们哪里还能去连累你?”
她是晓得的,自?己这个妹妹虽出息,但和阿苗终究是两个女孩儿,合月城那边要安家,怕也是十?分艰难的,都?是看人脸色过日子的。
如此,自?己这里何必带着一帮人去叫她为难?
何况对比起从?前的日子,现在眼前除了大小满,儿子女儿都?成?了家,店里虽没什么生意,但勤快一些,温饱是有的。
旁的不说,就如小妹说的那般,不用为自?己这性命担惊受怕了。
所以她已是心满意足。
至于苏家这边,苏玉春兄弟两个本就是这肥头县的人,如今也算是归了故里,他们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何况松泉年纪小,也经?不得这遥远路途的颠簸。
于是便和顾小碗说:“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