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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风道客

作者:桥东凡木字数:3508更新:2024-11-24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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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面如土色,泪如泉涌:“圣使有所不知,奴家命苦,原先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后来因为家道中落,便被卖至秦家做了小接,日子过得凄惨不说,又因一直未有身孕,受尽了拙夫打骂,还想将我卖入青楼。自那王保贵来了以后,与奴家情投意合,日子这才有了些盼头,却不想他写给我的那些彩笺,不知怎的……竟被拙夫看到了,要将我二人捉了报官……”

见子卿一语不发,秦氏接着说道:“于是奴家……放起大火,想要和保贵一走了之……”

她顿了一顿又急忙补充道:“可害死我家官人的是王保贵,不是我!”

“既然要跑直接跑了便是,你是怎么想到放火的?”

“秦家的钱财,都在拙夫的钱库里……奴家想……若是空手逃了,恐怕生计没有着落,恰好客栈旁边不远便是刘里正家的仓库,入秋以后火药屯得多,只要一起火……大家肯定都会忙着逃跑,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又正巧洛叶与奴家打赌输了,没钱抵债,便偷来郎君钱柜的钥匙给了奴家。”

哪有这么多巧合,这女子显然是被洛叶暗中设计了!这小子不愧是戗刀门的弟子,着实诡计多端。

子卿好奇问道:“他和你赌的什么?”

秦氏脸一红:“赌奴家来没来月事……”

倒真像那小子的作风。

见气氛差不多已到火候,子卿咳嗽两声,直奔主题:“我奉宗主之命在寻洛叶,你可曾见过他?”

“洛叶啊,那个小魔头不是不许离开灵山吗?奴家只晓得他这些年都在山上伺候玄灵卫,毕竟有食吃灵卫才能乖乖待在山上不四处乱跑嘛。”

子卿忍不住试探道:“哦?你可知道灵卫去了哪里?”

“奴家不知。本来就不敢上山,难说一不留神就给生吞了。圣使……”秦氏说到这里,疑惑道:“灵卫去了哪连圣使也不知道吗?”

子卿见秦氏神色略有异样,便把话锋一转:“这次典仪时你为何不来?”

“回圣使的话,这几日灵溪常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众真传弟子皆不可擅离灵溪,奴家身为元辰修士,便没去赴典仪……唉,因此没分到一口,灵溪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今后还会不会有典仪了……”

秦氏说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信龙神,饮玄浆,寿不死,效忠宗主,永享福泽。圣使,奴家知道腾龙宗嫉恶如仇,对犯了过错的信士从来严惩不怠,可是奴家……向来心善,都是那王保贵勾引奴家……看在奴家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求灵霄圣使放过奴家吧。”

秦氏眼中带泪跪到子卿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腰哭诉:“如今灵溪没了,奴家也是孤苦寡人,圣使若是看得起,奴家愿以身相许,为圣使做牛做马。”

灵溪,没有人是无辜的。子卿看见秦氏涕泪横流却堆着讨好讪笑的脸,联想起她喝下人血的景象,不由心生厌恶:“不必了,你先起来罢,我还有话要问,只要如实作答,我自会考虑放过你……”

他话音未落,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就被秦氏推倒在了地上。这一扑力大势沉,来势极快。

秦氏左膝跪在子卿身上,右脚踩住他的肩膀,右手上一把匕首已经扎进子卿胸口:“呵呵,官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想冒充圣使来骗我?”她冷笑一声:“这令牌是从哪里搞来的?你是不是官府派来的查子?”

子卿这才发现,自己的令牌不知何时已经在她手上了。

真没想到才把她救上岸来,这毒妇就恩将仇报。

眼看着秦氏手中那柄短小的匕首一点一点没入自己的胸口,子卿却无法推开,真没想到此女表面看上去弱不禁风,竟力大至此。

“呵呵,你若真是圣使的话,根本不用怕这点小伤,更不可能敌不过我……”秦氏面带冷笑凝视着子卿,顺便又将匕首向下按了按:“唉,可惜这俊俏的脸蛋儿了,只要把你的脑袋献给宗主,他老人家就会赐玄浆于我,再把那个负心人抓住,碎尸万段……”

秦氏说到这里,看见子卿胸口流出的鲜血,脸上笑容突然凝固了:“你的血……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此时的子卿只能听到自己的耳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那声音越来越响,盖过了一切感知,以至于连伤口处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在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作用下,匕首深入的速度彻底停滞了,角力的天平向子卿倾斜过来。

伴随一声怒吼,带血的匕首“噗通”一声掉进了河中。

转瞬之间,子卿已翻身将秦氏压在身下,用一双泛白的瞳孔瞪视着她:“你说谁敌不过你?”

这下轮到秦氏惊惶失措了,她大喊着“圣使饶命”,双手在子卿身上拼命拍打挣扎。然而子卿的力气竟然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完全紧紧按住秦氏,任凭胸口粉色的血液不断涌出,落在秦氏的脸上。

“何人在呼救?”

随着一声大喊,有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女子提剑从旁边树林中走了出来。中等身材,十分窈窕,上身穿青色道袍,下身散腿裤道士履,背一个藤箧篓,至于手里握着一柄镌了金边的宝剑,样式甚是别致,剑柄剑鞘皆为白木树枝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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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救命!”被子卿压制的秦氏一边大声求助,一边向那女冠亮出满是血污的手。

这下有理说不清了,两人衣衫不整浑身湿透,子卿料想女冠初来乍到,怎会知道那是方才秦氏拿匕首捅子卿时留下的血,自然顺水推舟把他诬作贼人。

“贼人大胆,光天化日竟敢欺凌女子!”

女冠果然大怒,二话不说将背篓卸下,足间连点近身,须叟间长剑直指子卿而来,子卿本想起身闪避,却被紧紧抱住大腿,秦氏这一抱力大无比,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长剑直刺过来,不及闪避的子卿情急之中唯有抬手去抓。

那一瞬间,灵溪河的流水声消失了,山林间的风吟鸟唱消失了,就连时间都好似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似乎都凝固于这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呆的一幕。

女冠刺来的宝剑悬在距离子卿手掌不到三四寸的半空里,剑身急速抖动着,传来“嗡嗡”的轻声共鸣。

原本应该刺入子卿手掌的这柄宝剑被子卿用手挡住了,不,不如说是刺到了挡在子卿面前的一面透明墙壁上。

明明子卿的手并没有触及宝剑丝毫,明明剑尖与他张开的手掌只在毫厘之间,明明那女冠持剑的手还在朝前用力,却就是刺不穿这面薄如蝉翼的透明墙壁。

说所有人都看不见,其实子卿能看见,自己的手和剑刃之间有一股淡淡的白气,缓缓缭绕盘旋着,将剑刃稳稳停在半空中间。

能够如此空手入白刃的绝顶高手,恐怕只在话本里才看得到。

女冠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又向后用力想收回剑去,然而即便搭上双手双脚,宝剑还是纹丝不动,百般无奈间慌不择言:“你!你放手!”

“唉呀!”子卿被突如其来的钻心的疼痛扰乱了思绪,眉头一皱不由松开了手,那面隐形的墙壁也消失了,惹得拼命拔剑的女冠连人带剑往后退出去数步,“噗通”坐倒在地上。

原来此刻秦氏竟然一口咬在了子卿的大腿上,扯下好大一块肉来。

疼痛难当的子卿抬手就朝着秦氏当头劈去,“啪”的一掌,清脆响亮正好打在天灵盖上。

这一掌,单听动静,似乎连山石都可以劈开,何况是血肉之躯?果然,秦氏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被打得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是什么妖法?”女冠被子卿彻底镇住了,持剑严阵以待,不敢冒进:“你是何方鬼怪?”

子卿愣了愣,这才想到辩解:“道长误会了,这女子落水,我好心救她上来,却被她所伤。”说着撩开湿漉漉的短衫,露出胸前带血的伤口。

女冠半信半疑:“既然你救了她,那她又缘何要伤你?”

“不瞒道长,我是朝廷差官。”深山野外冒出个女道士,也不知这女冠什么来历,只好如实相告:“此女是灵溪人氏,前日灵溪遭遇变故时,她趁机谋杀亲夫,今日被我撞破,我要捉拿她归案。”

“差官?”女冠表情依然是冷冷的:“是本地官府的差官吗?”

子卿一愣:“不是,道长请看,这是我的腰牌,上陆下兴,乃是皇城司的差官。”说着拿出腰牌向女冠展示。

“皇城司?原来官人是从京城来的么?”女冠看了一眼腰牌,惊讶地问到。

“正是。”子卿一怔。

女冠表情突然缓和不少:“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怎么才来,叫我一顿苦等。”

她拿着那把用树枝做成剑柄和剑鞘的宝剑,冲子卿抱拳道:“金庭仙树枝,道客自携持。小道曹希夷,在少室山三皇观出家。”

子卿惊讶:“原来你便是清风刀客!”

女冠微笑应道:“不错,但若写做道客,未免太过直白,恐怕会被人一眼看穿,所以稍改了一字。”

子卿这才恍然大悟,道士,修身传道之人,云游他乡为客,亦可唤作道客啊!用刀客既能取之谐音,也更掩人耳目。

看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清风刀客果然不是不是洛叶。

那小子嘴里,到底有几句是老实话?

见子卿没有做声,曹希夷走上来附身查看俯卧在地的秦氏:“怪我莽撞,差点被她骗了。灵溪这个地方,处处古怪。此女既然是本地人,她说的话确实不能信。”

她右手倒持宝剑,左手搭上秦氏的肩膀将秦氏翻过身来:“不过你这一下重手,恐怕也没法盘问了。”只见秦氏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面色惨白,嘴边都是血,似乎没了气息。

“哈!”

谁知此时秦氏突然大吼一声,那猛然睁开的双眼中一片白浊已经没了瞳孔,上半身“噌”的挺了起来,双手抓住曹希夷的左手手臂,张开大口就朝着曹希夷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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