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有些话藏在心底良久,碍于往日情面,才一字不发,“你总是过分的心高气傲,不懂得珍惜。”
“那我为什么不能替自己争取?”
兄弟情分到此为止。
他强调:“等一切落幕了再说。”
“你及时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吧。”
谢沉无法证明自己和司琦之间的感情多么稳固可靠,但是他不会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
“你还不懂吗?”
“谢沉,你真的舍得放下恒星这艘大船,为了一段感情,跑到尼斯去整日无所事事?”章珩最了解谢沉的秉性,从实际角度去质疑谢沉。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的产业分布得很散,大多也算入股的投资。”
“未来,我还有许多空闲的时间——”
谢沉劝眼前的男人有些自知之明:“章珩,不能因为你有时间,就要把你所有的闲暇时间投入在司琦身上?”
他点到即止,“我不想多说了。”
章珩分文不让:“恰巧,我也没有其他想问你的了。”
……
就算两个男人已经走到了翻脸这一步,在医院无烟区的长廊相谈不甚欢,等他们各自回到司琦身边的时候,没有半丁点方才的阴霾。
章珩再度打了个照面:“照顾李泯不必太辛苦,有什么事也可以打电话找我。”
他望向司琦,很自然地交代近况,没有多余的会惹人生厌的话:“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法国这边。”
谢沉开始沉不住气了:“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谢总的时间才是最值钱的。”章珩呛了回去。
司琦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谢沉迫不及待地靠近了她,从后抱住她,对于这么粘人的谢沉,司琦烦恼:“你确定你在公众场合也这幅样子?”
“我记得你最开始和我恋爱的时候,不也这样?”谢沉眼眸低垂,一字一句都在令她回忆当年。
那不一样。
当年司琦自以为自己谈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冷学长,这不,热恋那会自然主动贴贴抱抱。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们认识太久,都有了孩子。或许,这一年巴黎的夏天会有一些久别重逢的情愫在,但年少时的激情成了惘然。
“远一点,”司琦告诫他,“章珩已经走远了。”
她知道他要表演给谁看。
但谢沉不止是为了为了旁人见证他们的亲密,就算在章珩走后,也不肯罢手。
人家章珩从头到尾都表现出“绅士”的教养来,反观谢沉,这男人无所不用其极,这种幼稚无聊的手段也都耍上了。
“只有你在的身边,我才能清楚地感受到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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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法国基层警署。
希芸被保释了。
因为“诬告”而要打的官司,也有相应的当地律师全权代理。
被放出来的孙诚飞面色铁青,指着希芸骂骂咧咧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蠢还这么坏的女人呢?”
徐宸挡在了希芸的身前,薛家派来的人已经全权接手了这位可能是“薛大小姐”的案件。
他们的难题迎刃而解。
“徐经理,又麻烦你了。”希芸表现出几分的不好意思。
这几日,她的日子着实不太好过,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还能华人圈子里传扬开,和孙诚飞联系在一起,她自觉得很没有脸面。
“不是我,帮助你的另有其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心人?”虽说是全然不应该指望的,但希芸第一反应仍然和谢沉相关。
尽管谢总在他之前的那一任太太面前表现出相应的冷漠,但她相信以谢总的心地,未必真的会见死不救。
希芸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了解下对方的身份吗?”
无处安放的手将餐巾纸扯破。
“额,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完全透露给你,”徐宸不想滋生出更多的事,认为现阶段告诉希芸时机还很不成熟,“不如,你先和我一起回国,之后做了几项检查,我再告诉你原因。”
就等希芸成为薛大小姐临门一脚了,他当然在这个时候不会忘记殷勤备至。
“也不能说是好心人,”徐宸放缓脚步,语气温柔,“毕竟芸芸你又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按理说也不该波及你。”
徐宸全然没了最初接触到这件事的不耐,只因薛家不谈承诺,给的实际好处已经比他想象的多了。
机票是跨国航班当中头等舱的,是他留学期间也从来不敢奢望的。
希芸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一脚踏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任凭孙诚飞在她身后大喊:“也不知道这次又去找的哪个野男人帮忙的。”
徐宸瞪了他一眼,之后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了。
“我们真这么着急回国吗?”
其实希芸不是很想回国,要处理离职的各项手续,她很疲乏,知道谢总能保她出来已经实属不易了。
人总是贪心的。
“是的,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是谢总下达的命令吗?”
徐宸一时间和她也说不明白,干脆推到谢总一个人身上:“算是吧。”
而希芸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既然他愿意好心帮助自己,那又为什么不能帮到底,让自己在巴黎多过一阵子,好歹等奥运会结束——
这个一阵子没有在自己主页更新的博主终于发布了她的动态。
隐隐约约在网络上折射出这阵子自己遭遇的不公。
而她一经发出来,很多人对巴黎的治安产生了怀疑,纷纷表达了对她的心疼。
私信当中的广告商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原本与自己互关的一位博主,也正是她的好友蒋欢对她取关了。
希芸又不免失落了很长一阵子,坐上头等舱的同时也难掩消沉。
徐宸以为还是巴黎这桩事带来的冲击,安抚道:“等回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芸心想,他们就连工作都要没有了,又怎么会好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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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此刻,司琦正在和谢沉重新商量着游学的事宜。
司琦纳闷:“你确定你可以休息这么久?”
谢沉条条是道:“这么些年,我早该歇息了,一个公司如果过分依赖一个决策者,我们怎么能相信它是一台运营良好的机器?”
“好。”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男人贪得无厌。
“提。”
“我们订三个房间,”平常老谋深算的谢沉这会儿就快要把算盘写脸上了,“李泯、夏夏,你我。”
司琦莞尔:“看来李泯的谢叔叔没有完全将他抛之脑后,这会儿他该感动来着。”
“就不能节约一下成本?”
“我和夏夏一起,”她故意另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