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住的酒店离这里特别近。”
谢沉没有多问:“好。”
“李泯,那就谢谢你的请客啦,”司琦阿姨的笑容总令人如沐春风,李泯瞬间没了花钱的肉疼感,“没想到你大老远的跑到巴黎来,还让你请大家吃饭,阿姨哪天做了好吃的再找你,否则心里要过意不去了。”
李泯本想自鸣得意般说两声“不用客气”。
谢叔叔完全打算了他的思路:“和他,需要客气什么?”
这话说得完全没有负担,要知道,之前飞机票的钱是李晋的友情赞助,这实打实的五百欧是人家李泯过年的压岁钱。
不过,为了赢得未来岳父岳母的信赖,花点小钱又有何妨。
可这会儿听了谢叔叔的话,李泯又重新肉疼了起来。
“夏夏,那我就先走了?”
“你走吧。”
“不是,夏夏,我这几天行程没那么赶了,要是你找我的话……”
“暂时没有找你的打算。”
谢苡夏早就看出了李泯花钱那会的百般纠结、不舍,以及不断张望着是否有人拦下他付钱的可能,她戏谑道,“那下次一起吃火锅?”
李泯瞬间摇头,又点了点头,一不小心又暴露了他的这点小心思,要是再来一顿,他这钱包也未必吃得消啊。
“你不喜欢这家店?”
李泯摇头:“我很喜欢,就是……”
谢苡夏好似也学会逗弄人了,有的时候,从父母的言行举止中也不一定学习到的全盘都是好的。
也有一些父母惯用有点小恶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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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李泯走后没多久,这家人稍稍在马路上散步消食,也没了夜行的兴致,喊来了一旁等候的车。
车内,谢沉坐在副驾的位置,而他的前妻和女儿坐在后排。
谢煜的电话在那个时候打来,谢沉初始的铃声并不悦耳,无疑是异常突兀的。
“哥,我来警察局了,这边的人说你已经走人了……你在哪里,我这里认识的私人门诊的医生和我一起过来的。”
谢沉言简意赅地拒绝:“事情已经解决了。”
“是和那位之前的嫂子相关吗?”谢煜的质疑中本身就带着一丝敌意。
“跟她无关。”
车内的女人自然不可能佯装听不见。
电话挂断没有半分钟,司琦将心底的不乐意全盘托出:“这就是你身边的人,明明是遇到一桩随机事件,也能无聊到扯到我身上来。”
就算谢沉参与打斗可能是因为那一枚卡地亚,但遇到突发情况,归罪于一个完全没有主导、支配的女人这就很无语了。
虽然谢沉说了和她不相干了,但这些人心底是怎样认为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
离了婚的人不需要有包袱:“他的这种说法,就好像抢劫你的人不是吉普赛人,而是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
谢沉又反常地将电话重新拨打过去:“谢煜,在不了解全貌的情况下,你最好学会闭嘴。”
“别什么事,都要牵连无关的人。”
谢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谢沉主动找人,且兄长的言辞极其不善:“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满意些了吗?”
司琦头顶的阴霾少了几分,但她不喜欢偏偏在这样的夜晚多了这么一段不愉快:“不满意,可以投诉吗?”
“告诉人事行政部的经理,将谢煜的公司内部等级降低一级,”谢沉明白她的不解气,“这样呢?”
司琦反而有些迟疑了:“谢总,这样不大好吧?”
他从来就不像是私情会涉及、影响到公司业务的人。换而言之,她就算在今夜看见了谢沉感情用事的一面,哪怕已经造成了对谢沉身体上的损害,可她也从来不认为谢沉会因为他人对她的揣测,就变动人事的安排。
“无所谓,”谢沉的惩戒来得如此之快,就连人事安排的邮件也已经点了“发送”的按钮,在发送之前,也确保般先供司琦浏览,“正好可以磨一磨他的性子。”
“你声音小声点,夏夏好像睡着了。”谢苡夏就缓缓地靠在司琦的肩上,以往只会讨厌别人的重量,也从不认为自己慈爱的母亲在这一刻忽然很想托住女儿。
“累吗?”
“嘘。”
下车之际,司琦唤他,“夏夏已经熟睡了,你来抱她上楼。”
其实,谢苡夏始终是醒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去缓和父母之间因外人又产生的矛盾,看样子谢煜叔叔的立场本身就是有问题,母亲分明大晚上冒着各种风险去找自己的爸爸,可叔叔却偏偏认定了是母亲导致了这场事件的发生,她听着父亲试图改正的办法,未必认可。
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叫他们不要再继续说话,以免发生更大的争吵。
于是她就往她母亲身边凑了凑,妈妈身上的气息总是令她感到很安心,没想到她就真的睡着了。
可快要下车的时候,她早就因为路况的颠簸而醒来。
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个屁大的小孩,但发现父母有很认真的在照顾自己的时候,依然会和每个孩子一样感到被偏爱时的有恃无恐。
哪怕爸爸是这个世界里的商业巨擘,妈妈是独当一面的优秀女性。
他们的爱,依然交汇在她的身上。
可真要爸爸抱的话,她觉得还是算了。
毕竟,父亲的一只手臂都那副样子了,更何况,她这个年龄段,也不再适合父亲的抱。
“我忘了你的手臂受伤了,单手的话……”
“一只手也不成问题,托举起来的时候,你稍稍帮扶一下就可。”
“别,”司琦做主,“我们就让夏夏在车里再睡一会吧。”
本打算睁开眼的谢苡夏又继续紧闭着双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尽管禁闭眼皮,却始终能够感受到母亲长久停顿在她身上的目光,“你要是有了新的家庭,要不把夏夏送到我这里来念书吧?”
“国内的教育太辛苦,偏偏苡夏又是争强好胜的性格,我总担心她。”
“暂时没有这种打算。”
谢沉顿了顿,心有不甘总是时而外露,“倒t?是你,一直以来比我这种人受欢迎得多。”
“还在因为章珩的事担忧?”司琦轻笑,“我都说了,只是葡萄园的合作关系。”
“我没怪你,”谢沉发话,好似他的朋友犯下了滔天罪行,“是他的错。”
“以前总觉得奥运会的时间并不短,可现在想想,总共就半个月的时间,夏夏半个月后要走,我肯定不舍得。”
“你呢,和夏夏一起回去,还是说要提前走?”他们之间又变得可以好好交流了。
男人不置可否:“我还没做好打算。”
“我在想,等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