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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常妃娘娘。”
“崔总管。”
常清念颔首,命承琴掀开盒盖一角,又?亲自递上荷包,笑?语道:
“秋日温燥,本宫亲手做了碗百合莲子羹,想进去献给陛下,不知崔总管可否行个?方?便?”
荷包上的纹样儿是用金丝线绣的,摸着有些粗粝。崔福思量片刻,而?后却又?将荷包递还回?去,委婉劝道:
“常妃娘娘,您瞧今儿个?实在不巧,御书房里还压着不少折子呢。”
“娘娘的心意,奴才这便替您送进去。至于旁的事儿么,还得等陛下闲下来再说?,常妃娘娘不必心急。”崔福躬身说?着,便欲接过食盒。
崔福可是个?人精,银子送到眼前又?被?退回?来,只能说?明这事儿确实办不成。
换做旁人兴许便会知难而?退,可常清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直直朝门口跪了下去。
“哎唷,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崔福骇了一大跳,连忙侧身闪让,又?招呼承琴道:
“承琴姑娘,您快扶娘娘起来罢。”
而?常清?*?念今日打定主意要见到周玹,任谁劝也不好使,只跪在门前八风不动。
忽然,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崔福本就急得满头冒汗,见状赶忙躬退去一旁。
周玹肩披墨狐大氅,只立在殿门口,并?未近前相扶。常清念微微抬眸时?,便恰巧平视在男人腰间的金丝龙眼处。
只见周玹虽不曾动怒,却也不想同常清念多言似的,淡淡吩咐了一句:
“回?去,听话。”
第36章交锋
命令之余又?补上的“听话”二字,多少教常清念听出些希望来,更何况她本就?是个豪赌之徒。此?时竟也不怕触怒周玹,仍坚持道:
“妾身不走,妾身想进去陪陛下。”
殿前冷风灌进衣襟,周玹自觉秋凉,不由扫了眼常清念膝前。
惦记着常清念的身子,周玹沉声道:
“别犟。”
乍一听虽是低斥,却难掩亲近之意。
可常清念偏生来了倔脾气,见?周玹立在门槛后不动,便自己提起身前裙摆,作势要跪行过去。摆明山不来就?她,她便要去就?山。
周玹亲自出来撵常清念,便是早就?看不下去她折腾。见?这小?混账还要变本加厉,周玹立马迈步跨出门槛,俯身握住她欲牵起裙摆的手。
触到那柔荑凉似冷雪,周玹不由拧眉问道:
“袖炉呢?”
女子指尖像水蛇似的,滑溜溜地从周玹掌心里?逃走。
“妾身是从永乐宫走来的,路上就?不大暖和?了。”
常清念展臂抱住周玹不肯撒手,娇声卖乖道:
“妾身冷,您便让妾身进去罢。”
周玹低头瞧向常清念,不由气笑出声,敢情是在他面前使苦肉计?
只见?常清念今儿个挽了双髻,只是宫中刚刚见?丧,便并未饰珠翠,发顶仍是乌漆漆的。
端看上去,仿佛是只柔顺贴服的绵羊,可这绵羊偏偏生了副牛骨头。
“行,不爱坐轿就?别坐了。”
周玹恼常清念胡作非为?,更恨自己拿她无可奈何,抬手将?常清念从自己身上拨开,而后俯身弯腰,却故意冷声道:
“吩咐下去,打今儿起便停了常妃的仪仗。”
冷香袭来,常清念只觉腰间被有力扣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腹前忽然?硌得慌,常清念直勾勾地盯着乌黛光润的地砖,意识到周玹是将?自己扛去了肩上。
听清周玹的话,常清念闷声道:
“不要。”
周玹挑眉呵道:“你说不要就?不要?”
反正瞧不见?周玹的脸色,常清念竟还大着胆子“嗯”了一声。
不想再搭理这女子,周玹回身便往殿里?走。兴许是头朝下的缘故,常清念只觉一股热烫直冲上脸颊,忍不住将?脸羞埋进掌心里?,心道周玹就?不能好好抱她吗?
廊柱旁,崔福低垂着脑袋,自打周玹出来后,便躲在一边连声都没吭。
直到周玹撇下一句“再拢个汤婆子进来”,崔福这才折腰应声,蹑手蹑脚地上前替帝妃掩起殿门。
小?太监殷勤地跟在崔福身后,偷偷往里?头张望了一眼,悄声问道:
“师父,当?真要停了常妃娘娘的仪仗吗?”
“嘶——”
崔福闻言,鼻子眼睛顿时皱去一处,立起拂尘把儿敲了下徒弟脑袋,用气声训道:
“你个小?没眼力见?的!听不出皇上是在和?娘娘打情骂俏吗?”
眼看着就?要入冬,还停了常妃娘娘仪仗呢?就?瞧皇上对常妃娘娘这宝贝劲儿,怕是明年开春前都舍不得娘娘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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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周玹一路朝东暖阁过去,常清念嗫嚅着乞饶道:
“陛下,妾身怕您累着,要不您还是放妾身下来罢?妾身自己也能走……”
周玹单臂扛起常清念,那分量就?跟朵云彩落在肩上似的,压根儿不费吹灰之力,闻言淡淡威胁道:
“眼下朕教训你正是趁手,劝你老实点。”
常清念顿时连吐息声都不敢放得太重,心底哀叹一声:什么仁君?什么温润君子?她真是信了传闻里?的鬼话,才会不要命地招惹周玹。
踏入暖阁后,周玹伸手扶上常清念后背,直到将?她轻柔放进软榻里?安坐着,这才卸去手臂上托着女子的力道。
抬手解下墨狐大氅,周玹将?常清念从正面裹起来,同她秋后算账道:
“朕是不是告诉过你?非诏不得来往御前。”
常清念将?脸从墨狐毛里?探出来,乌黑杏眸里?含着狡黠笑意,像只刚化作人形的小?狐,无辜地眨眼道:
“可您上回也让妾身进来了。”
见?周玹不为?所动,常清念又?娇嗔般念叨一句:
“妾身想见?您,可您又?不来永乐宫,妾身只好自个儿过来了。”
见?常清念明显是有恃无恐,周玹抱臂睨着她,板起脸训道:
“恃宠生骄,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不见?多少责备。
“妾身同您之间,不是向来都如此……不成体统?”
常清念伸出指尖,悄悄去勾周玹的衣带,拉他过来吹气道:
“姐夫?”
舌根底下忽然跟针扎似的,软刺顺着喉咙一路流到心口,周玹忍不住微弓脊背,还不忘反手捉住常清念作乱的荑指,将?她冰凉的指尖拢在掌心里焐着。
说不上心里是欣慰多些,还是无奈多些,周玹垂眸暗笑道:
“果真是长大了,连和?朕顶嘴都利落不少。”
什么叫她长大了?
常清念忍不住矜了矜鼻子,奇怪地瞄周玹一眼,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