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用热油炒香,加生抽、老抽、蚝油还有香酱继续炒,放一把葱白、十三香,几块腐乳,用中火熬一会,香味渐渐散开来,加一点淀粉勾芡,成酱汁状,一碗酱汁就大功告成了。
这还不够,苏琴轩的独家武器还没上场,浇上一勺浓厚的卤汁,才算大功告成。
简家南和哥哥等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热乎乎的卤汁淋在细粉上,浸过了上边码得满满的小菜,白的细粉,绿的葱花,还有棕色的酱料,独特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小小的空间,沿着小碗向外边散去。
老黄一看就食指大动,口水忍不住地分泌。
他一个外地人,世世代代在家里讨生活,没来过这里,更没到过广东省下面的海南岛,现在一看这个海南岛特产美食,怎么能不心动?
他一接过碗,就大口大口地吸溜着。
米粉极其顺滑,只需要轻轻一吸,那裹着香甜卤汁的米线就争先恐后地朝着他嘴巴里面涌去,这幅情景,倒像是在被动吸入。
米粉顺滑,稍微一抿就落在胃中,汤汁也毫不逊色,和米粉融合在一起,是最好的润色。
苏琴轩多年功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卤汁这种东西,跟大部分食物都不同,越老的越香,越新鲜的反而越不好吃。
苏琴轩的这一罐卤汁,是她还没有嫁给简阳平之前就带着的,从她母亲,也就是简家南姥姥那里传下来的。
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滋养了多少食材,这些食材,又反哺了卤汁汤底。
现在,政策改变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也能在异地他乡,吃到这样浓厚鲜香的汤底粉丝。
米线裹着卤汁,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老黄根本就没办法去想其他的事,什么到深圳了下一个地方要去哪,什么怀里剩下的最后一个馒头要怎么吃,什么时候回家最合适。
他根本无暇他顾,只一头扎进去吃着面前的这碗海南粉。
调味料是最能刺激味蕾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料,在米线上面盖了满满一层,一口下去,可以同时吃到卤汁米线的鲜香,花生的脆,牛肉干的咸……
这让他经过一天一夜火车行驶过程中变得乏味可陈的味蕾也重新活跃起来,嘴里有了滋味,大脑也重新启动开机,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一样。
一直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简家南笑眯眯地说,“我们老家的人都这样说,祛除旅行疲惫最好的方法就是吃一碗热乎乎的海南粉,您看,没说错吧?”
简家北摸了摸鼻子,妹妹没说清楚的是,人家的原话是吃一碗美食,怎么就被简家南擅自改成吃一碗海南粉了?
但是想到这都是为了招揽自家的生意,他便什么都没说。
老黄捧着碗,站在摊子面前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满满一海碗的海南粉就全部下肚。直到他把碗放下还给苏琴轩时,还不出声,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神游天外的神色。
让人琢磨不清楚到底好不好吃,到底是被难吃得面无表情,还是好吃到浑然忘我。
还是简家南出面了,她依然笑着,始终如一地热情问话:“怎么样啊叔?我们家的食物好吃吗?”
这句话像是把老黄一下子从梦境拉回现实,他大踏步上前,大手一下子拍到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一声“砰!”
这番举动不仅吓到了一对父母,还把简家南也给吓到了,哥哥简家北不动声色地上前将她拦在自己身后,同时脑子一刻不停地想,不会是不喜欢吃吧,不会是被难吃到发火了吧?
可是妈妈下厨多年,厨艺高超,海南粉更是拿手好菜,应该不会失手才是。
这么些时间,小摊子周围就聚集了好一些人群,像是在凑热闹一样围在老黄身边,也在等他的结论。
四个人紧张兮兮,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眼前这个能决定他们今日成果的顾客的判断。
没想到下一秒顾客开口,却不是任何的夸赞或是批评,而是一句陈述句。
“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碗!”
简阳平:“啊?”
苏琴轩:“啊?”
简家北:“啊?”
三个人无一被这反转的一幕吓到,只有简家南机灵地搭话。
“有!小碗两毛五分,大碗三毛,你要大碗还是小碗?”
“噢对了叔,你前面那一个大碗的三毛钱还没给呢?”
她笑眯眯地摊开手,手心朝着老黄的方向,等着今天的第一份报酬。
第5章好多钱啊
火车站外边的摊子都支了很长一段时间,简家南他们家初来乍到,按照有经验的人推测,他们家要是想在这里站稳脚跟,起码要过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些在这里卖小吃的人家无一不是经过前几天的无人问津,才有了现在的红红火火。
于是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摊子会受到怎么样的打击。
如果从此以后,他们就此放弃,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他们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个新来的一家四口,并不会就此偃旗息鼓,反而会迎风起飞,扶摇而上。
简家南在老黄提出“还要一碗”的时候就脱口而出,行动迅速,就连米粉都下了锅,接着戳戳爸爸妈妈,示意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人的主场。
简阳平和苏琴轩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慌慌忙忙地接过老黄递过来的钱,另外一个人则用大铁勺搅动着过里面的米粉,让它快熟。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了老黄这一遭,两个大人也不觉得卖食物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苏琴轩一边煮一边跟老黄聊起来,“同志,你是来这边玩的吗?”
老黄眼睛随着锅里的米粉上下移动,心不在焉地说:“对,来这边看看有什么好机会。”
苏琴轩原本在供销社里头就是个热情待人的性格,现在心态一转变,话也多了起来。
老黄看着新的一碗海南腌粉逐渐成形,刚刚的味道再一次被唤醒,唾液忍不住地分泌。
他吸了吸口水,难掩好奇地问苏琴轩,“哎婶子,你这什么海南粉有什么诀窍吗?”
“哎?”苏琴轩一愣,诀窍?
不就是米粉冷水下锅,捞出后浇上卤汁,码上各种小料,就行了?
这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菜式,怎么称得上一句诀窍?
就在苏琴轩想这么开口的时候,简家南突然插嘴,“这是我妈妈的独门秘方,从我姥姥那一代传下来的,我妈妈从前要工作,只有家里人还有亲近的朋友能吃到,外面人想吃都不行呢!”
刚刚看了眼妈妈的神色,她就知道苏琴轩想说什么了,这可不是她在谦虚,对苏大厨来说,这确实没什么难度,但是对客人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没看见周围还围着一圈的人吗?
即使现在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