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典使,你真是有本事啊!竟然一下子给老子抓了两位国公,你这是要干什麽?造反吗?”
县衙大堂,周知县脸色铁青,指着吴典使的鼻子一顿臭骂。
吴典使头快低到裤裆了,那叫一个委屈啊,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
他哪里能想到,两个国公爷爷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要是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抓他位爷爷啊!
“现在国公爷那边是什麽意思?”
周知县不爽的盯着吴典使质问道,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吴典使恐怕已经被五马分尸。
吴典使闻言,脸色却像是便秘了半个月一样难看。
他尴尬的讪笑着说道:“现在曹国公的意思是让我们重判魏国公,最少,最少也要关他个三五年,曹国公才肯原谅咱们,才肯出来!”
“嘶……”
周知县一听,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求可是有些过分啊!
再者说了,他区区一个知县哪里有胆子去判国公爷啊!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自从洪武皇帝建立大明,总共也不过封了六位国公。
随便一个捞出来,那都是不得了的存在,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知县能够招惹的?
可现在倒好,吴典史那畜生居然一下子“弄来”了俩,全都关在清平县大牢里。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县尊大人,要不……”吴典史踌躇着,欲言又止。
“有屁就直接放!”
老周一脸不爽的咆哮,顿时吓的吴典使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周知县看着吴典使那憋屈的样子,不耐烦的呵斥道:“有什麽主意你倒是说啊!现在都什麽时候了?真要等着事情脑袋,咱们一起掉脑袋,上刑场的时候再说吗?”
吴典使一听,身体一抖,急忙说道:“找徐县丞,他博学多识,说不定说不定有办法!”
“徐闻?”
周知县听了,顿时眼睛一亮。
徐闻毕竟是解元啊,足智多谋,多难的事有他在,都能迎刃而解。
“你还愣着做什麽?快请,快去请徐县丞啊!”
周知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哦,是,是,下官现在就去,就去!”
吴典使一路小跑冲了出去,事关自己的小命,他不敢墨迹。
“县丞大人在吗?”
官署旁,吴典使伸长了脖子,笑着问道。
“这不是吴典使吗?什麽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啊?”徐闻随意一瞥,态度冷淡。
他与吴家已经撕破了脸,没必要跟吴万废话。
“嘿嘿,瞧您说的,下官这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您嘛,您可是我们清平县的骄傲。”
吴典使上前讨好的笑着说道:“山东乡试解元,因为您的存在,我们这些人出去都倍儿有面子呢!”
徐闻不相信对方会这麽好心来看他,冷冷的说道:“没事就滚吧,本官忙的很,不如你清闲!”
“呵呵,县丞大人说笑了,其实这一次是县尊大人让下官过来请您过去帮忙的,还请县丞大人能给县尊一个面子啊!”
吴典使拘谨的笑着说道。
老周找我?
徐闻眉头一皱,心说上个破班天天逼事不少,自己想复习备考都没时间了。
既然老哥哥找,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更别说老周是自己顶头上司。
“走吧。”
徐闻点点头,跟着吴典使一起前去二堂。
半道,他隐隐感觉有事发生,而且跟吴典史有关。
要不然姓吴的不可能如此哈巴狗的态度。
果然,一进二堂。
如热锅上蚂蚁一样正在客厅来回踱步的周知县一看到徐闻,顿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匆匆迎了上去激动的拉住了徐闻的手。
“哎呦,徐老弟啊,你总算是来了啊!快坐!”
“县尊大人客气了,敢问找下官可有要事?”徐闻好奇的问道。
老周平日挺稳重的,怎麽现在跟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
周知县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吴典史:“小吴,你没跟徐老弟说?”
“还没来得及说,下官现在就说,现在就说。”
吴典使尴尬的笑着,真不知如何开口。
“赶紧说!说的详细一些,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老子的乌纱帽都可能保不住了!”
周知县沉着脸,神色唏嘘的说道。
徐闻听后,心道事情这麽大?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吴典使,神色不爽,彷佛在质问吴典使为何要坑他。
能够左右一位知县的命运,这事儿能小的了?
“呵呵,县丞大人,事情仓促,下官没有来得及跟您解释,是这样的,曹国公李景隆跟魏国公徐辉祖,不知为何二人途径清平县醉春楼……”
吴典史一五一十的汇报此事,不忘避重就轻,尽量的想要撇开关系。
“找女人?”徐闻眉头皱了一下。
“不不,他们只是听曲儿。”
吴典史哪里敢说两位国公嫖娼,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醉春楼最近新出了一个花魁叫温姑娘,色艺双绝,尤善吹箫,那白如玉葱的芊芊细手,别提有多漂亮了。
“还有那水蛇腰,扭起来让人气血升高,火冒三丈呐!”
“你他娘的说这作甚,快说重点!”周知县怒道,忍不住踹了吴典史一脚。
“是是是!”吴典史忙加速话题:“两位国公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让温姑娘演奏,只是曹国公想听《清江引·秋居》,而魏国公要听《水仙子·夜雨》。”
“他们二位都是权贵,忒好面子,谁也不愿意在这罪春楼丢了面子,非要争个高低。”
“听说二人先是文斗,随即武斗,从而大打出手,直接在街上干起来了。”
“下官......下官当时也不知道是他们,就带人去把人给抓了,如今两位国公爷爷在牢里不愿意出来了。”
吴典使尴尬的看着徐闻。
现在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徐闻身上。
徐闻此时也明白了吴典史为什麽跟狗一样,将他请过来。
要是早知道是这麽个事儿,打死他都不会来。
两位国公爷啊!随便得罪一个,他这十几年的书可就等於是白读了,甚至弄不好怕还要掉脑袋。
玛德,吴万这个事逼,真他娘的会惹事!
“徐老弟,我知道你足智多谋,这事儿你可得上个心啊!要不然真会死人的!”
周知县上前一步,拉着徐闻的手,一副哀求态度。
他现在同样也是黔驴技穷,只能押宝在徐闻身上。
徐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事儿风险很大。
可同样,若是办成了,这人情也是极为惊人的。
“行吧,下官去走一趟,可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证了!”徐闻皱着眉头说道。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面色大喜。
“老弟不必担忧,你能去一趟,老哥已经很感激了!”周知县激动的笑着说道。
“徐县丞才高八斗,解决这件事儿绝对不在话下!”吴典使也急忙在一旁笑着说道。
徐闻点了点头:“那个,不知这经费从哪里出呢?”
“经费?”周知县跟吴典使都愣了一下。
徐闻解释道:“既然是去办事,总得要赔礼道歉。”
“本官刚上任不到月余,俸禄稀少,毕竟是两位国公爷,眼界惊人,见过不少好东西,一般的礼物意义不大啊?”
说着,眼神看向了吴典史,又看向老周。
周知县故作高冷看向了一旁,这事儿可不是他捅出来的,自然不愿意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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