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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讨价还价
在毛利家呆了月余，对方只管热情款待，好酒好肉送妹子的，一点儿诉求都不提。
‘这老滑头。’细川藤元知道这是毛利元就的深谋，是想让自己开口呢。
‘如果我就不问呢？’细川藤元不赶时间，但…好像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如果自己真是腐败管领，那肯定是醉生梦死，在这里乐不思蜀的。
不说别的，光杂贺众、根来众的佣兵都有点儿浮躁了。
铃木、津田家还凑合，关键是新入伙的其它几家，都是上赌桌压人头的赌客了，那着急的要翻本啊！
‘算了，反正都是卖官鬻爵，还摆什么谱。’细川藤元决定不再耗着了，没意义……
……
……
“参见管领殿下，殿下这几日玩得可舒心？小女可还让您满意？”毛利元就受到细川藤元的召见，看着侍奉在藤元身边的毛利兰，还不紧不慢地只谈风月。
“小五郎啊…不是，元就啊。”细川藤元被毛利兰一奉茶，差点儿又整死神那旮旯处了。
“啊？哦，在。”毛利元就听到小五郎一愣，后听到叫自己，心想这小五郎是谁？也苗子（姓）毛利？
也难怪细川藤元恍惚，他现在与毛利兰的身高比例，恰好就是死神与毛利兰的一般无二。
‘难道我就是死神？也对，不管我去哪，总得死点儿人。’细川藤元很开森给别人带来死亡。
“这个…”细川藤元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毛利元就推上来两盘子银锭给堵了回去。
“管领殿下，这是价值两千贯的碎银，还请您收下。”毛利元就一出手就是两千贯，虽然西国多产银，但作为目前还只是国人的毛利氏来说，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了。
“嗯，你的诉求是什么？”细川藤元面不改色的收下。
对方没有说这是给谁的，将军也好管领也罢，也就是看自己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有多大本事干多大的事。
“但是这安芸守护，本管领刚刚替幕府赐给尼子氏了，你恐怕…”细川藤元生怕一职卖两家，赶紧先提醒道，咱也是有原则的。
同时在话中表明，除了这个条件，其它的几乎都能满足。
“管领殿下，在下自知我毛利氏出身低位，不敢奢求守护一职。只希望能亲近幕府，多为幕府效劳…”毛利元就一通彩虹屁，说了一大堆的官话套话。
直到感觉细川藤元听得开始皱眉了，才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若是能让在下于有生之年，相伴与将军身侧，那在下真是死而无憾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嗯？”细川藤元眼睛一眯，对于突兀的结束语，心中盘算着：‘完了？这就结束了？诉求是个啥啊？’
‘相伴与将军身侧？你都这么老了，就算真让你去，将军还嫌你磕碜呢。’
‘等等，相伴？’细川藤元突然想到，毛利氏家格极低，根本就没资格御前侍驾。
‘原来你是想抬格啊。’细川藤元终于明白了这老狐狸的诉求，真是句句不明说，却又字字有内涵。
关于武家家格，其实就是个家族排序，而且历朝历代都是不一样的，这是给开国功臣的一个特典。
不过这家格的排序并非一成不变，如果有谋逆倒幕或者卓越之功，幕府将军是可以适当地给予升迁或贬谪的。
例如市井喧唱的：将军无子吉良继，吉良无子今川继。这里的吉良氏原本跟细川氏一样，是除“足利一门”外的第2等家格。
后经过十余代家督，连年上洛奉公（拍马屁）的功绩，被破格抬为足利御一门众，同时贵为下马众。好似滴血周仓3.5一样，吉良也变成了1.5。
“嗯，本管领明白你的诉求了。”细川藤元说完就开始考虑可行性，毛利元就也静等他的答复。
‘虽说我有全权代理的权利，但这抬格太触动幕府的神经了。’
是的，这是改变体制的问题，不是仅靠将军的一言认可就行，是需要上会研讨决定的。
‘不过如果好好运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细川藤元在脑中慢慢分析。
现在的幕府几乎名存实亡，许多幕内的权力机构停摆，很多幕内的要职人员要么叛逃在三好家，要么就是唯命是从的死忠。
‘只要我这個管领带头同意，再做做将军的工作，也未尝不可，毕竟本朝也有先例。’细川藤元说得先例，就是三好长庆！
当初足利义辉《即上京都》的时候，三好长庆就开始蚕食幕府的权利，并迫使义辉将军将其出身抬格到了御供众。
而斋藤义龙的相伴众则不算，他属于变更到了一色氏，官方登记注册的名叫一色义龙。
这属于个人抬格，并非是斋藤氏抬格，例如上杉谦信也是。都没有打乱家族排序。
“本管领可以给你运作一下，但只能是御供众，而且这点儿钱只怕还不够。”细川藤元除了要给将军献金，还得喂一喂其他同僚，毕竟关系社会需要社会关系。
“只要您开口，在下立马准备！”毛利元就见有门路，立马抓住机会。
“嗯…本管领那里还剩下二百铁炮，按市场价…70贯一支收下。”细川藤元胃口不小，狮子大开口。
“呃…管领殿下有所不知，铁炮今年的市场价是65贯了。”
“跌价了？那就是65吧。”
“65…本家着实负担不起…”
“那就60，御供众的地位我保你得到。”
“60的话还希望能分五年付清，毕竟本家还只是大内氏的附庸。”
“说起大内氏，在下希望幕府能斥责其下克上的恶劣行为，而且我毛利氏也不想再追随这弑主之徒。”
“分期付款吗？可以，但必须是三年，再加上你替我去招抚村上水军。”
“至于大内氏…本管领不认可现任家督，也坚决谴责陶晴贤的弑主行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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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人一通讨价还价，最终敲下定案：
毛利氏将会获得御供众的家格，同时获得脱离大内氏的大义名份。
另外还给嫡孙预先订制了“毛利义元”的名字，“义”是将军家的上字拜领，“元”是管领家的上字拜领。
同时预定细川藤元担任毛利义元的乌帽子亲，主持元服礼。
细川藤元将得到二百铁炮的订单，三年付清。
同时斥责现任大内氏家主鸠占鹊巢，并号召西国豪强们，起兵讨伐弑主恶徒陶晴贤。
最后的关键，是让毛利氏出面，进行村上水军的并购案。
因为在历史上，这是一项成功案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