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今年二十,他正式离开了药店,独立门户。
因为家里穷,终身大事一直也没有着落。
江木眨了眨眼,身体快速和世界背景融合,变成了新的江木。
今天早上,隔壁的阿平嫂说家里的孩子病了两三天一直没好,请他中午过后去看看。
三棱胡同里的人虽然比江家要好一些,但也都不富裕。
阿平嫂是江木的邻居,穷人家的孩子有病都是熬两天,等它自己过去。这次实在是没法,阿平嫂的小女儿已经烧了好几天了,也没有退下来,她怕再这么烧下去,就算病好了,人也要傻了。
阿平嫂拢共就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多岁了,女儿前年才出生。又是生在荒年,什么都稀缺。
如今年岁好了,阿平嫂对小女儿也就更溺爱些。
但再怎么溺爱,也不会一病了就喊大夫上门。
毕竟这年头大夫上门,再开几副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负担得起的。
江木背上了自己的囊箧,又从墙上挂着的一包东西里捡了几味寻常能降烧的药。
到了隔壁,阿平嫂先是给他倒了杯水,而后就把他往后面屋子里领。
阿平嫂的丈夫是在码头帮人扛袋子的,白天都不在家。
他们家并不比江木的房间宽敞多少,曾经这里也是江家的房子,不过被典押了以后,就被隔成一间一间的,租出去了。
江木很快就见到了那个生病的小姑娘,他搭上了脉,细细辨了一下,眉头皱起又松开,看得阿平嫂在一旁跟着着急,又不敢催促。
直到江木放下小姑娘的手腕,阿平嫂才急忙忙地给女儿把被子盖好,问江木:“小江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只是一般的风寒。”
“那她怎么一直在发烧?”
“阿平嫂,小喜这几天都吃过什么?”
“吃了些稀饭,炒素菜,还有她爹前天特地买的两样糕点。”
前天是码头发工钱的日子,阿平嫂的丈夫特地买了两块糕点,给家里的小孩吃。
两块糕点都没有巴掌大,饶是如此,也是一直吃了三四日。
江木刚才诊脉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只是得了很轻的风寒,之所以一直高烧不退,是食物过敏导致的。
在阿平嫂拿过来一些糕点的碎屑后,江木就确认了这一点。
这两种糕点都是时下常见的糕点,做的材料也十分普通。
但两种混合在一起,就是小喜过敏的来源。
知道原因以后,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江木把自己随身带来的药分成了三份,让阿平嫂每日煎一贴,给小喜喂着吃了。至于食物过敏方面,不再继续给对方吃这两种糕点就行了,或者一段时间内只吃一样。
“等到风寒过去,再好好养着,也就没问题了。”
阿平嫂听了江木的话,感激不尽。
又且江木带来了现成的药,不用再到药店里专门去买,更是省了一大笔费用。
阿平嫂送江木出门的时候,还连连道谢不已。
“小江大夫,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都是邻里,阿平嫂不必客气。”
阿平嫂虽然答应了,但除了医药费外,江木走的时候,她还塞了一颗鸡蛋给对方。
鸡是自家养的,鸡蛋同样是很珍贵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江木给邻舍看病,一直都是有多大便利让多大便利。
人不能因为对方的好就得寸进尺。
医药费并不多,按照原主的个性,一天就花完了。
不过江木并没有打算去买现成的吃的,而是买了些食物回来自己随便弄了弄。如此一来,两三天是能够管得上的。
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江木想,首要任务是提高自己的医术。
医术上来以后,只要再打响名声,不怕没有人求医。届时,考核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江木给自己规定了三个月的期限,他在融入这个世界以后,就对这个世界的走向有所了解。
离开阿平嫂的家,买食物的过程中,江木也不着痕迹地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一个大夫在最短的时间里打响名声的办法,无疑就是医治一个病重之人。
不过熙庆街并没有这样的人,他所在的这个镇子,同样没有。
但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
熙庆街所在的镇子距离天子脚下不远,北面靠山,那座山是皇家狩猎的场所。
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却迟迟没有立太子。
朝堂争斗日益激烈,七皇子身为最受皇上宠爱的儿子,自然会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
眼看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又到了,只要是有野心的皇子,都会抓住这次机会除掉七皇子。
运气差一点,七皇子会尸骨无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江木打算做七皇子的那个一线生机。
不过,前提是他能在三个月内提升自己的医术。不然的话,到时候再多身份贵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也无济于事。
主意已定,江木在吃过饭后,就将床板底下那些医书全部拿了出来。
书籍不知道在这里堆放了多久,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江木将灰扫干净后,搬出去晒了晒。
在书晒好之前,他又背了一个竹篓出门去了。一线生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的,至少一个常年待在镇子里的人突然出现在围场附近,还需要足够的铺垫。
江木打算这三个月经常去那座山摘点草药,一来为了让自己将来的行径不止于突兀,二来也能将草药卖给药铺,换取一些钱维持生计。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即使江木不动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身为书中主宰,他本身的存在就是逆天的。
是以那些医书典籍,他看过一遍就自然地融会贯通了。
这些医书典籍,除了理论知识以外,还包含了大量江家祖祖辈辈的行医经验。
江木可以说受益匪浅,哪怕是给邻里看的最普通的病症,开出的药方也比以前精妙了数倍。
在这样准备充分的前提下,东煌山的狩猎也开始了。
七皇子炎蘅也知道,这次的狩猎恐怕自己的几个兄弟要对他出手。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是因为惧怕就缩在皇宫不敢出来,才是笑话。
不但会被臣子们看不起,连父皇也会觉得他难当大任。
考虑再三,炎蘅还是跟其他皇子一起过来了。
他准备得同样充分,可惜千算万算,炎蘅也没有算到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竟然是叛徒。
江木在山脚下毫无意外地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炎蘅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
虽然是要做七皇子的一线生机,但江木并没有把人弄到家里去,而是就近将对方搬到了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