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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尔曼的脸色有一瞬苍白。
此时此刻,败局已定。
他喘了口气,看向南斯,年轻的军雌也正看着他。
新生的、充满活力的、汩汩流动鲜血的S级身体。
平静的、毫无疯狂的、被阮冬赋予感情的棕榈兽瞳。
南尔曼咳出碎肉,忽然“哈”的笑了声。
那张总是年长冰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一抹不屑。
“雄虫。”
南尔曼看向阮冬的悬浮车方向,声音阴森:“又是因为,该死的雄虫。”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杀了他。”
百年前,虫族最后一只S级雄虫,南尔曼的雄父意外去世。
南尔曼的雌父痛不欲生——雌父分明是S级军雌,身为帝国之主,却日渐虚弱,到最后,竟沦落到缠绵病榻,连战场都无法亲至。
时值星际爆发异兽之乱,南尔曼的雌父拖着病体强撑上战场,南尔曼冷眼旁观,数次后,雌父果然意外葬身星海。
然而前线战报传至帝国,那哨兵竟说,雌父死在A级异兽手下,死时脸上是笑着的。
——身为S级军雌,竟然死在一只A级异兽中,简直废物到极点!
就因为死了只伴侣!
南尔曼立刻展开迅速夺权,他是那一代虫族唯一的S级军雌,又是皇子,自然理所应当得到帝国支持。南尔曼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雄虫保护协会。
虫族生来侵略,他们的眼睛应该永远看向宇宙,倘若有一丝被拖累的可能,都要毫不犹豫铁血斩断。
南尔曼可惜地看着南斯,看着这个他最满意的雌子,冷笑。
“废物。”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雄虫手里。”
他继续说:“皇宫医疗所留着那只雄虫的基因,南斯,但凡你聪明点就应该研究清楚......”
南斯没有废话,一把捏碎他半边心脏。
南尔曼猛然闭嘴,口鼻涌出无数鲜血。
南斯:“雌父,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南尔曼眼珠艰难转动:“你敢、当众弑父......”
“历史由胜者书写。”
南斯看着他眼中终于出现的惶恐,没什么波澜:“您当年不也是这样的吗。”
空中硝烟逐渐消散。
他看着对方眼中的不甘,忽然很轻地笑了。
“您大概不知道,我之所以能清醒,能将您杀死。”
“是因为我得到了他的心。”
一颗温暖的,纯粹的心。
令他拥有感情,也令他浴血重生。
语毕。
南斯毫不犹豫捏碎手中心脏。
南尔曼气息停滞,瞳孔涣散望向天空,南斯凑在雌父耳边,轻声说:“您贫瘠的一生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眷顾。”
“啧,真可怜。”
那双瞳孔浮出恼羞成怒。
下一秒。
南尔曼的脸彻底失去色彩。
虫族这一代的帝国之主,就此死去。
几秒后,偌大战场先是传来一阵又一阵低声嗡鸣,到最后,变成发泄式的狂喜嘶吼。
南斯抬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悬浮车方向飞去。
身后的尸体越来越远,硝烟和血腥味越来越淡,南斯脱掉沾血外套,空气中,有股橙花的香气越来越重。
仿佛自地狱一脚踏回人间,踏回红尘。
金属门没有关闭。
不等南斯站稳迈步。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骤然冲出悬浮车,猛地撞进他宽阔的怀里,激动摇晃他的脖颈。
“你真的赢了!”
“南斯,我宣布原谅你了!”
他真像只发疯的长腿猫。
如此可爱。
南斯心脏跳动,露出不自知的笑。被他的激动感染,南斯一把将怀中脸蛋通红的阮冬抱起,而后在他的尖叫声中,猛地升空飞起。
“南斯——!”
雄虫的尖叫声一路响彻天空。
下方,正在指挥众虫收拾战场的图勒抬头,半晌,傻呵呵地挠了挠头:“哎,长官和阮冬阁下真恩爱啊。”
“是啊,阮冬阁下真厉害!”
“为什么连长官这样的军雌都能......”
“咳,小心说话哈。”
——这一次,阮冬不再是阁下,他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区域。
脸色苍白的南亚看向天空,神情怔然。
阳光洒落,照亮一瞬他胸前那枚胸针,无机质的橙花剔透美丽,栩栩如生。
......
【恭喜宿主,成功将恋爱值提升至100!获得第二次生命!】
【破碎小世界3重新构建,结缘成功。】
阮冬已经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他被南斯抱着在主星天空转了整整半圈,叫得嗓子痛。他们飞过废墟,飞过欢笑,飞过泪水,直到看见不远处熟悉的皇宫影子。
战争落幕,军雌们已经动作极快地撤离了这里。
熟悉的花园寂静无声。
小路上铺满因为战火而零落的鲜艳花瓣和碎石,但依旧有花朵倔强地在枝头绽放。在残垣断壁下,它们美得惊心动魄。
南斯放下怀中的阮冬,低头,视线温柔地落在雄虫眼中。
四目相对。
年轻的军雌接住枝头掉落的花朵,轻轻递到阮冬面前,声音很轻:“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它。”
如此生机勃勃,如此美丽。
阮冬琉璃般的眼中流泄出笑意。
“谢谢。”
他接过了那朵花,而后伸出手,笑意轻盈,声音平和:“你好,我是阮冬。”
“人类阮冬。”
曾经,他们在这里相识、争吵、流泪、沉默、重逢......
如今,阳光又一次将他们笼罩。
南斯也笑起来,宛如初见般伸出手,声音低沉温柔:“你好,阮冬。”
“我是南斯。”
“阮冬的南斯。”
......
阮冬和南斯在花园里吻了许久。
直到图勒心惊胆战地打了十几条通讯,南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神色不耐。
年轻的军雌打开通讯器,飞速划过消息。
阮冬看得好笑:“你以前不是最爱工作吗?”
——如果说这段感情第一个教会了南斯什么,那必然是三个加粗的字体:要张嘴。
比如此刻。
南斯闻言,立刻回答:“最爱你。”
“我一直最爱你,阮冬。”
阮冬沉默几秒,没忍住笑。
他们此刻心意相通,所有误会都解开,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靠近的时候。阮冬笑着笑着,就伸手挂住南斯脖颈,亲昵自然地蹭了蹭他的下颌。
“我知道。”
他说:“......我也是。”
后面那三个字声音很轻。
但南斯接住他,低头笑意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