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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目光,却又听见他说:“那你可不可以做一碗蛋炒饭?我饿了。”
“......”
砰的一声巨响。
铁棍猛地砸断桌腿,玻璃桌面瞬间坍塌碎裂。
“你他*耍我??”
余清清丝毫不惧地看着秦江落,目光竟带着令他感到害怕的平静和冷淡。
——那是和秦时意一样的冷淡。
“秦副总,蹲监狱还能活,但你要是真的杀人,就真的活不了了。”
“现在自首还为时不晚。”
秦江落看着他,半晌,忽然一脚踢开凳子,崩溃扯住余清清衣领:“你懂什么?东茂市值多少千亿你知道吗?那原本是我的东西,我的!”
“我每晚在赌场花的钱够买下一万个福利院,我一件衣服够买下一个孤儿的贱命!余清清,你懂什么!”
他声嘶力竭到额头青筋暴起,大口喘气,仿佛要将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余清清没说话,神色依旧很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吓到这个看起来脆弱的少年。
静到秦江落想毁了那张脸。
他捡起地上锋利的玻璃碎片,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被划烂这张脸时,余清清会不会下跪求饶?
然而不等他动作。
门外忽然传来发动机轰鸣,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
秦江落一惊,立刻反手掐住余清清脖子,猛地转身看向仓库门口。
第19章
“退出去!”
秦江落瞳孔紧缩,死死盯着门口匆忙赶来的高大男人。
窗外,几十辆警车包围了整座仓库,警察和保镖从车上下来,密集的脚步声令秦江落的神经一紧。
他原本掐着余清清脖子,看见窗外众人后,立刻如惊弓之鸟般攥紧玻璃碎片。
锋利那头死死抵住余清清脖子,秦江落的声音尖锐到变形:“秦时意,让他们滚!你留下!”
事关生死,余清清竟面不改色。
然而他瓷白的脖颈倏然出现一条血线。
那血线淡而浅,却令秦时意瞳孔一缩。男人几乎是立刻回头,脸色一霎那白得像死人。
“都后退,马上。”
众人面面相觑,骇于他目光,纷纷沉默后退。
直到窗外再也看不见一丝人影。
秦时意深吸口气,将杀意压抑至消失,这才回头看向秦江落。
“叔叔,”不等秦江落开口,他已经竭力平静道:“你想清楚,真的要背上一条人命么?”
一副要冷静谈判的架势。
秦江落却在光线反射下,看见男人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在害怕。
秦江落愣了好几秒。
即是因为不可思议,也是因为复仇快意。
“哈!哈哈哈哈!”秦江落瞪大眼,神情扭曲:“听听高高在上的秦总和我说什么,叔叔?你居然也会叫我叔叔?”
秦江落原本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却不想,这个没有心的怪物居然真的妄图学会爱。
而刚才怎么威胁也毫无恐惧的余清清,竟也白了脸。
少年细密的眼睫颤动,正死死抿唇看着秦时意。寂静的空气中,他们无声对视,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能让余清清明白——这是爱。
胸腔跳动的心脏。
彼此相交的目光。
都在告诉余清清:他们正相爱。
秦时意闭了闭眼,半晌,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秦江落狐疑地盯着他,架在余清清脖子上的手却丝毫没有移开。他眼底布满恶意,想了想,忽然试探开口:“我要回东茂。”
秦时意立刻开口:“好。”
不。
谈判不应该这样。
他不应该着急,不应该过早露出底牌。
然而秦江落眼底的恶意越来越大、抵在余清清脖子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一滴血珠滚落,染红如雪般的纤长白颈,触目惊心。
秦时意呼吸一窒,心脏有一秒停滞。
那张脸却依旧维持住冷静和理智。
他忽然从西装内衬口袋拿出一张卡,同时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平静:“这是总裁办公室的卡。”
而后是一个U盘。
“这是你迄今为止的所有犯罪证据。”
最后是一份职位卸任书。
“这是东茂集团的总裁卸任书,我已经签好名字。”
说到最后,秦时意距离秦江落只有几步之遥。
男人声音如隔薄雾,他向来仿佛野兽般只知掠夺、恶劣暴戾,和“舍弃”二字毫不搭边。
却在此刻,心甘亦情愿地放弃一切,平静说:“你放开他,我给你所有想要的。”
一瞬间,秦江落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下一刻。
他看着那些东西,半晌,忽然笑起来,怨恨地盯着秦时意:“如果我说,我都不想要呢?”
人这种生物实在奇怪。
在劣势时诚惶诚恐、百般讨饶,却在得势时贪心不足、狠毒异常。
秦时意神情没有变化:“那您想要什么?”
秦江落没回答,手却忽然用力,瞬间划破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鲜血几乎是立刻从余清清侧颈滚落,一路洇湿白色外套,留下花枝般的深深红痕。
“....!”
少年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痛哼,而后立刻死死咬唇,不肯再出声。
秦时意的脑子空了一瞬。
随后,他听见秦江落充满恶意的声音。
“秦总,不如你下跪给我看看诚意?”
话音落下。
秦江落瞳孔一缩,看见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侄子,毫不犹豫地朝他跪下,一双漆黑眼眸盯着他怀中的少年,声音执拗:“放了他。”
余清清一呆,心脏剧痛。
在他背后,余清清的手艰难地抓住刚才趁乱捡到的玻璃碎片,不顾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试图用力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割断。
而秦江落忽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将脚边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踢过去,声音阴森森如毒蛇:“秦总,再给我看看你的诚意?”
玻璃清凌凌地碰撞。
余清清惊怒:“秦江落,你——”
男人狠狠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笑:“嘘,别吵。”
他又看向秦时意:“秦总还在等什么?”
余清清呼吸一窒,就见秦时意捡起最长的一块玻璃碎片,尖锐亮刃朝向自己,而后,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
仓库响起皮.肉被破开的诡异闷响。
鲜血如喷泉般猛地涌出,几乎是瞬间就将白色衬衫浸透。
带着腥气的液体滴滴答答流出,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男人英俊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他宛如毫无知觉的浴血机器,一下又一下捅向自己。每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