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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起来了,“你妈妈特意帮我重新包扎了,还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的,我可不忍心浑身脏兮兮地就躺上去污染环境。”
“真服了你了……”杜若酩用杜爸爸表达无奈的方式叹着气,一把拽起张有弛,把他往次卧的洗手间里拖。
“两位少爷!”门外忽然传来杜妈妈的说话声,“挂在架子上的那条蓝色的毛巾是新的,牙刷杯里的蓝色牙刷也是新的,还有衣架上的蓝色内裤也是新的!”
杜若酩也是真的服了自家老妈,正要糊弄两句呢,张有弛先嚷嚷开了:“好的,谢谢阿姨!”
“……我爸妈平时就这样,挺随意的,你别见怪。”杜若酩翻了一个无论是爹妈还是张有弛都看不见的白眼,小声说道。
“哎,此时一个受着伤的小男孩轻轻地慕了。”张有弛被杜若酩放在浴缸边,看似悠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但其实张有弛眼底里快速闪过的羡慕和失落,都被细心的杜若酩看在了眼里。
杜若酩甚至觉得,这时候的张有弛是有些脆弱的。
【作者有话说】
卷:别让我知道你俩在干嘛我跟你说
9:……(不敢吱声)
第32章漫长的早晨
在调好水温让张有弛自助洗澡后,杜若酩胡乱抓起两人换下的衣服走向洗衣机。
那一团衣服里有两件一模一样的校服外套,杜若酩的和张有弛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杜若酩也没心思把两件衣服拆开,囫囵个地全部丢进了洗衣机桶。
再回到卧室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杜若酩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张有弛的本子,耳中却仔细听着次卧洗手间里传来的隐约水声。
他还没能看完一道题,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水声就停了。
杜若酩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也不自觉地在蹭着本子的拐角。但同时,听力又好像增强了一万倍,他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张有弛行动不便地在拿毛巾的时候撞到了什么,也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张有弛正在打开洗手间的门,然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来。
“你已经被我传染了吗?”张有弛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僵坐着的杜若酩,小声笑道。
“……什么?”杜若酩还是不太敢和张有弛对视,只能撇着眼看着对方的裤管,发现自己的睡裤穿在张有弛的身上怎么好像变了个样式?
“没什么。”张有弛的手都在忙着支撑身体和走路,根本无暇擦干头发,短发的发梢还在连续不断地滴落着水珠。
杜若酩见状,实在不忍心继续坐视不管了,只好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张有弛,再去洗手间拿了一条干净的干燥毛巾回来,盖在张有弛头上,说道:“赶紧把头发擦干吧,不然感冒又要雪上加霜了。”
张有弛已经慢慢坐了下来,接过毛巾后开始擦头发。杜若酩想了想,又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拎了过来。
结果发现,张有弛这位大佬,一手拿着擦头发的毛巾,一手又在翻他自己的竞赛本子,还一脸严肃凝神沉思的表情。
“越看越不对劲,这两个步骤我从一开始就写错了,所以后面的解法全都不对,”张有弛忽然说道,“改一下改一下。”
“你先把头发吹干了再改吧……”杜若酩将吹风机接上电源,递给张有弛。然而已经进入修改答案状态的张有弛,根本没有伸手去接。
杜若酩知道,张有弛一旦进入竞赛题解题方法的思考状态,就不太容易被人打断。
无辜小杜叹了口气,只能摁开吹风机的按钮,用最小的风量,帮张有弛吹头发。
一边帮他吹,一边看着张有弛在草稿纸上快速写着公式,计算数值。
但很快,杜若酩的注意力就被张有弛的头发给吸引走了,原来他的头发竟然这么软。还有点卷,是天生的自然卷吗?
“搞定!”张有弛写下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猛然往椅子背上靠过去,吓了杜若酩一大跳,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去。
张有弛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上半身还灵活得很,眼明手快地一把揽住杜若酩往后倾斜的身体,给扳了回来。
稳住身形之后的杜若酩,觉得此时的气氛又再次刷新了今日气氛尴尬的极值。
“哎你小心点啊,要是在自己家里摔残了可比我在球场上负伤丢人多了。”张有弛开玩笑似的说道。
杜若酩赶紧退了两步,含糊不清地轻哼了一声“大意了”。
好不容易收拾到要睡觉的阶段,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
张有弛执意不让杜若酩睡在地上,并且蛮横地探身抢过杜若酩打算铺在地上的被褥,直接抖开丢到床上,然后自己笨手笨脚地掀开被子躺进去。
“明天还要早起呢晚安!”张有弛语速极快地说着,翻过身去。
杜若酩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拈起另一端的被角,畏首畏尾地钻进去。
“好香啊,”张有弛背着身,声音闷闷的,“这该死的螨虫尸体气味的迷醉。”
“……打住,”杜若酩也故意侧躺着,脸面朝外地说道,“快睡吧病号,好梦。”
张有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杜若酩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天色还没有大亮,闹钟也还没响,杜若酩自然醒了。
一睁眼,张有弛睡着的脸就怼在自己眼前。
杜若酩就像是被淋了一桶冰水般,瞬间清醒。然而震惊之后,杜若酩又觉得机会难得,抓紧时间仔细观摩这张被放大了好多倍的脸盘子,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夜里做的梦。
这个梦,杜若酩连认真重温一遍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在梦里,张有弛轻轻吻了他。
不是那种朋友之间脸颊亲吻的礼节,也不是那种阴差阳错的无心接触,就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吻,杜若酩甚至能感觉到唇瓣上的温度。
“……这算是春梦吗?”杜若酩盯着张有弛耷拉的长长睫毛,心里咚咚咚脑子嗡嗡嗡地想着。
张有弛睡得挺沉,睫毛微微颤动着,轻轻皱了皱眉,又耸了耸下巴,换了一个角度继续睡。
杜若酩也心虚地跟着,继续观察换了个角度的张有弛。
再次注意到张有弛阖着的眼睫之上,那个黏在双眼皮处的小小黑点还在。经过二次验证,这应该不是什么脏东西,就是一颗小小的黑痣。
张有弛仿佛被杜若酩的目光给烘醒了,就在他要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杜若酩赶紧闭上双眼,假装还没醒。
隔着一层眼皮,杜若酩在一片蒙蒙亮中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伪装成自然睡眠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酩都快觉得不能顺畅呼吸了,忽然感觉到嘴唇上一阵细密的柔软触感,很快很轻,就好像一根羽毛悄悄拂过,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杜若酩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敢去想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