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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那我们琴行针对贝斯的课程计划有三种……”
玻璃门突然被拉开,林澜背着贝斯阴着脸走了进来。
--鱼漝湍堆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到这儿来。”他在林振面前站定,“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林振站起来,同样冷着脸,“我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你不要总是这么激动,你要知道,我们不是仇人。”
距离上次见林澜,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没想到他还是这样。
“你打扰了我的生活就是仇人。”林澜咄咄逼人,“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振叹了口气,然后拿起茶几上已经凉掉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面色缓和了些,转身对江一眠说,“茶很好喝,谢谢。”
江一眠起身,“您不用这么客气。”
“只是抱歉啊江老师,浪费了你一早上的时间。为表歉意,我请你打一场球,如何?”
江一眠笑笑,“不用了,没事。”
林振却自顾自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江一眠,“江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提前打电话。我这个老年人,可是好久没有和年轻人打过球了,挺期待的。”
江一眠不再推辞,双手接过,“那行,到时候联系您。”
林澜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直到盯着林振的背影出了琴行门口,他才狠狠剜了一眼江一眠,然后推开接待区的玻璃门,朝教室走去。
江一眠不甚在意,将手里的名片放进风衣口袋。
然后把桌上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擦了茶几后才拿起保温杯,接了一杯开水,回琴房练琴。
晚上下课后,江一眠照常收拾东西,等学生们都走了才离开。
他锁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
江一眠皱了下眉,把手机静音,然后放回风衣口袋。
上车时,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
【生日快乐。】
回到云景华庭,江一眠在书房看了会书,才去洗澡。
洗完澡上床,拿出手机,惯例在睡前给傅承焰道晚安。
一解锁,就看到了几个陌生未接电话,和那条突兀的短信。
直觉告诉他,这号码很有可能是秦霄的。
他点开发信人,加入黑名单。
然后进入微信,给傅承焰发了消息后,锁屏,睡觉。
同一时间,秦家别墅。
秦霄正在用水果刀拆着手上的石膏,刀刃一下一下剥开石膏,慢条斯理,神情专注。
他眼窝深陷,脸上看起来异常憔悴。
自江一眠搬出秦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踏实的觉了。
秦霄想起最后一次见江一眠,是在江一眠的房间,他拉着行李箱,笑着说了句“别来无恙”。
明明是一副很讽刺的模样,秦霄回忆起来,却被江一眠带笑的脸迷住心神。
一不留神,没控制好力度,刀尖倏地刺入手指指腹。鲜血瞬间冒了出来,血珠凝起,又顺着手指快速往下滑。
秦霄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很血腥的画面——
江一眠手指滴血,垂首站在他面前,像在汇报工作,又像在承认错误。
江一眠满身鞭痕,跪在他脚边,身形颤抖,不发一语。
江一眠下身包着浸血的纱布,坐在轮椅里,静静地看着他,满眼绝望。
……
秦霄恍惚间拉起江一眠滴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含住,小心吮吸,替他止血。
指尖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眼前并没有江一眠。
他含住的,不过是自己滴着血的手指。
秦霄明显感觉到最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已经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他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实,什么时候是虚幻。
只是一次又一次看见江一眠,却一次又一次幻觉破灭回到没有江一眠的现实世界。
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绝望。
他甚至已经没法去生江一眠的气了。
被折断手指,当初他那样恨那样气。可经过了这些与江一眠彻底失联的日子后,他突然觉得,与江一眠纠缠,惹他厌恶,都比如今这样不闻不问被他遗忘的好。
所以他犹豫了几天,还是决定给江一眠发一条迟到的生日祝福。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就这样被江一眠忘记。
想到这里,他突然拿起手机翻看短信。
没有任何回复。
秦霄点进和江一眠的短信界面,开始打字——
【我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就会舒服许多。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或者我来见你一面也行。看在我们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就一次,好吗?我真的好想见见你。】
打完,发送。
发送失败。
红色感叹号异常刺目。
秦霄盯着屏幕好几分钟,然后才仿佛明白了怎么回事,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碎裂的屏幕依旧看得清那刺眼的红色,秦霄开始暴戾踩踏,直到将屏幕踹得完全熄灭,他才停了下来,一脚踢开。
然后大口喘着气,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间江一眠住了八年的屋子,里面的东西还维持着以往的摆设。除了衣柜里少了一些常服之外,跟江一眠还住在这里时没什么区别。
秦霄时常在这房间里待着,彻夜地待着。
夜深人静之时,他仿佛能闻到江一眠的气息。
正如此刻,他爬上江一眠的床,紧紧抱着被子,哑声呢喃,“江管家,我好想你……”
“让我亲一亲,好吗?”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开始抚。摸,亲吻。
许久之后,他抱着被子发出一声闷哼,腥。腻的味道掩去了江一眠的气息。他翻身躺在床上,视线开始在天花板聚焦,脑子也逐渐清醒起来。
这房间,空荡荡,毫无人气,哪有什么江管家……
秦霄拉过被子,绝望地蒙头盖住自己。
——他的病,似乎越发严重了。
第95章可以吗
呼吸困难。
死亡一般窒息的感觉,让秦霄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气。
这些日子他时常彻夜失眠,睡眠严重不足。刚才实在太困了撑不住睡着一瞬,却被这窒息的感觉猛地憋醒。
然后他再也没合过眼,血丝遍布的双眼一直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这躯壳一般病入膏肓的身体,正被无尽的想念和病态的痴狂占据,吞噬。
一夜未眠,历经难捱的痛苦后,他的脑子却越发清醒起来。
清醒到他开始重新振作,仔细计算江一眠能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概率。
他把这些年和江一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又仔细回忆了几遍那天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