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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眠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语气也并不像以往那样,带着关切的温度。
他的声音,始终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秦霄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中的欢喜逐渐平复,但希望始终在心底剧烈燃烧。
他低声开口,“江管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许是短期内抽了太多烟,秦霄嗓子沙哑得厉害,一开口仿佛年过四十。
江一眠夹起一块鱼肉搁进自己碗里,盯着碗中裹满汤汁的鲜嫩鱼肉浅浅一笑,“大少爷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不会是因为这满墙的照片吧?”
鱼肉送进嘴里,鲜嫩爽滑,味道极好。
“江管家,我懂你。”秦霄缓缓撑起身体,“这种又爱又得不到的感觉我每天都在经历,我尝的苦一分也不比你少。”
他缓缓走近。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你就别再故作冷漠地推开我了。”
他在江一眠身后站定,垂眸看着江一眠雪白的后颈。
“我们在一起吧,好吗?”
他双手扶上江一眠的椅子靠背,俯下身。
“别管什么谢之繁还是傅承焰,给我点时间,我会挨个解决。”
他凑在江一眠的颈侧,无比贪婪地嗅着江一眠的发香,发出近似呢喃的低语,“你原本就是我的。”
江一眠身上淡淡的香,若有似无,很难捕捉,却只需一秒就能让秦霄疯狂。
他双手撑着椅背,闭眼亲了下去。
江一眠摸了根筷子藏进袖子里,同时迅速起身。
秦霄吻了个空。
一睁眼,江一眠已经与他拉开距离。
“大少爷,您想不想知道,我把您的照片,一张一张贴到这面墙上时,是什么心情?”江一眠云淡风轻地笑,似乎却并不在乎他的回答。
只接着说,“我病了。”
“因为您,我病了好多年。”
“因为病入膏肓,我无法爱人。”
“好在,我如今有机会站在您面前,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这些话在秦霄听来,完全曲解了意思。
“江管家,我知道,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他快步走到江一眠跟前,见江一眠后退一步,他连忙停住脚步,“在见不到你的那些日子里,我也觉得自己病了,我特别能理解你这种感受。真的。”
他想拉江一眠的手,又克制地将伸出的手收回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五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不该伤害你,我真的后悔了。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你跟我吧,好不好?我会好好疼你,爱你。”秦霄试着走近半步。
江一眠退后一步,背靠墙壁,垂眸笑着,“痴、心、妄、想。”
秦霄没再上前,看他这副模样,心疼道,“江管家,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江一眠反手随意扯下身后墙上一张照片,“大少爷,您知道脱敏疗法吗?”
“什么意思?”秦霄不解。
他不明白江一眠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只是江一眠脸上的笑逐渐没了,他的心也跟着难受。
“第一步,放松。”
江一眠抬眸看他,恢复一贯的冰冷。
“第二步,构建焦虑等级。”
“第三步,进行脱敏训练。”
“第四步,日复一日地练习。”
“大少爷,您还不明白吗?”
没想到江一眠竟因为自己得了焦虑症。
秦霄想走过去抱他,把他拥进怀里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但看着他这副模样,最终还是没有迈动步子。
只说,“焦虑症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能治好的。我会给你请国内最好的心理专家,我一定会治好你,相信我。”
“不劳您费心了。”江一眠冷冷看他,“或许我该说得再清楚一点。”
“您,不过是我做脱敏训练的——工具而已。”
第81章开心
什么……
“工……具?”秦霄如遭雷击,瞳孔不自觉震了一下。
“我贴这些照片的时候,对您只有恨,无尽的恨。”
秦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真的只有恨?就没有一丝真心?”
江一眠冷笑,“真心?工具要什么真心?”
秦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
画面里的自己在灯光闪烁的酒吧和一群朋友喝酒,面部轮廓成熟,不像十八岁,倒像是二十八岁。
他揽过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接吻,那个男人的模样他看不清,但这身材倒是有几分熟悉。
然后有人问他,“秦总,您那位相处十年的情人,跟这位比起来,怎么样?”
他推开人,嗤笑一声,“他啊,活儿还不错。”
“仅此而已吗?”
“不然呢?”秦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这么说,您对他不是真心?也没打算给他一个名分?”
“真心?”他笑,“工具要什么真心和名分?笑话!”
然后画面消失了。
秦霄的头又疼了起来,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声,他甩了甩脑袋,仍旧不死心地说,“可你以前……”
“没错。我以前是喜欢您。”江一眠垂下眼眸,缓缓撕掉手中的照片,“但那是以前。”
“现在,我有爱人了。”
“傅先生,才是我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不,我不信!”秦霄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抓住江一眠的双臂,红着眼将人抵在墙上,“这段时间你明明对我很好,跟以往的八年没有任何区别!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看着他逐渐癫狂的神色,江一眠冷笑一声。
缓缓开口,“这段时间,您不觉得,被耍了吗?”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进秦霄的胸膛。又冷又疼。
他头痛欲裂,眼中怒火猛地窜起来,扣住江一眠双臂的手力气极大,疯了一样要去吻江一眠那张带着冷笑的唇。
却在下一秒——
日思夜想的温香软玉没有尝到,颈侧瞬间被一根筷子狠狠抵住。
江一眠身形一寸未动,右手执着竹筷的另一头,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只要他猛地推进两寸,就能刺破秦霄的颈动脉。
“江管家,”秦霄磨着牙,他虽然很惊讶江一眠的速度,但怒火远远多过震惊,气得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敢!”
江一眠静静欣赏他狰狞的面色,几秒后,突然收了手。
“我当然不敢。”他拨开秦霄扣在自己臂膀的手,走到桌旁,搁下筷子。
回身看向秦霄,“因为我还有最后一项训练没有完成,还得再利用您几分钟。”
“江一眠!”秦霄怒目圆睁,冲过去一把掀了桌子。
桌子倒地声混杂着刺耳的碗碟碎裂声,叮铃哐当,震得耳膜生疼。
江一眠立在原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