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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物那么幸运。
对前世的傅承焰来说,江一眠始终是一尊没有生命的冰冷雕塑,任凭他小心谨慎呵护备至,源源不断地倾注爱意,却至死都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或许傅承焰说得对,这世上多的是毫无回应的爱意,也多的是满身遗憾的爱侣。
江一眠心中酸楚闷疼,眼眶不自觉地又蓄起水汽。他别过头,看着窗外明暗交替飞速倒退的昏黄灯光。
今天他很爱哭,多少有些脆弱了。
前路还很漫长,他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这样,得振作起来。
傅承焰察觉他可能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又打趣说,“我也是胡诌的。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懂什么爱情?”
明灭的灯光远去,车子驶入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段,黑夜瞬间包裹车身,袭入江一眠的眼底。
几乎是同一时间,江一眠双手攥拳,压着紊乱的呼吸低低喊了一声,“开灯。”
傅承焰心中一乱,车子飘了一下,然后他迅速打开车内灯,靠边停车。
黑夜里江一眠总是会高度警觉,今天本就耗费了过多精力和体力,加上这么多年在夜里开灯的习惯,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这种神经紧绷的折磨了。
何况身旁的人是傅承焰,他很清楚,自己能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不用忍着。
他或许真的可以脆弱一次,别那么辛苦。
就今夜,江一眠想。
就今夜这一次,放纵自己,没关系的吧……
傅承焰下车走到副驾打开车门,黑夜里他披着车灯的暖光,替江一眠解开安全带,就那样蹲在他身侧,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揉着他的发,温声道,“又难受了吗?”
随后他又满眼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争辩,那国王和少女的故事,我管他现实不现实,你说美就行了……”
傅承焰还在继续说着话,江一眠却听不清了,他眼中只看得见傅承焰不断启合的薄唇,很性感,好想吻。
《水边的阿狄丽娜》播放完,《爱的协奏曲》前奏响起,情思如小溪般潺潺流淌出来,爱意涌起,又漾开,强劲与低沉交替,震人心弦,又轻柔缠绵。
就一次,吻一下就分开。
江一眠这样想着,慢慢放松身体,喉结微动,小动物般慢慢凑了过去。
他太渴望傅承焰的安抚了,不止是温柔的言语和守礼的触碰。
他想要更多,更深入,更彻底的安抚。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傅承焰见江一眠有了动静,轻声问。
但很快,他意识到江一眠想靠近他,便把肩膀借了过去,将人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傅承焰嗓音越发低沉缓和,“随时都可以。”
结实有力的肩膀,爱人的体温,和耳边熟悉的气息,今生的相思苦化作脑海里前世无数个日夜的缠绵交织。
江一眠爱。欲上头,在他肩上蹭了蹭,鼻尖凑到他颈侧,“傅先生,我可以……”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郊区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穿云裂石,江一眠被惊了个清醒,心脏瞬间狂跳起来。
他有些呼吸不畅,连忙从傅承焰的肩上起来,靠进座椅里,暗自调整情绪。
手机还在响,江一眠没有理。
傅承焰也不管他接不接,见他似乎好些了,重新替他系上安全带,关车门,回到驾驶位,继续驱车前行。
因为车内开了灯,视线不是很好,傅承焰开得很慢。
很短的一段路,不过七八百米,他耐心地开了好几分钟。
出了这段漆黑的路,路灯昏黄的光再次洒进车里。为了安全,江一眠关了车内灯。
前方就是进城的迎宾大道,远处灯火通明。
傅承焰轻踩油门缓缓提速。
手机铃声还在响,像极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江一眠平复之后,终于拿出手机。
是秦霄。
滑开接听键。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秦霄的语速有些快,能明显听出怒气,责备,还有一丝关心。
傅承焰蹙了下眉,目视前方,指尖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方向盘。
江一眠默了两秒,冷淡开口,“大少爷有事吗?”
秦霄避而不答,只问,“你在哪儿?”
“在回来的路上。”江一眠答。
音乐声虽然在江一眠接听电话时就被傅承焰调小了,但钢琴曲的存在感依然很强,秦霄明显听见了。
他本想问江一眠嗓子怎么哑了,一开口就成了,“有人送你?”
这舒缓的钢琴曲,这绝佳的音质,明显是顶级音响的配置。不可能是出租车,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是谁?”秦霄咄咄逼人。
江一眠对他的尖锐盘问不予理睬。
“傅承焰?”他咬牙切齿,“是不是他?”
车子不自觉提速,傅承焰指尖敲击的动作却放缓了些。
“大少爷,您想多了。”江一眠平静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电话被挂断。
傅承焰挑眉,无声地笑了下。明知道此时让秦霄发现自己在江一眠身边,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还是忍不住心怀期待。现在期待落空,心里说不出的微妙滋味。
而江一眠并不知道傅承焰的心思,只将手机放回风衣口袋,细细琢磨着待会儿回到秦家,要如何应对暴怒的秦霄。
这是他第一次挂秦霄的电话。
秦霄此时一定气疯了。
为了缓解心中烦郁,傅承焰将音乐调到合适的音量,重新聊起话题。
“之前你状态不好,我没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江一眠说,“坐错了公车。”
怕傅承焰觉得他理由牵强,又接着说,“上车就睡着了,到终点站了才醒。司机师傅又不回程,我只好下车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江一眠温和的嗓音,傅承焰心里的阴云瞬间就散了。
他笑着看江一眠一眼,“江管家在我心里一向是温柔得体谨言慎行,似乎从不出错,没想到生活中也会有迷糊的时候。”
江一眠也浅笑一下,“再精密的仪器,也偶有发生故障的时候。”
“你不是仪器。”傅承焰认真地看着他柔和的眉眼,“我倒是希望你会哭会笑,会失控会发泄,会拒绝,也会要求。”
江一眠心中一热,回看着他,几秒后收回视线,岔开话题,“对了,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戴的这只运动手表有离线定位功能,”傅承焰又深深地看向他,“这几天只要不是非必要场合,别摘了。”
江一眠长睫微垂,一时分不清他这话是命令还是叮嘱,只是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灼得他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