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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赐近来有些烦恼。
她也不知道怎的得罪了京城里的姑娘小姐们,但凡她出门做客,总能遇上一两个,不是问她:“听说你被楚王殿下看上了,要去王府做娘娘了,可是真的?”
就是问她:“严赐,你拒绝了这么多亲事,可是等着楚王殿下亲自来接你进王府?”
严赐简直纳闷死了,她找个机会就逮着一个这样问她的小姐,道:“你这话都是哪里听来的?我这个当事人怎的都不知道?”
小姐也诧异:“这京里都传遍了,你竟说你不知道?别是唬人的吧?”
严赐做苦瓜脸,抱怨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定要上门问问她,她是不是跟我有仇?或者就是跟楚王有仇?要不怎的传出这样荒唐的闲言碎语?”
小姐仔细分辨她脸上的表情,以期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惜,她看不出来。
小姐只能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哪里知道这始作俑者是谁?你既无意做楚王的侧妃,不如就立个誓来,也好让人相信?”
你不做楚王侧妃,可是有大把的人等着这份殊荣呢,你这样只听谣言不辟谣的,岂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急死旁人?
严赐微笑:“小小谣言也值得我来立誓?可给背后之人长脸了。我偏不说话,急死她才好。”
说完,也不再理这位小姐,找另一个小姐说笑去了。
小姐:......
呸!德行!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这样张狂,看你能张狂出个什么来,哼!
最后,是莫鱼跟她说了原委:是楚王妃放出话来,说严赐已经是楚王府内定的侧妃了。
莫鱼已经出孝了,甫一出孝,莫青鸾就带着女儿出去交际,把她介绍给京里的夫人太太们,好叫她们知道,莫家有女初长成,已经可以出来见人了。
莫鱼跟陈莹一起,很是交了一些手帕交,她就是从这些新交的手帕交里打听来的底细。
楚王妃?严赐跟楚王妃从未见过面,想来想去,只能是以前的七皇子,现在的楚王的锅了。
严赐原本想找个恰当的时机把话给说开了,让楚王妃不要再针对她,谁知,这谣言愈演愈烈,最后,竟是连宫里的甄贵太妃都听说了。
待打听完严赐是谁后,甄贵太妃把庆和帝叫来,对他道:“老七大婚一年多了,仍旧未有子息,不如再给他赐两个秀女,也让他的后院热闹一些?”
庆和帝笑道:“朕近几年都不会采选秀女,哪里来的秀女赐给他?”
甄贵太妃笑道:“虽然没有秀女,外头不是有个现成的?就是文华殿大学士的独女,叫严赐的,本宫听说,她正等着做老七的侧妃呢?不如皇帝就顺势赐下一道圣旨,封她做老七的侧妃,也好称了她的心?”
庆和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对甄贵太妃道:“不知母妃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误了母妃的判断。母妃有所不知,这位严姑娘是严学士的独女,以后是要给严学士夫妻两个养老的,她是不可能做老七的侧妃的。”
甄贵太妃不满道:“你怎知她不愿意?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她若是没这个心思,外头怎的传的有模有样的?做老七的侧妃,难不成就委屈她了不成?”
庆和帝哂笑,他起身要离开了,离开前对甄贵太妃道:“她若是要做小,也是做朕的妃子,母妃还是多为父皇操心吧,老七那边,好着呢。”
庆和帝自以为把话说明白了,但甄贵太妃是谁,她要是个安分的,也不会把皇太后压的那么多年抬不起头来了。
就是为了争一口气,甄贵太妃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甄贵太妃从太上皇那里求来了圣旨!
好在,圣旨在发出去前,被庆和帝拦下来了。
庆和帝看着手中的圣旨,生生给气笑了。
他把严学书给叫来,亲自把圣旨给他看,严学书看了,大惊失色,连忙道:“不可,陛下,小女早就立志不与人为妾,这,这圣旨所为何来?万万不可啊陛下!”
他女儿若是要做那劳什子的楚王侧妃,早就嫁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庆和帝无奈道:“这是甄贵太妃求父皇赐下的圣旨,若不是朕手快,说不定你们家现在已经接到圣旨了,这样,你闺女不嫁也得嫁了。”
严学书身体摇摇欲坠,颤声道:“陛下,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啊。”
庆和帝沉吟一会,对他道:“眼下,朕倒是有个法子。”
严学书眼神希冀的看着庆和帝。
庆和帝轻咳一声,对他道:“真曾经许诺过,只要你们愿意,朕的宫门永远为她敞开。朕知道以你们父女的心意,但是,朕能拦下这一道圣旨,可不一定能拦下下一道,若是让外头的人家知道她是父皇和甄贵太妃看中的人,恐怕,她下半辈子除了青灯古佛,再也没其他出路了。”
臣子不会与天家抢一个女人,世人只会说严赐是红颜祸水!
严学书心如死灰的回家了。
严夫人和严赐都被他吓个半死,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严学书把太上皇赐婚圣旨和庆和帝的话说给妻女听。
严夫人怒目而视:“真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严赐安抚住母亲,问严学书:“父亲,陛下可有说他要如何跟太上皇交代呢?”毕竟,私自拦下太上皇的圣旨,既是忤逆也是大不孝,庆和帝该如何应对?
严学书一心扑在闺女身上,哪里还能想得到这许多?
他结巴道:“这,这个,倒是没听陛下提起,我也没问,想来,陛下敢做,应该是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
严赐摇摇头,觉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宣正帝为何要退位把帝位禅让给庆和帝,不就是因为他自觉时日无多,不想再看见众皇子为帝位争的头破血流动摇朝纲吗?
宣正帝禅位了,从繁重的政务中解脱出来,时间也有了,精神也有了,再加上顶尖的太医轮流为他治病养生,他的身体和精力就慢慢的养回来了。
静极而思动,一个皇帝闲太久了,他若是生出个找事的心思来,影响是要命的。
庆和帝亲自来向宣正帝请罪,跪着低头认罪:“儿子未经父皇允许,径自截下父皇赐婚圣旨,实在不孝,还请父皇治罪。”
宣正帝阴阳怪气道:“你如今是皇帝,大权在握,朕还能怎么治你的罪呢?”
庆和帝笑道:“父皇管教儿子天经地义,自然是该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但是,在父皇治儿臣的罪之前,还请听儿臣一眼。”
庆和帝‘儿臣’二字一出,就是把自己放在未登基前的位置上,向宣正帝摆明了臣服的态度。
宣正帝心里舒服了,他也给面子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