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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家的一处房产,是几十年前沈家初到海城这边发展时,买下的一处宅子,家里人都叫老宅。
其实不是沈家籍贯地的祖宅所在,在南山区的核心地域外,除了环境好了点,那宅子稍大点外,别无长处。
就连房价,也远不及海城二环内的那几处房产任何一处。
至于鹤园,那还是当初他们家老爷子,也就是他爷爷当年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喜欢上什么田园风……
就在老宅那一带租赁了一大片的山林地,种树养鸡什么的。
听说那山庄曾经有白鹤盘旋飞过,他爷爷兴致起来,就给这庄子叫鹤园了。
那鹤园虽然现在还留着,也每年雇人看守……除了种了不少树外,别的产出几乎没有。
好在他们沈家也不在乎那点承包费用,只要老爷子高兴就行。
这两处地方,老宅不值钱,鹤园林地是租赁承包……这女人点名要这两处,疯了吧?
“你真想好了?只要老宅和鹤园?”
沈成墨眯眼道,“沈家我名下产业,不止海城市区的地产,还有几个分公司,你如果有兴趣——”
“不用了,我对公司没兴趣,”
顾嬿白笑笑,“我就喜欢老宅的那株老梅树和鹤园的那几百株桃树。”
沈成墨摸了摸下巴。
饶是他驰骋商界精明强悍,这时候也有些迷惑了。
这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鬼才信这又贪又毒的女人,是为了老梅树和那什么桃树。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那株老梅树已经枯死,鹤园那些桃树,早就不可救药了。”
沈成墨不动声色试探道。
他说的是实话,那株老梅树也是老爷子的最爱,可惜几年前就半死不活,枯死了大半了。
鹤园的桃树更别提,老爷子那时追求什么“野趣”,种活了桃树后直接撒手不管,放任野生野长的……
每年光开花也不见结多少果子,更别说那结的果子难吃的要命了。
“没关系,我喜欢清静点的地方,”
顾嬿白笑了笑道,“沈先生,就这样吧,麻烦把文件准备好,到时我直接签字。”
说着顿了顿后,轻柔又道,“还有,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一下东西就搬过去。”
沈成墨没有立刻回应,他锐利的视线毫不掩饰地锁定了顾嬿白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行,”
片刻后,沈成墨忽而开口道,“你换个别的产业。老宅那边,老爷子还在住。”
他爷爷眼下是真的在老宅,前段脑出血住院,出院后,身体也不好,而且老年痴呆的症状又加重了。
闹着去老宅,只好安排他和家庭医生,以及两个保姆住在那边了。
“沈爷爷可以一直住下去,”
顾嬿白也知道这个情况,耐心解释道,“老宅地方大,我可以住在别的房间,保证不会打扰到沈爷爷。”
“顾嬿白,”
沈成墨听到这里一声冷笑,“原来如此,你费尽心机跑去老爷子身边,还指望老爷子给你撑腰,好叫你继续留在沈家吗?”
“我可以签了离婚协议书再去,”
顾嬿白温柔地怼了回去,“或者,沈先生是怕了我了?怕我蛊惑沈爷爷再和你复婚?沈先生这么听沈爷爷的话的吗?”
沈成墨:“……”
他看着眼前神色温柔沉静的女人,很难和她之前在他面前的搔首弄姿竭力讨好的样子联系起来。
直到这时,沈成墨也才留意到此时这女人的打扮。
一身宽松的休闲衣,大约是才洗了澡,头发也随意散着,脸上竟然一点化妆的痕迹也没。
往常他几乎没见过这女人素颜的样子,每日都是打扮精致。
眼下除去了那些伪饰,他第一回发现,这女人不化妆,竟然越发显得小了几岁似的。
尤其是此时不经意间透出的沉静气度……真是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要不是他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要不是他确信眼前就是顾嬿白……几乎都要信了那什么交换灵魂的无稽之谈了。
“婶婶,婶婶呀——”
不等沈成墨再开口,这时门外传来一串沓沓沓的琐碎脚步声,接着就是沈熠宣奶声奶气又有点急切的叫声。
“宣宣乖啊慢点,慢点,”
跟着就是赵阿姨紧张的声音,“看脚底下,宣宣慢点跑。”
沈成墨看向顾嬿白:“那好,就按你说的办。顾嬿白,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会的,沈先生,”
顾嬿白心里松了一口气,柔声道,“您放心。”
顾嬿白话音才落,沈熠宣便推开门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
“婶婶,婶婶我在这里,”
沈熠宣一看到顾嬿白就小眼一亮,开心地冲顾嬿白冲了过来,一头扎在顾嬿白怀里,“婶婶不理我,婶婶不理宣宣哦——”
顾嬿白连忙抱住小家伙。
“理的呀,”
顾嬿白哄道,“宣宣这么乖,婶婶怎么会不理宣宣呢?”
说着,她捧起沈熠宣的小脸蛋,关切又道,“宣宣现在觉得眼睛怎么样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毕竟是第一次,她也有点不放心。
“没有不舒服,嗯……眼睛……眼睛——”
沈熠宣嘟着小嘴想了想,拿小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皮,“我的眼睛比奥特曼还要厉害哦——”
顾嬿白没忍住莞尔一笑。
“先生,”
跟过来的赵阿姨这时忙道,“晚饭准备好了。”
“走,婶婶,”
沈熠宣拉起顾嬿白的手道,“吃饭饭去——”
顾嬿白微微顿了顿。
她其实性子有一点社恐。
喜欢一个人清静待着,尤其是病情后期在病床上躺着时,看着窗外的一片树叶,都能静静看上几个小时。
这时候乍然穿过来,又要和沈家人一起吃饭……
她真不想下楼去。
“走呀婶婶,”
沈熠宣费力拽了拽顾嬿白的手,“快点,我们要争第一。”
顾嬿白:“……”
“走吧,吃饭。”
沈成墨不动声色观察着顾嬿白的表情,哪怕是最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疑惑。
顾嬿白无奈,只能拉着小宣宣的手,跟他一起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由于要吃饭,原主的头发留的很长,她一边下楼,一边随手将长发挽了起来。
这种挽法还是她小时外婆教她的,一种很复古的挽法,不用什么发饰,挽好后在发髻下便只余下一个简单的马尾。
才下楼还没转过楼梯角,便听到一个人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去,”
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朗不羁的,“妈,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