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能对所谓的真实世界，有一定感受了吗？”沐恩问到。
“有，有了！”哈利汗流浃背的点点头，感觉脑袋还是浑噩一片。
似乎多了些什么。
又少了些什么。
刚才最恐怖的，并不是那无尽坠落或是不断升空的“感觉”。
而是那种感受到自我渺小后，世界观被冲击所带来的震撼与——恐惧。
对无垠深空的恐惧。
“沐恩叔叔，我…我刚才破开的那个，是什么？”
哈利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忘掉那景象了。
“如你所见，那是…混沌海。”沐恩解释道：“你刚才看到的，是打破晶壁系后出现的混沌海。简而言之，那是世界之外的地方。”
“世界…之外？！”哈利喃喃道。
“不用想太多。”沐恩说道：“比起那个，还是先着眼于眼前比较好。”
说着，沐恩将报纸递回，朝巷外走去。
“更具体的回去再说吧，当理论模型框架构建后，剩下的就是魔法的事了。”
说着，他朝外走去。
哈利拿着报纸，此时报纸上杂乱的墨渍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了那无限迭代的雪，以及旁边的公式。
他看不太懂。
但支撑其存在的逻辑，已然明白。
想着，他连忙平复好心情，拍了拍自己的脸，跟在沐恩身后。
夜晚的广场并无太多人，或许是因为圣诞将至的原因，在这冬日，人们更喜欢呆在暖和的家中，喝上一杯热茶热酒。
不过很快的，他们便见到了一个人。
休克尔顿。
“好巧。”沐恩说道：“我看到伱去找第欧根尼了。”
“是的。”休克尔顿点点头，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无奈笑道：“晚上还是有些冷，我想着给他送两件衣物，却被拒绝了，哈哈。”
“他确实在践行犬儒之道。”沐恩点点头。
休克尔顿点点头：“确实，对这种人，虽不理解，但我依旧保持着尊重。”
说着，他话锋一转：“琼斯，我在古老典籍上，发现了一个趣闻。”
沐恩是知道休克尔顿在尝试从卷宗以及诸典籍中，尝试推导出窃贼动机的，当即颔首，做详询态。
“雅典学院的传说！”休克尔顿说道。
“雅典学院…传说？”
要说雅典学院，来头可就大了，上学期，沐恩在霍格沃茨与弗利维，麦格等人第一次的下午茶聚会时，曾在关于亚特兰蒂斯的讨论中谈到过。
雅典学院，又名柏拉图学院。因设立在阿卡德谟圣殿附近，该学院又得名“academy”。
即当今英文中的“学院”一词。
相传，柏拉图在其师苏格拉底被城邦处死后，对城邦心灰意冷，转而出走，游历他乡，最后停留在了亚特兰蒂斯中，进修魔法，与当时的诸施法者们，共同探讨理念中的世界。
而在亚特兰蒂斯覆灭后，一部分巫师选择下至水下，继续进行与世隔绝的魔法研究。
而一部分巫师，则回到了各城邦。
其中，柏拉图便是后者中名声最大者，回到雅典，建立了雅典学院…
而传说…
“传说？雅典学院在后世最大的相关事物…我只记得一个拉斐尔…”沐恩说道。
“对！”休克尔顿很是惊奇：“没想到你也知道，现代很少有人记得他了，因为他为麻鸡和教会服务！！但你说得不错，据说拉斐尔之所以能够画出雅典学院，就是因为他去过那儿！”
说着，休克尔顿脸上泛着一丝兴奋。
“拉斐尔，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人，去过雅典学院！”
沐恩神色诧异：“所以你的意思是…雅典学院存在了很久很久？”
“如果用现在的看法来说的话，似乎可以理解成——秘境！”休克尔顿说道：“雅典学院的秘境。”
“再结合被偷窃的毕达哥拉斯的书，我想，那个窃贼是不是就想进入雅典学院中去。”说着，他突然晃过神来。
“哦，见笑了。你知道作为一个专注于历史的老者，听到这种故事会有多兴奋。”
“所以…你的想法是，那个家伙想进入雅典学院之中？”沐恩试探问道。
“是的！”休克尔顿点点头：“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现在巫师还有几个懂的啊，那太少了！”
“有点意思。”沐恩点点头，并未急着否定休克尔顿的想法。
相反，他对休克尔顿的现在的状态，亦能感同身受。
只要一想到有机会能见到那些贤者们，并向其学习，任谁也无法平静下来。
而且在魔法的世界，所谓秘境之言，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将这个和案子关联起来，还是有些虚无缥缈。
“不知道你方便告知，你是在哪些地方调查到这个传说的呢？”沐恩好奇问道。
“如果你有兴趣，明天去了部里，我们再行详谈？”休克尔顿说道，语气中兴致盎然。
“好，明日再见。”沐恩点点头。
两人与休克尔顿道别，哈利一脸疑惑的看着休克尔顿的背影，总感觉秘境之言，有些虚无缥缈。
“沐恩叔叔，他说的这个…真的可能吗？”
“可能吧。”沐恩点点头：“我自己也希望这是真的。”
说着，他也朝着巷子走去。
“沐恩叔叔，你也要去找那个…那个第欧根尼？”
“当然。”沐恩点点头，此人对于几何法术造诣很高，他没有道理不去怀疑对方是否便是那典籍窃贼。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巷子中，只见那人正蜷缩着身子，枕着一只横躺的黄毛野狗，身上也抱着一只野狗。
似乎，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同吃同睡。
感受到停驻的脚步，他睁开了眼睛，不善道：“朋友，我想今天我已经被打扰得够久了。
我虽然不介意被你们旅客当做野狗观看，但现在时日确实有些晚了。”
“不不不，朋友，你误会了。”沐恩摇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知不知道毕达哥拉斯的典籍被人窃取去了。”
“是吗？”他眉头上扬：“怪不得这段时间经常在街上见到傲罗，原来是这档子事。”
说罢，他摇摇头：“我不知道，请回吧。如果你怀疑我的话，大可不必，他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的，我也看不上。”
“哦？”沐恩有些诧异：“你很讨厌他？”
“是的。”他又重新躺下。
“至于他的典籍？谁在乎呢，反正我不在乎。”临了，他摆摆手，做驱赶姿势。
沐恩思考了片刻，这家伙口中的嫌弃毫不掩饰，完全出于本心。
另一方面，一个能够随手将分形几何法术赠与出去的人，是否会对古老典籍如此觊觎，也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没证据！
回到月光堡后，沐恩直接进入了对分型法术的教学。
其本质，就是不断的重复迭代，通过几何的公式，在躯体中，构造一个无限套娃的法力模型。
是的，就是一种套娃。
但是，说来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一直到了半夜，哈利也才稍微懂了那么一点。
至于要将自己的魔力压缩？
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哈利显然也知道自己能够学习到这东西，是多大的机会。毕竟魔力这种抽象概念，想要提升，实在是太难，起码在霍格沃茨中，他从未有过听闻。
只是在一些故事中，有过对血脉巫术的了解，融合了其他神奇生物血脉的巫师，其魔力会比普通巫师多许多。
至于普通巫师的魔力总量？
那玩意儿就像身高一样，能到多少，先天便决定大半…
第二天，沐恩一早，沐恩便到了部里，休克尔顿已经抵达三楼。
“早上好。”休克尔顿说道：“洛雷顿已经锁定了几个人，天刚亮，便带着一批人去一一走访调查去了，要喝什么？”
“随意，有茶吗？”
不多时，一杯红茶便送到了他的手中。同时，休克尔顿也将一本书，一本手稿以及一块石板拿了出来。
三件物品放在桌上，便自动漂浮起来，如同磁悬浮一般。
同时，沐恩翻动书页时，也会感觉如同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流体一般。
它们既隔绝了外部的接触，也稳固了这些古老物件本身的状态。
当即出现在他脑海的一个想法是…这法术有点意思，或许可以用在自己的一些古老典藏上。
“需要我给你翻译一下吗？”
沐恩抬抬手：“多谢好意，不过我虽不算专业，勉强会意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他便阅读起来。
“我叫做芬克尔·斯科特，你现在所见到的，是一个隐秘的虚妄故事。
我必须将这段经历记载下来，这太过玄妙，我无人可分享。但我希望未来，有人能够感受到这段故事中独一无二的传奇。
自从我的脏腑遭到黑魔法的反噬后，我已经不再适合继续参与魔法研究，从布斯巴顿申请退学后，我便回到了斯布德里，继承了外祖父的工作，也就是一位渔民。
渔民，这不是多好的工作，所幸我与父亲一起，依靠着在海中撒下附加了魔咒的诱食剂。让我们每次出航，都能收获颇丰。
生活越来越好，我也结了婚，妻子有了身孕，我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是是巫师。现在教会如日中天，可我又希望他能掌握那非凡的力量，在某一天进入学校，继承我未完成的理想。
为了更好的生活，我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海中洒下诱食剂，直到某一天。
直到我书下这里的时刻，我也能够记得那天的乌云以及闪电。
当然，更可怖的是，那足有二十英尺的滔天海浪。
这不符合常理，我们知道天气，不然不会出海。
可它来得实在突然，让我暗想，是不是我的贪婪遭到了大海的反噬。在巨浪拍下的前一刻，我只能将护身符交给了父亲，同时挥出了魔杖。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躺倒在一片沙滩上，而在我的前方，则是一个华美的庄园。在此之前，我见过最完美的建筑，便是我的学校布斯巴顿。
而这个地方，比布斯巴顿还要美千万倍，如同是神灵的园一般。
同时，我也见到了那些园中缓行的人影，他们开心的交谈着，讨论着。脸上没有忧愁，身上没有污秽。
死后的世界——这是我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想法。
可很快的，我便见到了大门上挂着的木牌。
上面写着——不懂几何者禁止入内。
顿时，我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庄园中的那些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