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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作者:Llosa字数:2349更新:2024-11-15 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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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祁染盯着齐全的装备,不知道贴个伤口需要这么多东西。

钟长诀把酒精棉片拆开,坐在他身旁,眼神飘向他:“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祁染咬了咬下唇,迟疑地解开扣子,把上衣脱下来。他们——至少是他——已经赤诚相对多次了,不该这样窘迫才对。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钟长诀在照料,而不是逼供,这样反常的生态让他不习惯。

钟长诀并没有打量面前赤裸的上身,伤口露出的一刻,他的目光就集中在那道疤痕上。狙击枪造成的贯穿伤比寻常枪伤范围更广,胸前的入口伤形成一个圆形的凸起,背后的出口伤更加不规则,也更宽。他抬起手,用酒精棉片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像是在描摹那道疤痕。

在这一瞬间,祁染又看到了那种神情——子弹贯穿他右肩时的神情——瞳色深暗,表情阴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然后祁染听到他说:“我不该杀了他。”

字面意义上,这话像是悔恨夺去了一条生命,但他的语气,他的神情,昭示了真实含义并非如此。世界上还有无数报复方式,死亡与之相比就像是解脱。

祁染又想起了宾馆的那次会面,阴冷的目光,毫无感情的语调,不同于完美将领的另一重人格。

但是……那描摹伤口的触碰又是如此温柔。

擦拭完,钟长诀拿出一片防水敷料,用剪刀裁成合适的大小,贴在皮肤上,然后拿出医用胶带,在防水敷料的四周加固一圈,特别是容易松动的地方。

这细致入微的动作,与他冷硬的气质格格不入。祁染想起了网站里的帖子,那些极致狂野和浪漫的想象,其实远不如这静谧的一瞬间。

抚平边缘后,钟长诀直起身子。他比祁染高出许多,需要弯腰,才能完成粘贴敷料的工作。

“抱歉。”祁染听到他说。

祁染抬头望着他。目光撞上的一刻,祁染有些心惊。那目光柔和得不像是故去的将领,也不像那个冰冷的造物。

“我把你牵连进来了。”

祁染笑了笑:“又不是你想让人暗杀你的。”

“但最终受伤的是你。”

“你好像希望我因为这件事讨厌你,”祁染说,“再道几次歉,你就实现这个目标了。”

钟长诀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他笑起来冰雪消融,实在很好看,也实在难得一见。祁染觉得,这也许和性格无关,是他的生活和身份所迫。随时有枪口指着你,谁能满面笑容呢?

“不过,他们竟然想杀你,”祁染摇了摇头,“太不切实际了。”

“更荒唐的,不是他们把矛头指向一个将领吗?”

无论是要反战,还是做戏,杀联首效率更高。

祁染略微偏着脑袋,望向他:“你的支持率比联首高。”

“因为我不制定那些得罪人的政策,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不是我的责任,”他说,“我身上的标签只有国家和胜利。”

祁染笑了笑:“是啊。”

钟长诀意识到,对面的人已经逼近了真相。如果这场戏是联首导演的,完全可以自己行刺自己,之所以没有,不是因为联首不愿以身犯险。钟长诀了解联首,他有诸多缺点,畏惧绝不是其中一个。他选择钟长诀,是因为这样民愤会更加纯粹。

身为这个国家的人民,你可以不喜欢领导人,但不能不喜欢一个完美的、无私的、将外敌驱逐出境、夺回国家领土的英雄。

祁染看着他:“如果上一次大选,众合党的候选人是你,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话在未民党将领的宅邸说出来,实在大逆不道。

虽然是假设,钟长诀却问了他一个问题:“假如我参选,你愿意做我的幕僚长吗?”

祁染惊诧了一瞬,随即笑了:“你要任命一个前风俗业工作者当幕僚长?”

“我成为候选人的概率更低。”

祁染想了想,说:“好吧,做一对不可能存在的政治搭档,也挺好的。”他站起身,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推测,“谢谢你给我贴敷料。”

“我想说抱歉的,但你又会烦我。”

祁染摇了摇头,转过身,朝浴室走去。

你真是一无所知,他想。不是你把我拖进旋涡的,是反过来。

第32章初雪

祁染又梦到了多年前那场初雪。

他站在宿舍窗前,向外望去。午后阴云绵密却不压抑,洒下绒羽般的雪花,落在树梢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白色。

广袤的静谧里,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倏地怔住了。

对方今天没穿军装,肩上也没有六芒星。黑色大衣和靴子让他看起来像雪中的一截断面。他站在宿舍楼下,宽阔的肩膀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他微微抬着头,目光仿佛穿透初雪覆盖的校园,落在某个未知之地上。

祁染内心思绪翻涌。他怎么会在这里?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近一年前,校方邀请他来做讲座。自从祁染不需要资助后,他们碰面更少了,就像流星似的,只能靠运气。

楼下,军人的目光开始移动,滑向宿舍的窗口。瞬间,他发现了矗立在窗前的祁染,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祁染感到脸颊烧了起来。他不会是……不可能是……

对方抬起头,朝他做了个口型:江博士。

他像是触电一样,从窗口急退了两步,随便抓起哪件大衣,披在身上,赛跑一样冲进楼道。

他几乎是全速冲刺到了楼下,等来到那个人面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保持仪容端庄是不可能了。

“慢点,”钟长诀说,“这不是紧急集合。”

祁染竭力调整呼吸:“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长诀端详了他片刻,说:“陪我去松树林走走吧。”

松树林在军校西北角,枝叶繁茂,四季常青,笔直的树干像肃立的卫兵。林间的小道由细碎的沙石铺成,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钟长诀走在他身旁,侧脸在雪中显得朦胧莫测。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呼吸,这实在太像梦境,他怕一出声就会破碎。

于是,钟长诀先开口了:“已经开战了,你知道吗?”

祁染点点头:“达尔维拉军队已经挺进了沙顿边境,南塞大陆分成了两个阵营,安卡共和国……”

“我不是说他们,”钟长诀说,“我们也会加入这场战争。”

祁染并不惊讶。萨沃和克尼亚分属不同阵营,又有上千年的积怨,边境争端、宗教冲突,再加上近年愈演愈烈的贸易战,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我那天问了一个问题,全场有近五百个军校尖子生,只有你给出了我满意的方案,”钟长诀望向他,“但你说,给出那个回答的不是你,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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