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定早点睡!”
晚上徐图之对着他和陆时汀的聊天界面发呆,突然他蹭地站了起来,跑去了陆晋山的房门前。
敲响。
陆晋山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对方从没在这个时间段找过他。
他放下手里的烟:“怎么了?”
“大哥,我想去白塔看看汀哥。”徐图之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必须亲眼看到汀哥,确认他的安全和状况。
陆晋山疲惫的直接用手掐灭了烟头:“不可以。”
徐图之想过他会不同意,但没想到他会不同意的这么干脆。
“这里到白塔路途遥远,太危险了,而且,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指腹传来烧灼的疼,他瞧着徐图之:“毕竟,你不是向导。”
徐图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晋山:“回去吧。”
徐图之退后一步,低头:“抱歉,打扰大哥休息了。”
陆晋山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不把话说狠点,很难说服时汀的这个小土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土豆远比他认为的还大胆,还固执。
第二天他接到了学校的电话,徐图之没有去上学。
人自然也没在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陆母还什么都不知道,吃晚饭时疑惑的问道:“之之哪去了?”
陆晋山想要隐瞒陆时汀的事情,就要隐瞒徐图之的去向。
满是红血丝的眼珠转动了下:“他们学校组织他们去湖泊市听讲座。”
陆母:“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之之说过啊,那湖泊市挺远的,一来一回就得六七天,我得打电话问问,这孩子东西带没带齐?”
陆晋山按下她的手:“妈,路上是没有信号的,原本他是新生这次是没他的,我正好知道了临时帮他安排了下,他这才走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东西你放心,我都给安排好了。”
陆母这才放下心,毕竟是她大儿子办的事,她大儿子办事一向靠谱。
“晋山,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啊?妈瞧你这两天都瘦了。”
陆晋山扯了下嘴角:“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你可以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妈只想要我的人宝贝们啊,健健康康,平安快乐。”
“一定会的。”
陆晋山这句话说的沉甸甸的,他最近的确在忙,不过不是忙公司的事情,而是忙着让那些没去的向导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去往白塔。
还好,他有一些人脉,得到了名单,这些日子一直在联系这些向导,砸钱!或者低下他的脑袋去求。
没错,钱是赚不完的,他的弟弟,他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家人的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回到书房打了一通电话:“对,徐图之,应该是向白塔的方向去了,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把他送到再带回,价钱你开,我只要他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他放下手机,看向桌上的全家福。
徐图之也是他的家人。
*
“不行了,抛锚了。”裹着大皮袄的司机一边吸着被冻出的鼻涕,一边看向旁边的徐图之。
寒风卷着鹅毛大雪,俩人离的不到两米,都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徐图之捂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说话时仍旧被冻的嘶嘶哈哈,他喊着:“那怎么办?”
司机摇头:“没办法了,今天天气太差了,我们只能回车里等着,我先放信号弹,城里人看到会来救我们的!”
徐图之知道联邦的救援队,只会把人往城里救,不会把他送去他想去的地方。
回城再出来,不行,他耽搁不起。
司机拿出信号弹释放,向他喊:“快上车吧!车里有保暖睡袋!”
说完自己先钻车上了。
没一会儿徐图之出现在车门口,司机正要给他让地方,他从车抽屉里翻出地图,背上他的包。
司机:“你要干啥?”
徐图之:“你在这儿等待救援吧。”
见他真的要走,司机急的扒到车门口:“你个瓜娃子你疯了!这里距离白塔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你要走过去!你不要命了!”
徐图之没回答他,只是帮他把车门关上了。
然后有在漫天风雪之中,一步一陷,步履维艰的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的身影就被风雪吞没。
司机想不明白地坐了回去:“疯子。”
苍茫的雪地上,卷起的风雪中,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前,徐图之双腿跪地,把手从积雪里拔出来,伸向前,按下,又陷进雪里,没过了手肘。
他拔出另一只手。
就这么向前爬,睫毛早就被冻住了,他抬起手臂时衣服蹭到了下,那几根被冻住的睫毛就齐刷刷掉了。
冷。
太冷了。
他从下午爬到天黑,冻到四肢都舒展不开,爬去了一个雪堆后瞧着漫天的星星。
和那晚汀哥给他看的夜空一样漂亮。
他从背着的兜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排排针剂,在医学院上学的好处。
手僵硬地拿出一支,用了好半天才扎进肚子。
他一动不动的靠在雪堆上,好像一个雪雕,瞧着没有半点生机,就连碧绿色的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随着药效的发挥,大概10分钟左右他终于呼出了一口热气,眼睛眨巴了下。
刚才那一刻,他的心脏好像真的停止跳动了。
夜晚风停了,雪也停了。
他恢复了点力气后掏出一块巧克力,摸索着塞进嘴里,他试着咬一口,但是身体几乎被冻僵住了,第一下居然没驱使动他的唇周肌肉。
汀哥还在等我。
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一遍遍想着,一遍遍想着,加上药效的作用他的嘴终于动了。
巧克力被冻的像是刀片,根本没有口水可以让它融化,硬生生的嚼碎,咽下时都剌嗓子。
他吃了巧克力,抓了把雪放到嘴里,过了一会儿吞咽了下去。
然后他就爬了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他扶着雪堆站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清明。
还好风停雪停后,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至少他不用再爬着走。
极度安静的城外世界,夜空如一副要吞噬一切的画卷,他一个人佝偻着身体向着黑暗更黑的地方艰难的踽踽独行。
*
“这对他很重要?”小赵瞧着陆时汀手里的围脖。
同事:“应该吧,死活都不松手。”
小赵:“应该是对象送的吧,不知道他对象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同事:“知道又能怎么样?原本觉得SS级哨兵很牛逼,但现在看来挺倒霉的。”
小赵:“不过他真的好强!”
同事想起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