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改变人生,但是人生真是太难了,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来说。
可现在他又重新回到了教室,这一次,他一定会拼命学习!
他不会辜负陆家,不会辜负陆时汀,更不会辜负自己!
“噗——”一声嗤笑打断了徐图之,碧绿色眼珠转过去,就见一个黄毛男生指着他,“他怎么穿成这样啊,哈哈哈——像是一个球。”
又有不少人笑了出来。
徐图之在袖子里的手,有些难堪地抓紧更里面的袖子,但眼神毫无闪躲的盯着黄毛:“嘲笑别人的穿着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在黄毛怔愣间他又接着说道:“就像我也没有嘲笑你的发型很难看。”
一阵安静中不知道谁笑了出来,黄毛被笑红了脸,拍桌而起,指着徐图之:“你放屁!你……”
“都干什么呢!”老师魏思明走了进来,把厚重的书重重往桌子上一丢:“想吵想闹的滚出我的课堂。”
黄毛愤愤不平的闭嘴,目光不善的盯着徐图之。
魏思明:“新来的,不要在我的课堂惹事,现在给你5秒钟的时间找一个位置坐下。”
徐图之抿了下唇,他穿的太厚,走起路来有些费事,在所有同学的注视下,一步步努力但缓慢甚至有些搞笑的向课桌走去。
还没到。
魏思明:“5秒钟结束,你,今天站着停课。”
徐图之停在原地,袖子里的手攥紧成拳,背着书包,在同学们低声哄笑中走去了墙边。
一堂课,60分钟,整整一个小时。
徐图之一动没动,腿和脚都僵了,热的满身是汗,汗水从他的帽子下滑落打湿了脸,看上去十分狼狈。
下课后他挪动着脚步向空位置走去,一步踩下,好像踩到了千百根针。
好不容易挪到了,那个黄毛又突然跑过去先他一步坐下。
徐图之瞪着他。
黄毛挑眉,他的朋友们都凑过来,围住徐图之。
有人装模作样的凑上去闻了下,然后嫌弃退开:“他好臭啊。”
“你是不是都不洗澡啊?”
“穿这么多是不是为了遮臭味啊?”
“啧啧,出这么多汗还戴帽子。”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然后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就扯掉了徐图之的帽子。
徐图之慌乱地抬手捂住脑袋。
“我靠!他脑袋怎么这样啊?”
“没头发,是不是有病啊?”
“我可得躲远点……
第11章
一声声嘲笑像是冰冷的海水把徐图之吞没,但他握紧了拳头伸出袖子,就要破开这充满恶意的海水,只是在举起前……
他犹豫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来学校。
如果他和别人打架,学校一定会联系陆先生的,就会给陆先生添麻烦。
陆先生也许还会告诉陆时汀,陆时汀就会觉得自己不乖吧。
也有可能后悔送自己来学校。
而且今天还是陆时汀匹配向导的大日子,怎么想自己都不能动手,徐图之眼里战斗的光熄灭了,他放下拳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那群丑陋的猴子,盯着抢了他帽子的男生。
狐狸眼一眯:“喜欢我啊?抢我帽子拿回去做纪念吗?不会晚上偷偷对我的帽子做什么吧?”
架不能打,但是这口气他咽不下!
他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那些人不笑了。
抢他帽子的男生被气到面红耳赤,愤怒的把帽子甩了过去,砸在徐图之身上掉到地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会喜欢你!你巴拉巴拉啦……”
一阵语无伦次的怒骂。
徐图之捡起帽子甩了甩,末了来一句:“好好好,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吧。”
男生突然一滞,只觉胸闷气短头好晕。
黄毛幽幽盯着徐图之看了一眼。
徐图之并不算顺利的在学校度过了一天,十分顺利的被班里的同学孤立了,不过凭借着他耳听六路,也明白了,那个黄毛叫宁少天,院长的宝贝大孙儿。
在这个学校就是小老大,他现在针对自己,同学们自然就不会和自己好。
徐图之无所谓,他是来上学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放学很晚,8点钟,天黑的像是被泼了墨水。
出了校门就看到了陆家的车,他快步跑过去,向司机鞠了一躬:“谢谢魏叔。”
“哇,居然有车接。”
“还是好车呢。”
“没看出来这小子居然是有钱人啊。”
黄毛身旁几个人嘀嘀咕咕。
徐图之回到家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很沉重,就连陆母那样一个每天开开心心的人都是满面愁容,没了笑脸。
他一想就猜到了,肯定是陆时汀的匹配出了问题。
陆母见到他回来还是强打起笑脸,招呼他:“之之回来啦,今天上学感觉怎么样?学校好玩儿吗?”
徐图之脑袋里闪过宁少天那些人,露出一个笑脸:“挺好的,学校里很干净,很大,老师们都很和善,同学们也都非常友好,知道我是新来的十分照顾我。”
陆母欣慰地点了下头,总算是有件好事:“那就好。”
徐图之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阿姨,是陆时汀那边……”
陆母叹了口气,又不想让孩子担心,仰起了笑脸:“没事,就是暂时没匹配上,白塔那边已经安排全联邦的向导都过去了,一定可以成功的。”
徐图之:“嗯,阿姨放心,一定可以成功的,全联邦有好多好多向导呢。”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晚大家都失眠了。
徐图之洗漱完在书桌上看着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时不时看向手机,还停留在和陆时汀的聊天的界面。
想找他。
又不敢找他。
怕打扰他。
*
白塔宿舍
陆时汀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从窗照进来的清冷月光。
他坐在床上,背靠墙壁,一双大长腿随意在地上伸的老远。
赤红色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墙面,头上的水珠砸着睫毛,落在胸口滑进腹肌的肌理中。
“那个陆时汀看样子猖狂不了多久了。”
“就爱看点天之骄子跌落神坛,嘿嘿嘿。”
“不如我们赌赌他多久会发疯吧?”
“好啊,有趣!”
虽然这些人压低声音,虽然他们的宿舍距离陆时汀很远,陆时汀依旧透过白噪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眼角眉梢带着丝轻蔑,嘎吱嘎吱地嚼着棒棒糖。
一群只敢背后嘀咕的废物。
他头上隐隐出现黑龙虚影,浑身开始从骨头缝向外的痒,又犯病了,睡觉吧,睡觉就能抱抱小土豆了。
陆时汀想着就准备躺下,手机忽然响了下。
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