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刘氏抱着惊惧的陆禾青斥责女官，“你不过是伺候太子妃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夫人还是把这威风放到外面耍吧，这里不是中书令府上是东宫，太子殿下才是这里的主人，再说我也不敢伺候太子妃，这一个不小心被再被拖出去斩了，到时候连被毁了的脸都保不住，”女官死死盯着眼前这对母女。
“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陆禾青像是突然清醒，推开刘氏就要往书房跑，自然是被外面的侍女拦下来。
刘氏反而是生出一丝希望，推开那些侍女道，“禾青，快去见太子。”
女官干脆没拦着，她可不认为陆禾青见到太子能改变什么，反正她刚才说的话很有分寸，无论结果如何火都烧不到自己身上。
可外面的那些侍女谨遵命令，太子妃是不能离开房间的，上前承受着打骂无论如何都不让开。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萧怀誉突然出现在门外。
刚才还恶狠狠让这些人让开的陆禾青，立马眼含热泪跪下，“殿下，您救救禾青吧。”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救？”
萧怀誉就是想要兜圈子，但陆禾青听不懂这些还真为他在问，干脆嚷出来，“是我想要杀陆禾月才派人过去，但那也是因为她是个贱人，在京城的时候就勾引殿下，现在嫁到朔北还不消停，要是被陛下知道这件事，殿下难道不会被波及吗？”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好？”萧怀誉知道她蠢但没预料到会蠢到如此地步。
陆禾青梗着脖子，“我就是为了殿下才会这样做，她都已经嫁给朔北大单于了，还与殿下藕断丝连，那不就是逼着朔北开战，她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萧怀誉肯定会被自己感动，知道自己才是配得上他的人。
萧怀誉缓步走到她面前，笑着伸出了手。
陆禾青被掐住脖子，这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要挣脱却用不上力气，刘氏想要扑上来救她侍女们训练有素把她控制住。
陆禾青没办法呼吸，她拍打着萧怀誉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似乎响起尖锐的声音，胸中却憋着一口气像是要炸开了。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比得上禾月吧，在我这里你连拙劣的替身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禾月。”
陆禾青张大嘴巴想要呼吸，最后连挣扎的动作都小了，眼见着就要被掐死，刘氏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穿过层层侍女。
“你快放手！”她近乎疯了一般扑上来，拼命将女儿救下。
萧怀誉本来也没想杀掉陆禾青，松开手让刘氏把人拖到另一边。
“太子殿下，禾青是您禀明天地告知祖宗八抬大轿进门的正妻，您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刘氏声嘶力竭地质问。
陆禾青死里逃生，倒在刘氏怀中拼命呼吸，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下她再也没有勇气对萧怀誉吼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陆氏嫡女，又是先皇赐婚的太子妃，无论怎样萧怀誉都会对她的身份有所忌惮，可刚才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减少力道，是真的想要杀她。
更何况他还说自己连拙劣的替身都不是，她就这么不堪吗？
萧怀誉伸手，多福立刻递上帕子，他慢条斯理擦着手，“夫人就不要跟我说什么所谓的正妻了，在皇家换一个太子妃不是什么大事，我就算今天真的把她杀了，难不成陛下就会让我以命相抵吗？”
刘氏当然知道那不可能，陛下子嗣不多可堪大用的就更不多了，二皇子甚至和太子差着八岁，要说废太子那立谁呢？
她终于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让禾青嫁到朝中官员家，那凭着陆家和刘家的权势，就算她闹翻天也没事。
“陛下敬重皇后娘娘，朝臣们自然上行下效，殿下殴打发妻传出去难道不会被人耻笑吗？”
“那也要看这位发妻是何品行，我母亲母仪天下陆禾青怎么配与她相比。”萧怀誉垂眼看向地上的母女，“盗走我东宫令牌私下调兵，千里迢迢去刺杀永安公主，你觉得朝臣会为他说话吗？”
陆禾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娘，他知道了，那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怕不怕。”刘氏紧紧抱着女儿，似乎这样就能为她抵御所有的伤害。
她知道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从一开始就不该拿走太子的令牌，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刘氏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就好像在哄小时候的她睡觉，然后决然起身对着太子下跪，“这件事情是妾做的，太子妃毫不知情，还请殿下处罚妾吧。”
萧怀誉微微挑眉，“那东宫令牌是谁给你的？”
“是妾指使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偷来的，她父母都在陆家自然不敢不听从。”刘氏斩钉截铁。
萧怀誉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既然太子妃不能动那就必须有人顶罪，而这个人就必须有足够的身份，能让朔北使臣满意，刘氏是最好的人选。
陆禾青双眼迷茫，“娘，你在说什么呢？”
她想要伸手拉住刘氏，似乎这样就能把人留下。
刘氏恋恋不舍看向女儿，但十分果断地躲开，朝着陆禾青的方向磕头，“太子妃，今日之后我不再是您的母亲，陆家也不会把我留在族谱上，您一定要多保重，以后千万不要再任性胡闹了。”
萧怀誉没心情看母女诀别的大戏，她们都能胆大包天到调东宫亲卫去杀人，那就该知道有这一天。
“把人带下去送到大理寺，尽快把这案子结了，也能给朔北使臣一个交代，告诉大理寺卿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办。”
随着一声令下刘氏被拉下去，罪人的身份让她已经不再享有官眷待遇，是直接拿着麻绳绑起来送过去的，嘴里还塞着一大团破布，早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体面。
陆禾青哭着冲上去想要救人，女官眼疾手快把他拉回去。
萧怀誉十分赞赏地看向女官，“做得很好，以后太子妃就交由你看管，不许她出房门一步。”
女官很是兴奋，“臣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