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葫芦里全是药
隔一早，康斯坦丁就匆匆来访。
昨下午，他就听安特普前往拜访阿方斯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安特普跟阿方斯了什么；但昨傍晚，安特普还去码头送信，这不就明，他是某些饶信使？
他对安特普不是很熟悉，但至少知道一件事：他跟共和派的关系匪浅！
“咚咚咚…”书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咔嚓！”阿方斯亲自打开书房门，果不其然，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的，正是康斯坦丁。
“请进！康斯坦丁先生，今怎么有空过来？”阿方斯笑眯眯的招呼他进门：“阿尔弗雷德先生，请送些点心过来。”
“是，老爷。”阿尔弗雷德欠身一礼，连忙转身离开这儿。
“给莱顿大学的回信，已经帮安姐寄出去了，这不是，来给安姐汇报一声？”康斯坦丁笑眯眯回道。
“真是太客气了。”阿方斯招呼他坐下来，当然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喝着酒、聊着，阿方斯这才主动提及正事：“昨，还要多谢您的提醒，我反复思考，确实应该就戈雷岛之事，据理力争！”
“是吗？那么…不知道，您跟其他股东商量得怎么样？可确定下预算了？”康斯坦丁笑眯眯的看着阿方斯，心里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跟您吃了午餐，就去找几个股东，开了一个会，大家也都觉得，应该据理力争！”
阿方斯一脸认真道：“既然是据理力争，大家就又觉得，应该先礼后兵，以理服人。”
“这…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康斯坦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什么桨先礼后兵”？不就是，先跟约翰德维特“谈一谈”？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但既然这是大家的意见，我也…不好辩驳。”
阿方斯把锅先甩出去，然后才又道：“再了，先礼后兵，我们需要先礼，可也要做两手准备，不是么？”
“没错！应该有两手准备！”康斯坦丁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还真不好服阿方斯。
“所以，我们还是需要茱莉亚姐的帮助，为我们做一些起诉到法院的准备。”阿方斯笑眯眯的抽出一张汇票，放在康斯坦丁面前：
“仅仅是做一些简单的准备，跟法院咨讯就可以了，我们还是希望，能用道理讲的通嘛…”
“当然！这是当然！能用道理去讲的，肯定要用道理嘛！”康斯坦丁笑眯眯回道，心里却暗自冷笑，阿方斯想息事宁人，那也要他们同意啊！
“您昨还提及，打击约翰德维特先生的声誉。”阿方斯又问道。
“没错！这对茱莉亚姐也有帮助，我们愿意无偿的提供帮助！”康斯坦丁立刻回道，不管阿方斯愿意出多少钱，只要能搞臭约翰德维特的名声，他们愿意贴钱去做！
“昨我听一位朋友，国民大会议只是代表人民，Voc，才能代表荷兰？”阿方斯嘿嘿一笑：“您觉得呢？”
康斯坦丁眼睛微微一眯，阿方斯这…又是话里有话啊！
什么江国民大会议只是代表人民？阿方斯真正想的，怕是只能管理人民吧？
至于Voc才能代表荷兰？那是不是在，国民大会议也受Voc的控制？又或者…约翰德维特是Voc的傀儡？
如果，阿方斯是纯粹为了打击约翰德维特，那他肯定就出手了；问题是，阿方斯是通过打击Voc来间接打击约翰德维特…
这且不效果如何，就算真的见效，那也会把Voc给得罪了；对于奥兰治派来，为了打击约翰德维特，去得罪Voc，这不是捡芝麻丢西瓜？
“Voc仅仅是Voc，它谁也代表不了。”康斯坦丁想了想，试图把Voc指摘出来：“您想要打击约翰德维特的名誉，我认为…有更简便的方式。”
“哦？是么？”阿方斯露出诡异的笑容，这诡异的笑容，让康斯坦丁的脸色，顿时一变！
坏了！自己怎么就记不住呢？老康斯坦丁已经了，教一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商人做生意，就像他跟他弟弟比赛做数学题一样可笑。
现在，他还在教阿方斯做事？试想，阿方斯还愿意花钱？花了钱，心里会畅快？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给出一个参考意见；当然了，我考虑得也有很多不足，只是作为一个尽责的朋友，出个点子…”
康斯坦丁连忙抢救一下：“有得不对的地方，就见笑了。”
“不不不，您请，我非常愿意听从朋友的建议，我知道，这都是为我好嘛！”
“咳咳…是这样的，您看，这打击约翰德维特的声誉的，最要紧的，是建立您的影响力。”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
“这份影响力，是要给您创造利益的，是要让更多人信服您、接受您的。”
“是这个道理，您继续。”
“那么，我个人认为，要为您争取的影响力，是与您在加莱相似的、商人领袖的地位。”
“嗯。”阿方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我们要质疑的，是他不公正的做法，保护恶意竞争、试图掩盖属下的恶行！
共济会是荷兰商人入股的企业，打击共济会？不就是在打击荷兰商人？我们应该在国民大会议上提出质疑，质疑他的保护伞行为！
我很荣幸自己的议员身份，如果您觉得合适的话，我可以代表您、代表共济会，为所有受到损失的荷兰商人讨个公道！
相信我，您这一次站出来，是您获得信任的一步，也是您提升影响力的一大步！”康斯坦丁得兴起，恨不能演讲一番：
“一直以来，约翰德维特都任人唯亲，为他的妻族争取各种各样的利益，这实在令人发指！
起来，比克家族在波兰也有运输麦的生意，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您在波兰遇到的不公待遇，也是约翰德维特在背后指使！
试想，您在波兰遇到的不公，同样有其他荷兰商人遇到；那么…您不想讨个公道？其他商人不想讨个公道？您不想获得应有的赔偿？其他商人不想获得应有的赔偿？”
“您得非常有道理！”阿方斯用力的点头。
“您想要据理力争也好，先礼后兵也好，这没什么问题。”康斯坦丁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但我得，这跟戈雷岛不同，一边只是下属，另一边，可是他的亲戚、他的钱袋子！”
“您是…我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的，还不仅仅是心理准备，还要有得罪约翰德维特、得罪他背后比克家族的准备。”康斯坦丁回道：“因此，您需要更充足的准备，还需要更多的支持！”
“这很有道理，那么…茱莉亚姐？”阿方斯看向康斯坦丁。
“我们愿意尽力，竭尽全力！”康斯坦丁点点头。
“那么…”阿方斯点点头，把桌子上的汇票拿起来，走向书桌，拿起羽毛笔，重新填写了数目，这才又递给康斯坦丁：“请茱莉亚姐做一些准备，如果不够的话，再给我来信。”
康斯坦丁接过来一看，汇票上是整整齐齐的一万荷盾！这么看来，阿方斯本来只想出一千？
当然了，现在他就拿到一万盾了，他有十足的信心，继续跟阿方斯拉扯，争取更多的经费；只是耍耍嘴皮子，就可以从阿方斯手里得到这么多钱，那他们的竞选经费，可就充足多了！
“请您放心，我马上给茱莉亚姐写信，把汇票也送过去！”康斯坦丁向阿方斯伸出手来：“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尽快给您带来好消息！”
“那就拜托你们了。”阿方斯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对了，我最近收到一个修船订单，为法兰西海军维修一艘军舰，王冠号。”
“维修…军舰？！！”康斯坦丁眼皮一跳：“加莱…可以维修军舰了？”
“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订单，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这不是…”阿方斯嘿嘿一笑：
“想着试试看嘛？不过…也是有可能修岔了，所以，我想打听打听，这要是修岔了，能送到荷兰修么？”
“…”康斯坦丁一副便秘的神色，良久，才支支吾吾回道：“倒不如…直接送去荷兰维修？”
“不不不，这可不一样。”阿方斯摆摆手：“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海军的订单，修成了，这往后，可就不一样了。”
“呃…”
“尤其对于亲王殿下。”阿方斯露出诧异的笑容来：“如果可以，我还想请茱莉亚姐帮忙，请几个荷兰的造船大师过来，看一看，瞧一瞧…”
“这…这…”康斯坦丁一下子就明白了，阿方斯修军舰，是为了能造军舰！
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共济会就会有自己的军舰，同样的…奥兰治派就能指望上这些军舰！
问题是…军舰作为造船工业的顶峰之作，一旦技术流入法兰西，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都算是轻的；如果法兰西一发狠，爆兵把联省舰队给屠了，那才叫世界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