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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灯架上燃满了灯烛,内室虽不如外边明亮,却也是灯火微黄。
梁的洗浴过后,迈入内室,便看到了早已躺在床里侧的她。
她往日灵动的眼睛如今紧紧阖着,浓密的睫羽在眼窝里投下一片瑰影。双手规规整整摆放在小腹上,身上仅盖着一层薄衾,柔软的薄衾勾勒出玲珑的身姿。
她的肩头是空荡荡的没有丝绸包裹着的皮肉。
盈时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却许久不见他过来。
他似乎停在了床榻外侧,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盈时终于耐心告罄,正打算睁开眼眸忽地察觉眼前一黑。
梁昀熄灭了床头灯烛。
盈时心里无奈叹了一声,理智告诉自己不该熄灯,好在今夜屋外的月亮很明亮。
皎洁的月光透过花窗筛入,往内室投来一片如水的浅白月华,投在她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上,光艳逼人。
月华苍白的光影底下,那节素白衣袍缓缓走了过来,他朝床畔坐下,仿佛贴的自己很近。
盈时几乎可以闻到,身后男人身上透过来的酒味。
梁的酒量似乎并不好,上回他便是提前离席跑去荒寂无人的地方躲酒,今日他喝了几杯显然也不像往日那般清明。
他也并不着急与她更进一步,只是隔着被子声音晦暗不辨的提醒她:“穿好衣服。”
这是知晓自己趁着他沐浴的功夫,脱了外袍,如今只穿着一个肚兜了?
盈时只觉得自己是被羞辱了,眼里泛起潮气:“兄长若是不喜欢我,走便是了,谁又叫你来了?”
是了,既然都来了,还这副样子给谁瞧?
他以为自己乐意同他在一起了?自己不过都只是为了一个孩子罢了。
自己可不稀罕他…………………
梁的显然没预料到她会这般说,他想说你误会了。
可却不知如何做出解释。
只能僵硬平直地道:“不是。”
上个床罢了,你情我愿,还玩你不说我来猜?
盈时才不乐意去猜。
既然他回答不是,盈时便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道:“………………上回我不舒服……”
这是她第一次状着胆子跟他说起上一回的感受。
这本来不该是一个女子说的,可是没办法,梁的真是个木头桩子。
盈时咬着唇,屈辱的提出建议:“今晚我不想像上回那样。”
梁的像是才知晓一般,他将盈时身上的被子高高的抽起,蒙到她脖颈下面,只叫她一张脸露在外面。
盈时觉得若非怕自己被憋死,他只怕是要用被褥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
他下腹紧绷,这日没有第一回的腼腆,也算是轻车熟路,可能是他难受的也不想再等了。
微凉的手指慢慢探去被褥底下,寻到了她。
在他宽厚有力的手掌之下,少女光滑的酮体柔软的不可思议,明明只是做着一个简单的动作,梁的额角却已浮出了细汗。
盈时忽地主动伸手,抱住了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衾被,几乎触碰不到彼此的皮肤,她却依旧努力环抱起男人紧实的肩头,将头自然而然搭在他的肩上。
他岿然不动,今晚的酒水似乎很浓,叫他不如先前的那般理智。梁的渐渐地呼吸变得灼,热,鼻息一阵阵落在她裸在外的脖颈上。
他终于像是放弃了一般,没再拒绝她的拥抱,犹豫再三,终究是朝着她覆了上去。
空间狭小又迷乱,年轻的身子到处都是湿?,?的。
柔软到不可思议。
浓郁的叫人面红耳赤的麝香气味,在床幔中缓缓蔓延。
可很显然,这回还不如上回,这般的姿势并不好受。
二人贴的太近了。
近的盈时忍不住难过的叫了起来。
她难受的想将自己往后退,湿漉漉的脚底踩在光滑的被褥上,都打起了滑,好不容易能往后退了退,那人的大学却又锢着她的腰肢,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她觉得被子上潮湿的厉害,一股股无休无止的酥,麻扩散开来。
盈时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说:“好难受,好烫……………”
“你别乱动。”
“你别乱动……………”他声音压得极低,一滴热汗自他额前滑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粉红的脸颊上。
他这才停了停,指腹缓缓触碰上她的脸,将她晶莹面颊上那滴属于自己的汗重重拭去,而后,又重新埋头上去。
盈时只能扳着手指数着,中途几次眼冒银光,难过的咬破了唇瓣,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结束了,徐徐出来。
空气中满是浊气。
夹在二人中间的衾被早不知蹬去了哪里。
她只着单薄的肚,兜,被冲犯的七零八落,汗水打湿了海棠色的肚兜,勾勒出鲜艳欲滴的玉润珠圆,余,韵过后,她身子微微颤抖,随着她的喘息一颤一颤的。
她的睫毛上坠着泪,面颊酡红,嘴上被自己咬的红肿不堪,可怜的厉害。
梁的视线从她嫣红的唇瓣上掠过,眸色晦暗一片。
醒神过后,却只能用角落里的薄衾堪堪裹住她依旧战栗的身子。
他背朝着她,很快地整理好了衣袍,身姿挺拔坐的端正直挺,俨然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之姿。
她却像是一具骨头灵魂都被抽走了的玉瓷娃娃,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梁昀渐渐恢复了清明的嗓音,他并未像上一次那般一结束就闭上眼睡觉。
这夜,他背朝着她,忽而同她道:“孩子的事,你不要太过心急。”
“该来的总会来。”
便是一年,两年,三年,他都能等得。
她还小,过早的要孩子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盈时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眼中仍是没退散的泥泞,雾蒙蒙的,每一回心跳都很剧烈,每一回都像是跳到了鼓点,她仰躺在床榻上,浑身像是一颗天然的罂粟花。
哪怕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依旧散发着迷魂淫魄的妩媚。
梁昀朝她说完那一句话,又是背过了身子,只给她留下一个冷清的后背。
盈时舔了舔干涸的唇,终于想起了正事儿。
“唤水,唤水......”她提醒他到。
梁的心中有些窘迫,却还是同意了她的决定,他似乎猜到她的难做。
守在门外的婢女们终于听到了屋内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备水。”
至此,守了半夜的桂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端着鎏金铜盆,鱼贯而入。
门扉被打开,只外室燃着几颗灯烛,内室里暗沉沉的。
桂娘走过去时,便见那位公爷已经披衣下了塌。
他的身量极长,窗外冷寒的月华酒在他俊美深邃的脸上,与生俱来的矜贵庄重,衣冠齐整,一丝不乱。
若非今夜声儿闹得大,桂娘哪里相信,这是才行房结束后的男人?
“你们进去伺候她。”
公爷似是避嫌,吩咐完这句,便起身往外室屏风后避开众人。
桂娘匆匆行礼过后便着急走进去,瞧见了床榻上大片的狼,藉,担忧神色一扫而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却说另一边。
衡州自从投靠了隔壁,便常年不太平,时时往百姓间抓壮丁,一个州府不过二十余万人,短短半年竟已征兵数回。
往日热闹的街坊邻里,许多青壮年都被征走,留下老弱妇孺无人照顾,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早早有牙兵们三三两两找上了傅家,要抓阿牛与傅大兄征兵。
好在傅大哥自来比旁人聪明,早早瞧着风声不对便举家搬出了衡州。
北地的天,素来凉的早。
才九月末,家家户户已经穿上了厚重的袄子。
阿牛拖着昨日进山猎到的皮草与妻子一同去街市上卖。
二十岁的男子,正是介于成熟与年少之间的样貌。阿牛身量又高又瘦,却有着十足的劲儿。
一张虎皮,两张皮,往年也能卖上二十两银子,只是如今各地小乱不断,又是冬日里缺衣少食,总卖不上好价钱。
皮草铺里竟只肯给他们出价十五两。
“什么?才十五两?你们可真是黑心,那可是虎皮!我相公猎的虎皮!你们不要拉倒,不要我去旁人家卖去!”傅繁说着转身就要拉着阿牛走,那位小二果真忍不住叫住她二人。
“最多十六两,十六两爱要不要!”
傅繁叉着腰:“十九两!”
阿牛不懂这些事儿,嘴也笨的厉害,每回都要被人坑一回。
被坑的次数多了,是以后来总是繁跟着他来,二人在草皮铺子前争论好一会儿,才以十七两的价钱卖了出去。
卖完皮草,二人才跨出铺子,便见一骑着高头大马窄袖骑装的男人在街道上驻马停下。
逢人便问:“你们可知晓傅家那位傅郎中?傅郎中家住何处?”
傅繁走先一步,听到了眼中升起狐疑,连忙去了阿牛跑上前便问:“你们找我兄长做什么?”
“你兄长?”领队的一听,立即松了一口气。
他是一路从衡州找过来的,原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寻个物件儿的事儿,至多一月间便能来回。
谁知衡州如今一片乌烟瘴气,他耗费许久的功夫才打听到傅家。一家人却是人走楼空,满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可算是找到了,我都快把衡州城翻了过来,也寻不到你兄长!你可能带我去你们家一趟?我找你兄长有急事!十万火急!”
傅繁性子泼辣,却也不是蠢的,不会蠢到无缘无故将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带回家去。
是以她深深蹙眉,追问起来:“你有什么事?找我兄长做什么?”
男子听到此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家主子当时身上没带银两,便将一对耳坠当作酬金给了你家大兄!那是家中女眷之物,自然是要寻回来的………………
岂料傅繁一听,眉头的更深,她扭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见阿牛似乎还在店内与人说话,略松了一口气,想也不想便摆手说:“没有了!没有了!早弄丢了!”
语罢,便慌张地要走开,可男子却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寻来的消息。
连忙几步上前,拦在她身前。
“这位姑娘,你大可放心,我是好人!万万不会叫你们亏了银钱的,必当双倍,不,三倍!三倍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