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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

作者:乌尔比诺字数:2367更新:2024-11-10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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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亮起的窗户,比了个口型:“有、贼。”

陆少阁主核桃在握,随时准备发射出去,陆依山却盯着映在窗纸上的剪影,唇边缓缓扩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是啊,还是个惯会挖咱家墙脚的贼。”

这样的笑容,陆向深不要太熟悉,他明白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指着陆依山痛心疾首道:“你就这么把家门钥匙给出去了?亏得你我师兄弟一场,我每回来寻你,都要翻,唉唉唉你干甚——”

陆依山信手挥鞭,马儿当即载着陆小阁主,连同他的抱怨,消失在了夜风里。

陆依山一勾唇,拢起马鞭,大步流星地迈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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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给媳妇儿家门钥匙不是很正常嘛?(疑惑脸)

第40章狐狸

叶观澜不是第一次到访陆宅,可进出九千岁的书房,却实打实的头一回。

常言君子不欺暗室,但在“诡计多端”的督主大人面前,二公子不能不留个心眼。

掌了灯,叶观澜发现,这间书房与外间院落,以及后头卧房的风格都相当统一。

朴实,不事声张,没那么多花哨点缀,就连案桌上摆的油灯,都是几年前关外时兴的花样。

论起清简程度,未免跟外头盛传的那个“嚣张跋扈九千岁”形象相去甚远。

叶观澜抿唇,浅浅牵出一个笑。

堂屋阔朗,其中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架。二公子从前道九千岁勤学好问多少带着戏谑,这下是再不敢了。细瞧,架上还有一两本诗集,放在最出眼的位置,竟都是自己与人结社时的胡闹之作。

那书脊微微发白,一看就被人翻看过很多回。叶观澜想起“大婚”当夜陆依山脱口而出的秾词艳句,耳根没来由得发起烫来。

卷宗就放在书架靠内的暗格里,叶观澜顺利取出后,不经意带出一片暗红色的布料。

他随手一牵,织金绣云的大红羽氅赫然映入眼帘。

十五岁那年的叶家二公子,身量尚未长成。江姨娘嫌市面上卖的氅衣不合体,亲自动手,一针一线做的这件羽氅,在覆舟山校武以后“不翼而飞”,为此还跟他闹了好一阵别扭。

要是江姨娘知道,几年过去,这件红氅依旧被人无比妥帖地珍藏于此,大抵也会感到欣慰吧。

叶观澜想着江姨娘,手却不由自主抚上那缎面,随着烛花微爆,心底好似有哪块地方,悄悄雀跃了下。

陆依山跨门而入时,蕊花已经暗结。二公子看得专注,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

陆依山悄么声拿远了烛台,卷宗上登时投出一片暗影。

抵页的手指动了动,看卷宗的人却没抬头:“督主,看不清了。”

“看不清啊,”陆依山轻佻地俯下身,不拿灯的手按在叶观澜肩头,“那咱家替公子掌眼。”

叶观澜手不释卷,垂首耷眼的样子像极了外面的狐狸,他说:“观澜自问没有这样的福分。若被督主伺候一场,怕是要折几年寿数的。”

这话说得有歧义,陆依山敏锐地察觉到,公子耳垂泛粉,脸颊也浮着一层红晕。

九千岁被这样的小狐狸取悦到了,故意说:“咱家生的一副茅山道士相么,专克那成了精的狐狸?”

叶观澜手指蜷紧,陡地扬起脸:“从前不知,当朝九千岁,竟是个连二两灯油也吝惜的敛财奴。”

烛光倏晃,照亮了公子眉间似有若无的红影儿,陆依山笑起来,脚踩着圈椅,欺到跟前:“从前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么霸道的小贼。翻窗撬锁,占人堂屋,倒嫌起主人家吝啬来。”

叶观澜额点朱砂,眼尾一掠而过黠光,他低声说:“我没有。”

陆依山就着这个姿势,鼻尖迫近,沿着叶观澜的眼眉游走,像是要将那里头藏得最深的一点坏,通通刨掘出来。

就在吻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书房门豁然大开:“娃娃,你——”

陆崛殊脚踩芒鞋头戴草帽,风风火火闯进来,望着面前姿势怪异的两人,抬起的手滞在半空,罕见地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叶观澜施施然起身,经过陆依山身边时说:“翻窗下药挖墙脚,我也只能勉强胜任其一罢了,不比督主。”

嘶,陆依山不由得舔了下后槽牙。

小狐狸。

“师父。”老阁主面前,陆依山站得很规矩,“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陆崛殊白他一眼,没吭声。

还是叶观澜率先打破凝滞的气氛:“夤夜访人私宅,观澜不敢自专。多谢老阁主信任,壬寅宫案的卷宗,我已尽数看完。”

陆崛殊到底久经世面,很快恢复了神色:“看完了,可发现什么没有?”

“七年前,壬寅年十一月初七,皇子还差三天就满百日,不幸为人所害。凶手落网后对罪行供认不讳,却直言动机是由皇后贪墨而起。锦衣卫一拿到完整口供,女官便悬梁自尽,彻底将此案做成了一桩死案。”

叶观澜思路清晰,娓娓道来的语调适时引导着旁听者的思绪:“之后加嫘被抄家灭族,从祠堂搜出所谓的账簿,这些都可以伪造。唯独女官之死,恰恰成了指认方皇后最有力的证据。”

毕竟,没有人会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对恩人尚在襁褓的稚子下毒手。

这不符合常情。

陆崛殊明白叶观澜的意思,沉吟半刻,说:“我并非没想过女官是受人指使。事发后,南屏阁遣人调阅过那女子的籍册,籍贯、出身都无问题,底子十分干净,没发现什么疑点。”

“有心之人想要借刀杀人,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但百密总有一疏。”叶观澜眸中冷静,“此女昭淳十四年入宫,直到发案已经过去三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从这份供状看,她一小小女官却对外界诸事了若指掌,是谁在其中替她传递的消息?”

陆崛殊陷入沉默。

“巧的是,南屏阁遣人验过籍册后两月,也就是昭淳十八年春,顺天府黄籍库突遭大火,近几年的户档都在大火中化为乌有。”叶观澜手指划过竹扇,“假使大火不是意外,那么一份经南屏阁密探反复确认的籍册,还会有什么破绽,逼得对方不得不再次铤而走险。”

陆依山在公子的话里思绪如飞:“昭淳十八年春......黄河春汛,山西水灾,罪己诏......合宫大赦!”

“督主敏锐。”叶观澜由衷地赞叹一声。

这事陆崛殊也知道,就在壬寅宫案落定后不久。黄河山西段罕见地爆发春汛,大同府几地受灾严重,加之中宫、皇子先后暴毙,朝野上下纷纷议论,此乃天子失德之兆。

昭淳帝迫于物议,不得已下诏罪己,又下令将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放出宫去婚配,以平息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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