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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触感极佳,似打磨抛光后的玄铁,只是...
洛肴捏着那假面的耳朵尖,意味不明地瞟他一眼。
摊主笑呵呵地摇起拨浪鼓,掩饰心虚道:“这是狼、狼首,不对,是狐狸面,诶,看这鎏金色...或许是黑猫吧...也称乌云啸铁,在玄武之变中可是祥瑞!”
“换一个。”洛肴作势放下。
“别介。”摊主暗叨这滞销品再卖不出去就要变成传家宝,忙伸出两根指头,“二十文钱,我可是看你颇有眼缘,这才忍痛卖你,旁人出四十文我都不带搭理!”
洛肴随手指向另一枚看上去凶神恶煞、霸气逼人的假面,“这个呢?”
摊主一瞟:“八十文。”
洛肴:“......”
“这个?”他朝兔子面具一扬眉。
“一百六十文。”
洛肴一阵失语,摊主解释到:“哎呀,这种江湖人士钟意,这一种小孩子喜欢,都各有受众,自然贵点啦。”
洛肴嗯一声,沉闷道:“那算了。”
说完利落转身,被摊主拽住胳膊:“这样,我再给你便宜点。”
洛肴指背一翻转,指缝间就夹了枚铜板:“一文钱。”
摊主嘴角登时撇下去,“想得到美,没门没门!”
“本公子。”洛肴清清嗓子,指着自己道,“可是不周山掌门三代亲传弟子,衡芷尊知道吧?却月观知道吧?漌月仙君知道吧?”他手中玉坠一晃,在摊主眼前兜了个圈,又神神叨叨地收回来,压低声说:“我此行是为仙道大事,若非不周山封山,怎么会连二十文钱都掏不出来?世道要变天啦,我这趟秘密行事,自要遮掩一番面目,你若帮了我,说不准改日就成了救世主。”
摊主摆明不太相信:“你都穿着校袍,能掩饰个什么?”
“不懂了吧,越危险反而就越安全,总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向不周山方向使个眼色,“这山头又不会跑,本公子终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剩下十九文钱连同‘见义勇为’的锦旗一并奉上,如何?”
他一掸衣袍,“不周山的锦旗,那可是活招牌,到时你这生意,啧啧...”说着那铜钱在指间变戏法似的翩跹,意味深长地与摊主对视一眼,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摊主将信将疑地抽走那枚铜板,“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一下,免得到时忘了。”
洛肴双眸弯弯,朗声道:“谢炎。”
沧州城街头忽然出现个身穿蟠龙墨衣、脸覆黑金代面的修道人,有见多识广者认出那身不周山校袍,还会向他招呼声“仙家官”。
洛肴皆一一应下,似是无所事事地闲逛,却在漫谈间拼凑仙魔两道近况,尤其是关于漌月仙君的见闻。
“听说却月观满地寻人,南至泉州,北跨淮河。”妇人偏头用下巴指到,“你去告示板看看,说不定都一路寻到咱沧州了。”
洛肴道句谢,正踱步到告示榜前,一不留神撞到位姑娘,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倒听那姑娘结结巴巴地道歉:“抱、抱歉,我没、没注意...”
“是我没留心。”洛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视线掠过身天水碧罗裳,她声音轻如飞蚊:“你是、是不周山弟子...?”
洛肴细听了半晌才辨清她的话,刚想应答,余光瞥过姑娘手上纸报,一口气险些噎住。
他指着纸报的人物画像道:“他犯了什么事,怎么被通缉了?”
姑娘摇摇头:“漌月仙君传、传书,描述此人姓名...样貌,托却月观寻他,仅有、仅有八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就是通缉令?”
“不、不然还会是...什么?”
洛肴凝着画中人相貌,露出的双唇似翘非翘,一时无声,只用修长指节扣紧了代面。
第0041章巧遇
洛肴不知作何感想地目视那姑娘将“通缉令”张贴告示榜上,一笔一画勾勒的熟悉容貌与他面面相睹,甚至半柱香前还在铜镜内见过,最终无言地顺手将纸报翘起的一角抚平了。
“我叫景...嗯...阿芸,你、你称我阿芸就好。”
洛肴短促地应一声,将游走的思绪拽回,随口问了句:“你从升州而来?”
阿芸点点头,又慌张地摆手:“我、我并非却月观弟、弟子。”
洛肴眉峰微挑,听她磕磕绊绊地继续道:“我途径沧、沧州,不熟悉路,你可知、福来客栈如何去么?”
实际洛肴见都没见过,就答:“自然知道,随我来吧。”
阿芸不疑有他,小步子紧跟其后,路上却一直攥着裙摆,分明被各式吆喝吸引,却连脑袋都硬邦邦僵着,起初还会奇怪道:“你,怎么身上没有、没有修为?”
洛肴瞎说城中多凡人百姓,便隐去了。
她也问洛肴为何带着假面,不过洛肴只是迟疑了一瞬,托辞尚含混口中,阿芸就面露愧色,“对不起...我、我不该问的,冒犯、你了。”
洛肴这才认真看了她一眼,阿芸瞧着和南枝差不多岁数,应当还不到游历的年纪,不知她长路迢迢地从升州到此是为何。
洛肴有意打探,但后来阿芸越临近所谓“福来客栈”就愈发显得紧张,本就低弱的音量越轻了,被街市喧嚷一盖,实在听不清,只得作罢。
他本是不知福来客栈在何处的,但要在城中不重复地兜圈子,难免会撞见,那“福来”二字遥遥印入两人眼帘,阿芸面上骤然浮现薄纱似的殷红,咬紧下唇道:“多谢你,我、我自己去...等等...”
她忽然变了脸色,忙拽着洛肴避进临近的小巷。
“怎么了?”
“你不、不知道吗?”阿芸指着街上一队衣着相仿的年轻人,“乾元,银光洞弟子,大、大部分都,讨厌我们。”她一顿,急急改口,发鬓渗出细密汗珠,“不...不是,不是我、我们,是你们不周、不周山和却月观,因、因为、因为他们...”
洛肴听她“因”地支吾半晌,忍不住稍稍蹙眉,谁知落在那姑娘眼里顿时让她肩膀垮了下去,一下子泄了气似的:“对不起...我,一着急、就...说、说不清楚...”
“没有,你说得很清楚。乾元银光洞弟子大都容不下不周山和却月观中人,所以你担心我与他们撞见,对么?”
阿芸低下的头点了点。
他又重复一句:“你说得很清楚。”
洛肴也不再追问她为何,反正他杂七杂八的话本如数家珍,乾元银光洞占着万年老三的名号,对正道排序的不满也并非一日两日,不慎遇上难免剑拔弩张。
只是乾元银光洞远在剑南道,忽然恰逢不周山封山之时抵达沧州,略微有些蹊跷。
两人正在小巷缩着,阿芸往洛肴身前站了站,试图用那身天水碧罗裳遮挡蟠龙,本想等那队年轻人走过去,突然他们却在一处街角停了下来。
停顿处躺着个瘦骨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