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斩乱麻。
沉默了片刻,向博终于下定决心,居高临下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回去告诉汪思达,我会在会上进行推荐,但不保证结果。上次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什么花花肠子,否则适得其反,知道吗?”
向博凛冽训斥的口气,似乎要把多日积攒的怨气发泄出去,最后还狠狠地瞪了一眼。
女孩紧张的往后一退,楚楚可怜地看着地板。
她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讨厌她。
她强忍着泪水,“对不起”,满怀歉意地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傅小洁莫名地转身。
“把这个拿走。”向博随手把自荐书甩到办公桌一角,冷冷的声音,“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傅小洁慌不迭地拿了过去,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城投大厦。
这个地方,她真的不愿再来第二次,如果不是为了母亲,她又何苦拿尊严换来如此的不堪和耻辱。
从此一别两宽,他和她之间再无瓜葛。
只是,她连默默仰望静静思念的资格都没有,也不配。
唯一的记忆是那场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的艳遇,那场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如真似幻的美梦。
她常想,向博这样的极品男人,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她的妻子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吧。
······
南笙的日子并不顺心。
吕胜总是站在办公室对着众人颐指气使,发着牢骚,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刷存在感,尤其是在吃了领导的白眼和训斥心情不好的时候,弄得众人像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不过,慢慢地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或许是大风大浪经历过了,对南笙而言,只是短暂的不舒服,受点委屈,她没有针锋相对,也并未挑起事端。
毕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南笙这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绥靖态度,反而助长了吕胜的气焰。
大家每天主任主任地叫着,慢慢地,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中心主任的角色,自带一种优越感,并乐在其中。
渐渐地,媚上欺下,官僚做派,便成了他一贯的作风。
比如,每次出差都带上美女下属南笙和艳子,端茶倒水,提包开门,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
“把材料准备好,后天开会我要发言。”
“飞机票订好,早班的,不得有误。”
“这个月的绩效下滑,每个人写一份自查报告,明天交到我办公室。”
······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渐渐地,她对吕胜的了解也越来越全面。
虽然年轻,但他野心勃勃,主任是一个台阶,或许还有副院长,院长也未可知,还真是未来可期。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规划,这本来就无可厚非。
人家筹谋已久,能成功上位,也绝非靠一时的运气。
而南笙则不同,除了做试管,她好像家庭事业一直顺风顺水,性格上顺其自然,并未有强烈的权力欲,或许和赵曼搭档久了,对这种上下级和仕途并未看重和上心,或者说压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细想一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上位,原本赵曼走后,空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情,院里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而吕胜能够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位,没有这位院长的加持是弄不成的。
所以,即使输了,南笙也没有什么怨言。
只能说每个人的性格追求不同罢了。
一天,院里开完会,在会场外,遇到院长,院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主动打着招呼,这让原本绕道而走的南笙有些尴尬。
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南笙:“小南啊,这次破格提拔小吕呢,我知道你也有情绪,这个可以理解。在这之前,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当时吕胜说你在医院,就罢了。你要知道,关于提拔,这里面有许多平衡的艺术,你能明白吗?”
一句“平衡的艺术”就把她打发了?!
南笙很懂事的点了点头,连忙表示:“我没有意见,组织上的考虑得更全面,我会服从院里的安排,好好工作的。”
“那你以后要和吕胜搭好班,共同做好你们中心的工作,这也是咱院的重点部门,未来发展还要靠你们呀。”
南笙有些生气,吕胜竟然在领导面前告状,呵呵,不支持他的工作,明摆着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南笙做了深呼吸,本能地想争辩几句,但转念一想,吕胜现在是院长面前的红人,我一个外人说他的不好,岂不是自讨没趣。
既然院长先入为主,南笙只能顺着往下接,把锅背到底:“院长,您放心,吕主任有想法有闯劲,我们会好好配合的。”
院长很有收获地点了点头,迈着四方步往车上走去。
南笙烦躁不已,一肚子气没处撒。
正巧,赵曼打来电话:“亲爱的,最近怎么样啊?听说吕胜那小子嘚瑟得很呢。”
赵曼虽然人不在,但对规划院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
“我可是心疼你呀,这一山容不了二虎,你怎么办,仰他人鼻息,做吕胜的垫脚石?”
“人在江湖,总有些不得志的时候吧,我命苦。”南笙无可奈何。
“要不,你来我这里吧,咱俩合伙,如何?”
“你那里我人生地不熟,还是算了。”
“借口,是放不下你家那口子吧。”赵曼假装失望至极,“算了,我也知道你来不了,但这邀请函时刻给你准备着。咱俩可是多年的战友了,你如果想跳槽,我这里可是有优先选择权啊。”
“谢谢你呀,赵曼。”对于及时雨,南笙打心眼里感激不尽。
“谢啥,有空来玩,随时恭候。”
还好,赵曼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还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