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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毒,好像看见了他的死期一般。
姜遗光抬手就要刺下,刀尖未刺下前一瞬,那张人脸陡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
糟糕!被发现了!
姜遗光就地一滚逃出来,往人群外直冲而去。
那张人脸……他方才的试探,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男孩的鬼魂本可以直接杀了他,鬼在镜中杀人是十分容易的,为什么不动手?要么,是为了戏弄他,就像人围观逗蛐蛐一样玩弄得团团转,要么……镜子不允许他死在并非自己择定的命运里。
山海镜已经给了他“预言”,他应该被大火烧死,在此之前,他不会死。
但可惜……
他一时半会也没法抓住魏松亭了。
身后人群忽然又爆发出另一阵慌乱骚动,姜遗光听清了后,才得知。
又有恶鬼闯进来了!
就是趁自己逃跑、许多人追逐的时候,恶鬼闯进来,打晕带走了魏松亭。
姜遗光没料到,竟然让他们抢了先。
兰姑已死,是徐蕙轩还是温汝安?
唐阅身手尚可,但要在众目睽睽下劫走一个人,他还做不到这点。姜遗光比较倾向于他已经死了,方才村民们讨论的被杀死的恶鬼就是他。
大概天无绝人之路吧,今晚夜色深沉黑暗,无星也无月,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房屋树木在静谧夜中和鬼影也似,这倒方便了姜遗光。
但那张人脸实在阴魂不散,每到一个隐蔽处藏好,那张男孩的鬼脸就会出现,贴着他发出尖细的清脆笑声。
“嘻嘻——”
“在这里!追!”
姜遗光跳起来就跑。
他快跑不动了,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两条腿如灌了铅沉甸甸地难以迈步。
这时要是再有人追来,他可能……真的逃不掉。
魏松亭也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就算碰面了,魏松亭的人脸也只有一张。那个入镜人,绝不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但,没到最后时候,他不会坐以待毙。
姜遗光略略喘息,缓过一口气,脚下步子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还没跑到巷子口,一只手拉住他胳膊用力一拽,同时捂住他嘴:“嘘!别出声。”
姜遗光听出来,这是徐蕙轩的声音。
“是你?”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嗓子眼干得冒火,几乎说不出话。
徐蕙轩道:“是我,我刚才把姓魏的那小子带来了。我们走吧。”
姜遗光喘着气,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徐蕙轩沉默片刻,道:“我有一好友,姓黎,道上称三娘。”她补充道,“我看到你腰上的剑了,三娘是不可能把剑交给她不认可的人的。”
“你累坏了吧,我背你。”
到了这地步,姜遗光也不矫情:“多谢。”
说罢跳上她的背,好在他正是抽条的时候,个子瘦长,还算轻,不至于让徐蕙轩跑起来太费力。
黑暗中,两个人低声交流。
徐蕙轩:“唐公子和谢姑娘都没了,温公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昨夜的那张面具是陷阱。”
姜遗光:“我明白,村里人把我们当成五灾了。”
他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徐蕙轩说:“别提了,我差点也迷了路,眼看就要走不出来了。后来还是想法子跑了出来,又听到村里其他人说什么五灾,换皮什么的,推敲一下也明白了。”
姜遗光:“魏松亭在何处?”
徐蕙轩道:“我把他放在村长家的柴房里了。我们快点去吧,你抓紧点。”
姜遗光闻声搂得更紧。
不过,魏松亭只有一个人,他们两人怎么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点。
黑暗中,徐蕙轩犹如离弦利箭,无声地穿行于街道之中,很快就来到了村长家门外。
孰料,刚踏进门他就们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徐蕙轩提高声音,很快又压下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人正是温汝安,他蹲在魏松亭身边,手里拿着刀,正小心地从魏松亭脸上剥皮。
刀刃锋利,人皮薄韧,划出口子简单,想要剥下皮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温汝安正低头仔细小心动作,被叫声一惊手一抖差点划错了道。
姜遗光感觉奇怪:他们两人一道走的,为什么现在又互相质问对方?他们是何时分开的?
他从徐蕙轩背上下来,也出现在温汝安面前。夜色黑暗,他又被火烧得满身焦黑,温汝安一时间竟没认出来这是谁,还以为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鬼魂。差点吓得叫出来。
“……是你?”
这一瞬间,有什么异样感从脑海里飞速闪过。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姜遗光一时间没抓住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姜遗光开口:“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
温汝安左看右看,目光陡然变得警惕:“你们来做什么?”
徐蕙轩道:“你来做什么,我们就来做什么。”
温汝安看她一眼,又看姜遗光,忽地冷笑一声,继续蹲下去剥人皮:“我可提醒你们,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有两个人。”
“你们想好了怎么分?”
第395章
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姜遗光道:“我自有办法,不劳你操心。”
“哦?你有什么办法?”温汝安嘲弄道,手上动作不停。
那张人脸已将剥到一半,半张脸还是平滑的,可绕到另一边看,另半张略透明的澄黄脸皮连着底下血肉模糊处,暗黄汁水从伤口缓缓渗出,顺着脖子往下淌,怪异又恶心。
没有人来,估计外面追着的人也想不到他们敢躲在村长家。至于那个潜藏的鬼……
姜遗光也觉得奇怪。
那个杀了村长夫人后,又藏在床下的鬼去了哪里?它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
温汝安应该已经到了一会儿了,他没有碰上那个鬼吗?
“只是猜测,不能确定。”姜遗光又改口问道,“你来到这里,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温汝安笑一声:“不对劲?是指什么不对劲?”
“房里的三个面具?还是房间床上躺着的女尸?还是别的?”温汝安嘲讽道,“要说不对劲,整个陵庄都不对劲,能有哪里正常?”
姜遗光看着他,眼里带上了审视:“你既然看见了,又是怎么活着逃出来的?”活着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不对。
温汝安说床上的女尸,是指哪一个?
自己看见的原来的那具老妇人的尸体,还是后来被自己留下的那个疯女人?
如果他只看见了一个,另一个去哪儿了?
温汝安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仍旧嗤笑道:“你就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