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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后者一进去就察觉气氛不对,行礼后直截了当问:“殿下,有什么事吗?”
公主让其他人退下,问他:“你可愿去西南走一趟?”
姜遗光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送白家人?”
公主:“正是这件事。”
“我也不瞒你,现如今各地都发生了不少诡事,渐渐要瞒不住了。”
普通小老百姓对外面的事其实并不了解,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只在自己家乡,从未离开过故土。他们也只能看到听到自己家乡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零碎事,什么哪家公公和儿媳妇不干净,哪家汉子和小寡妇等等。对于鬼啊神啊这些东西小老百姓都是忌讳不提的,生怕冲撞了。
其次,当某地传出什么鬼怪伤人的传言后,如果不闹大,不少人就当个热闹看看,谁也不会当真。而那些真正被害死的早就说不了话了,有不少被迅速遗忘。
所以……现在民间关于鬼神之说突然多了起来。虽传得不算太过分,寻常人听了也只以为是流言。但和以往的情况相比,就相当明显。
民间有大量的线人专收集线报,一旦某地出现大规模流言,就一定要上报。现在几乎各地都陆陆续续报上了当地闹得比较凶的流言,几乎都与鬼神诅咒之事有关。
“你看看这个。”朝阳公主把两份邸抄推过来。
姜遗光告声得罪,接过来看。
公主此刻拿着的邸抄和明面上的邸报不一样,写的都是近卫们私下打探的民间奇事。
现在姜遗光知道了,负责打探情报、像一张蛛网一样密密分布在全国各处的近卫归属为子神卫。子神就是老鼠的别称,子神卫就和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他们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
现在,这两份邸抄上写着的就是川蜀一带忽然兴起的传言。
第一份邸抄,说不知何日何地起,有人发现家中衣架挂在上面的衣服忽然长出了一双手。而穿上那些衣服的人全都死了。
一开始没人发现,只是当地忽然死了不少人,那些人死后又都没了两只手。官府本以为是又有江湖人惹祸,派人去查。
结果查验后才发现,其中好几个生前都说自己看见衣服两只袖子底下伸出了一双手。
那些人以为自己眼花,没在意,把衣服穿上。
穿上后第二日,他们就死在了家中,双臂自根部齐齐断开,染红了两只袖子。
现在官府把这事儿压了不让人传,只说是有个武功高强的贼人四处作案云云。
姜遗光注意到,死者之中固然有不少家贫,可也有些小富之家的人。家贫者通常衣服袖子短窄,方便干活,他们住处哪里能放得下衣架?该叠了放在衣箱里才是。
家境富裕的,衣物通常由丝绸锦缎制成,不能叠不能折,一压就是褶,这才会用衣架挂起来。可他们也通常穿宽袍大袖,有些把袖子往下放能拖到地上。这样又是怎么看出袖子里伸出一双手的?难不成那手长得伸出了袖子?
再有,穷人家没有多少可更换的衣物。富人家却不一样,那鬼难不成就刚好显露在主人要穿的那一件衣裳上?
姜遗光把这个疑问说了,朝阳公主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仆人窥见衣袖中诡异地隆起一道,再细看又消失不见,他们多半不敢声张,也不敢私自更换,只能把衣裳捧了去。
然后就出事了。
姜遗光看到最后,邸抄上写这事儿到现在还没解决,且像是完全没有规律似的,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人家中。要躲避也不行,有一人见到衣服袖子里伸出一双手后吓得不行,连忙将那件衣服烧了。可第二天他醒来要起身就发现……那件衣裳就穿在他身上!
他的两条手臂齐根断开,血流如注,很快就浸湿了整张床。好在家里人及时请了大夫,虽然丢了一双手,但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听说那人之后也疯了,不能看见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也不能看见别人露在外的手,一看见就会和野兽一样扑过去疯狂撕咬。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朝阳公主也有些心悸。
这件事呈上来后,她现在穿衣前必先看看袖子,里面会不会忽然多出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
“这是诅咒……无人能逃脱的诅咒。”姜遗光低语。
他又看向第二本。
第二本简略些,也是川蜀地的,说不知何日起,黄昏时分,街上会出现一个身着靛青衣裳,佝偻白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提一竹篮,一路沿街叫卖。
若是有人走上去问卖什么,那老太太一句话不说,而是掀开竹篮上盖着的棉布。
篮子里放着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老太太提着菜篮,步履蹒跚地离开。等她走后,那人像是忘了发生过的事一样往回走,还同其他人打招呼,但这回……他面见的那些人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一样,不是吓晕就是吓哭到处乱跑。
后来那人才发现,他的头早就被那老太太拎走了。他失了人头,却无知无觉,继续在大街上逛,等他发现后,想起来自己已死的事实……他就真的死了。
“这件事闹得更大,彻底瞒不住了,当地人夜间闭户不出,据说还枉死了不少老妇人。”
“而且……已经死了一个入镜人了。”朝阳公主道,“白先生老家在川蜀地,他们此行凶险万分,需要有人护送。这两个东西也是目前川蜀地内最凶险、害人最多的两只恶鬼,不知姜公子是否有意除了它们?”
姜遗光皱起眉:“死了一个入镜人?”
鬼在镜外是不能直接杀了入镜人的,它们可以欺瞒、可以诱骗,可以设下各种障眼法搅乱心神,但就是无法直接动手。
所以入镜人一般只要坚定自身,不被幻象蒙蔽,就不会死,还能反过来把鬼收进镜中。
“那个入镜人你估计没听过名字,但他已经过了第八回死劫,十分聪明机警,不会做傻事。”朝阳公主面色沉郁,“一道去的还有好几个,但他们都没能收走这两个恶鬼。”
姜遗光面上显露出吃惊和思索来,这下,他明白公主为什么想让他走一趟了。
“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再问问别人。”朝阳公主轻描淡写道,“巴蜀一带毒虫瘴气多,故而巫蛊之术盛行,我听说你身上也有个蛊,去一趟说不定有好处。”
姜遗光放下那两份邸抄,再一行礼:“殿下,请容我再想想。”
“好。”朝阳公主痛快地放人了。等对方出去,她才让其他伺候的人进来,铺纸磨墨写字。
姜遗光离开后就又去了白骥的帐子里,那小孙儿也在。和上回比起来,白骥精神好了许多,俨然一副主心骨回来的样子。
见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