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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2

作者:往生阙字数:2335更新:2024-11-09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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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按年龄排的?”

“应当是,我和其他三人私下对过,我年纪最小。”

“如此看来,杨公子运气不好。不过也难怪……死劫中,运气也是一环。”不乏聪明绝顶的入镜人死在运气二字上。

“你父母早逝,你又如何确定那是你父亲?”

姜遗光镇定道:“家父虽早逝,可我还有些幼时的记忆,知道那和我父亲长得一样。”

“也就是说,你记得你父亲——姜怀尧?”

姜遗光并不好奇他们怎么能查出自己腐父亲的消息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让他从这句意味深长的反问中,冷不丁想到自己曾指使黎恪纵火烧藏书阁一事,他道:“也只是记得个模样罢了,那时我才……三岁?三四岁吧。”

“小时其他事都不记得了吗?”

姜遗光摇摇头:“只记得一点点,和死劫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不过问问罢了。”

近卫之中有擅长按他人叙述来画人的高手,问了一半,击掌四下,门外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托盘上放了十几个卷轴。

“来认一认,哪个画的镜中的你母亲。”那人道。

画卷一一展开,孟豫应当先辨认过,挑出来的都和四夫人十分相似。

姜遗光看了一眼,选择当中一幅最接近的。

那人就笑着让人把画收起来,继续问。

姜遗光坐在椅子上,让自己有点不舍地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等那些近卫问起,他才犹豫着说那幅画能不能给他一幅,他想留着。

那些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一问一答,加上记录,记录完后再拿给他看,看看有什么遗漏,光这一重劫就用了近两个时辰,屋里的茶水都添了三四回,才算完。至于他的第十回……明日再来。

姜遗光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料。领头那人让其他人把卷宗封好带走后,将那些画卷又拿过来,再让人送进来一个看上去很有些年代的樟木匣子。

“这个匣子,你也有一个,本朝每个入镜人都有一个。里面装着他们的画像,所渡死劫记录,还有其他消息。”

那人看着姜遗光,目光不知是哀悯还是别的什么:“你打开看看吧。”

姜遗光迟疑了一下,伸手打开那个木盒。

不大的盒子,手肘长,三寸宽,大小有点像大夫用来诊脉时的迎枕,打开后一股驱虫药丸的味道和樟木特有的奇异清香混在一起扑出来。

盒子里上面有一幅卷起来的小小卷轴,丝绢所制,下面压着厚厚一沓纸,边缘都泛黄了。

姜遗光先取出了那卷卷轴。

没了遮挡,底下第一张纸上记录的文字赫然印入眼帘。

“宋钰,徽省单州安平镇宋家村人……”

姜遗光捏着纸的手一顿,指尖都泛了白,但那张年代久远已经有点脆的纸在他手中依旧完好无损。

他一目十行往下看,忽地呼吸急促起来,放下手上东西就翻出来匣子里剩下的纸张,一张张飞快地全都看完了。

那张已经完全恢复好、和画上人有七分相似的脸上难得露出怔忪之色。

“是……是我娘?”他还有点不可思议,嘴巴开开合合,想问什么,又问不出来,只好愣在那里。而后又转头看向那幅画。

比刚才动作小心百倍地打开了那幅画。

画上人笑容可亲,和刚才他指认的那幅画、和他在镜中看到的四夫人,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发现他声音都干涩了,跟堵着一块石头似的,连忙端杯茶给他润润喉,后者接过也只是茫然地放在一边,还特地放远了以免不小心打翻浸湿纸张。

“你刚才说,所有的入镜人都有这样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我娘的?”姜遗光目光一点点染上悲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盒子,又看一眼放在桌上的画卷。

他声音都短促了几分,听上去有些尖锐,像失了母亲的狼崽子发出的悲鸣。

“所以,你们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娘也是入镜人?”

那人点点头:“确实如此。”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姜遗光自言自语,“入镜人不是大多都不婚配吗?为什么她是入镜人,我爹也是……”

“不是说入镜人都在京城吗?怎么我爹娘会在柳平城?你们弄错了吧?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他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向来冷静到极致的年轻公子在这一刻几欲崩溃。

“不会弄错。”那人叹道,“我们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一家三口,都成了入镜人,实在是……

不过这也不能传出去,要是被其他入镜人知道,恐怕他们就要怀疑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会被引来此途。

苍天在上,他们真的没刻意引导姜遗光,至今为止,他那面山海镜怎么来的都还是个谜呢。

姜遗光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才像找回了魂一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

“我刚才看到她的卷宗目录,有十多张……十、十四张,不对,十五张……她过了那么多回?”

“是。她是本朝有记载以来唯一一个过了十五重劫的。”那人说。

其他人也跟着道:“宋夫人聪慧至极,远非其他入镜人可比。”

“姜先生也是少有的智者,也难怪他们二人会成为夫妻。”

“但后来她却因为难产……”年轻男子声音低下去,喃喃自语,“……我倒宁愿,她不要生我。”

“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令堂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愿意你这样想。”那人安慰他。

又是一阵沉默。

深深呼吸几口气,眼泪和哽咽都咽了回去,姜遗光重新挤出一个有些言不由衷的笑,问:“我能看看,我母亲原来的卷宗吗?”匣子里只有大致介绍。

“自然可以,虽说藏书阁已毁,但她的那部分都被挪了出来,你到时说一声就行。”

“多谢。”

姜遗光默默地将那些东西原模原样放回去,十分不舍地盖上,他目光一直在匣子边缘打转,但还是毅然地将匣子推开。

“我已经看完了,收走吧。”

反而叫那人有点惊讶,他以为姜遗光会开口要这个盒子。

“你不想要吗?留着做个念想也好。”那人说,“你的情况特殊,如果你要,我求上面给个恩典。”

姜遗光轻轻摇摇头:“不必了,我也没个固定居所,放在我这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弄丢了,反正我也已经看过,心里记着就行,比什么都好。”

那人有点惊讶,但也放下心来。

姜遗光素来表现的早熟冷静,要是他还哭哭啼啼的请求把盒子要回去,反而显得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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